《[穿书]反派洗白指南》第82章


裴东行被他师父喝得十分委屈,却也不敢违逆师父的意思,只好垂着手在一旁站定,只不过手中的佩剑可没还给道童。观善真人现在是多一眼也不想看见他,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转过脸,专心同沈霁攀谈起来。
阿霁应对得体,不卑不亢;可也架不住有人存心要挑错处。他与观善真人没说几句,便听裴东行阴阳怪气地说道:“如今这年头,后生都这么不知礼了?前辈客套乃是前辈的宽容,我们做晚辈的却不该纵着性子来。”
他这话却不是对着阿霁、而是对着陆西城说的。只见陆西城将头垂得极低,根本不理他这话茬。
裴东行就有些尴尬;可没想到今日的客人十分“体贴”,阿霁对尴尬的裴东行微微一笑:“裴先生,观善前辈平易近人,愿意与我论个忘年交,我又怎好拂他的一片好意?只不过这么一来,怕是要委屈裴先生喊我一声‘世叔’了。”
阿霁脸皮上的功力更在顾枕澜之上,不过天机山与毓秀山庄如今分庭抗礼,阿霁修为又高,与观善真人平辈论交虽然不敬,却不牵强。裴东行可气坏了,他二话不说,已一把将剑拔了出来。
观善真人出手如电,一弹指又将那剑弹了回去。他冷着脸,对陆西城吩咐道:“送你师兄回去,以后没事就不要让他出来丢人了。”
裴东行愕然站在原地,陆西城只得伸手去拽他:“师兄,走吧。”
裴东行本就被关得有些神志不清,这会儿功夫又经历了这么一番大起大落,心境更加不稳。他现在满腔怒火,可是打不着沈霁,又万不敢对师父发泄,可巧撞在枪口上的陆西城就倒了大霉。
裴东行猛地一拂,用了十成的力道,且不巧有些偏了——他本想将陆西城的手挥开,却微微有些靠上,一掌打在了陆西城的胸口。
陆西城毫无防备,只来得及狼狈地运起真元稍作抵挡,顿时就摔出去几丈远,倒在地上人事不醒了。
大厅里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观善真人忙去查看陆西城的伤势。在反复确认了他性命无碍之后,观善真人挥挥手,吩咐道童将他抬到后院,暂时由靳北遥照看。
而后观善真人走到还在发愣的裴东行面前,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裴东行避无可避,被师父一巴掌打得半边脸肿起老高。而观善真人犹不解恨,怒道:“想不到我悉心教养了你几百年,却将你养成了这么一只兄弟阋墙的白眼狼。也罢,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毓秀山庄的人。裴先生,天下之大你中意哪里,便到哪里去,只不过我这小小的毓秀山庄,再不容你踏进一步!”
第87章 jjwxc 独家发表
观善真人这话一出口; 厅中所有人都愣住了。阿霁万万没想到这个裴东行疯得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居然活生生地断了自己的后路,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要不然,碍着毓秀山庄的面子,他还少不得要畏首畏尾一番。
观善真人一怒之下说出这样一番话,也不是全然不可惜的。毕竟是自己的亲传大弟子,陪伴自己的时间也是最久的; 他再怎么不好终究也有些情分在里面,哪里是说断就断的?可是一言既出,覆水难收; 再想想这些年裴东行的所作所为,便再次硬起心肠,厉声道:“滚吧。”
裴东行不知所措地看着观善真人,这么多年了; 他自知没少给师父闯祸,可师父也没有哪一次真的怪过他。这次虽是他下手没轻没重; 伤了陆西城,可到底、到底不是有心的啊!
裴东行上前一步,恳求地说道:“师父……”
观善真人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不想听他说话;裴东行十分沮丧; 没注意就给人捉住了胳膊。
裴东行回头一看,却是那可恶的小鬼沈霁。他正六神无主,想也不想便一甩手,哪知沈霁那手铁钳似的; 竟然纹丝未动。
阿霁似笑非笑地看着裴东行:“裴先生,我恰好有话要问你。”
裴东行对他怒目而视:“我与你有什么好说的?”
