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下》第145章


既然不让睡,那只能出去走走。
朝华殿的院子不算大,亭台水榭布置得倒是雅致,隔几处便有水景,这水景多了,整个院子就显得灵动活络。
李犇走了一圈,无处可去,便坐在池边看鱼。古代的观赏鱼倒和现代的一样,就是各大公园水池里养着给游人看的那种红鲤鱼。吃得又肥又胖,一条条根本不怕人,见有人过来,就以为又开饭了,饿疯了一样地一涌而来。
李犇有种把鞋和袜子脱了,让他们加个餐的冲动。用手比划了一下鱼嘴的大小,这要是咬一口,估计半个脚丫子没了。
拿树枝搅和了一会儿鱼,自己也觉得无聊透顶。
再看看这深宫大院,自己和这池里的鱼也没什么区别,别人想逗弄,只能敞开怀抱听之任之,想出去难比上天入地……
就算侥幸绕过层层御林军,到了外面史弥远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不知怎么在江湖上结了死敌,若再加上官府的追捕,那真是黑白两道全面封杀。
既然进了宫,或许可以投靠白道,若能得到宋理宗的庇护,恐怕史弥远也不会面上跟他过不去。
有利用价值,则脑袋在脖子上更稳当。
想接近宋理宗,或许这次生辰宴是个绝佳机会……
而那这一只舞蹈的编排,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第一卷第 83 章
赵雅出去一嗨就是一天一宿,李犇只好在敬事房小太监的注视下对付睡了一晚。
第二天天刚亮,李犇就坐起来了,不是他不困,是他心疼那位整晚上帮他站岗放哨的小崔子。
远离内室,远离监视。李犇坐在大殿里打哈欠。
几个宫女悉悉索索地打扫,时不时从腋下露着眼睛看李犇,在这深宫之内男女比例虽没问题,但是男性性能严重缺失,殿里坐着个风雅俊朗功能完整的男子,怀春的少女难免面色潮红想入非非。
看着一个个妙龄少女脸蛋通红的低头绕着自己走,李犇觉得这殿里也呆得缺氧,穿着三皇子给他特配的长裤短褂晃到了院里,院子不能出,我坐门槛子上看看总行吧。
许是太早,从门口路过的尽是些急急忙忙去办差事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一个金枝欲孽也没有。
事不经念叨,真来一个辇转弯往这边过来,几个人抬着,晃晃悠悠的。
来到近处方看清,上面坐着一个少年,比赵雅年纪大,一身黄,脸煞白,手拄着下巴,几分空虚公子的味道。几个抬辇的阴气也很重,没有平常轿夫般孔武有力,一个个病怏怏没睡醒似的。
“停下。”黄衣服少年用鼻子发话。
辇就在李犇面前落下了。
这一抹屎黄在整个南宋可不是谁都能穿的,除了皇帝,那自然只有太子,看这少年的年纪,是太子无疑。李犇想躲回院子,似乎又来不及,少年已经看到了,上前下跪,臣妾又做不到,就那么愣愣地坐在门槛上和少年对视。
“你是三弟的新娈童?”少年下了辇,开口道。
“……”这三皇子已经名声在外了。李犇起身,“在下不是。”
“那你在这做什么?”少年只到李犇的胸前,说话要仰着脑袋。
“吹吹风……”自己在这干什么,李犇也不知道。
少年越过李犇,径直进了朝华殿,后面一群太监宫女排成二串跟着。
李犇只得跟着进了殿。
“三弟呢?”少年回头朝李犇问道。
“……”这叫人怎么说,“三皇子出去晨练了。”
“晨练?”少年眉毛皱成一团。“何时回来?”
“在下不知。”确实不知道,中午都起不来。
“还想过来看看父皇交待的舞排练得如何了,居然不在。”少年失望地往殿门走