阿霁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嘲讽来:“裴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百年前你携穆、叶两家的人,来我天机山,硬要替人主持公道。”阿霁嗤笑一声:“本座还从未见过像裴先生这样热心的,可见太过热心也并不是什么好事。”
说起这件事,不仅是阿霁心头大恨,也正是裴东行真正遭观善真人厌弃的开端。观善真人恼他不知轻重,打着自己的旗号胡作非为不说,到头来累得叶鹤年横死、关岚避世,叶家几年里便迅速衰败了。
他与叶龟龄是多年好友,际遇相似,愧疚非常之余,又难免兔死狐悲。一来二去,对裴东行的莽撞自负便更加不满了。
后来沈霁声名鹊起,天机山东山再起,更比从前兴盛了十倍不止,观善真人便更加头疼了。近些年沈霁修书几封全被他搪塞了过去,可他心里又何尝不明白,该来的总要来呢?
观善真人曾想过无数对策,软的硬的、单刀直入的、百转千回的,却没有一种与今日这情形对得上:他刚刚才将裴东行逐出了师门,现下阿霁骤然发难,自己倒不好为他出头了。
观善真人愈发恼恨,既恼自己老糊涂了,更恨裴东行行事为人全不留余地。
裴东行却根本就是大无畏的。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反唇相讥道:“怎么,还惦记着你那畏罪自杀的师父呢?你怎的就不能想想你那横死的爹娘?”
阿霁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观善真人疲惫地叹了口气。
伏在房顶上的顾枕澜,心里忽地被揪了起来似的。他一直忧心的那件事被口无遮拦的裴东行这样贸然提起,便如同突兀的一根针,刺破了他强行粉饰的太平假象。
顾枕澜很想看一看阿霁会作何反应,是不是真的那么恨他。可是这恼人的房顶修得这样精心,层层叠叠的青瓦将什么都遮住了。于是顾枕澜更将耳朵紧紧贴在了屋顶上,恨不得不漏掉阿霁的一丝情绪。
可惜,阿霁声调平板,听不出喜怒。
他只是理直气壮地道:“是我追究,还是你追究?裴先生,我只问一句,你做的这事全是出于私心,同毓秀山庄是毫无关系了?”
裴东行倒也敢做敢当,当即梗着脖子道:“不错!”
阿霁微微一笑,又问观善真人道:“前辈,刚才您说要同裴先生一刀两断,是否裴先生此人与毓秀山庄也毫无关系了?”
观善真人能说什么呢?他只好铁青着脸色,点了点头。
阿霁勾了勾唇角,轻轻拍了三下巴掌:“这便好办了。既然那件事同毓秀山庄毫无干系,那事的始作俑者也同贵庄无关,那就是我天机山同裴东行两方面的事了。”
说罢,阿霁抬眼,挑衅地瞥了裴东行一眼。
裴东行被他看得极不舒服,他的眉头嫌恶地蹙在一处,刚想说些什么,却见沈霁身形一晃,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人扼住了脆弱的脖颈。
裴东行心下大骇:他闭关不过百年,当初那个弱鸡一般的小子,怎么忽然就能打得他全无还手之力了?
阿霁冷着脸问道:“裴东行,你当年那么‘热心’地上天机山去,为的究竟是什么?叶龟龄之死,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我们老掌门做的?”
裴东行一条性命全在沈霁掌心,再也嚣张不起来了。可是他一贯高傲,叫他在这种情形下认错也殊为不易。可阿霁却不管这个,裴东行略已踟蹰,他便将手上的力气更添了三分,裴东行的脸登时就紫了。
裴东行手脚乱摆,一个劲儿地摇头。阿霁的手微微放开了些,空气一股脑地涌进他的肺里,叫他狼狈不堪地呛咳起来。阿霁见他只顾咳嗽,又不耐烦地扣了扣手指,裴东行连连摆手,慌忙道:“我没有证据;叶鹤年也不是我找去的,我只找了穆震。”
阿霁冷笑了一声:“没有证据?本座看你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那个架势,还以为你证据确凿呢。那个穆震又是什么好东西了?前些时候孙夫人重出江湖,亲口说的他们穆家全是毁在穆震手里的,他却很会倒打一耙。那么,连同穆震所说的沈家那桩旧事,也是假的了?”
裴东行仰在地上,怔怔地看了阿霁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日是不会放过我了吧?”
阿霁没有说话,他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千方百计叫我出来、又引我同师门决裂,今日真人无论如何也不好出手救我了,否则毓秀山庄还要脸不要?可你又是为了什么,给你那狼心狗肺的师父洗脱罪名么?”
阿霁脸色铁青,形状美好的一对薄唇轻轻一碰,吐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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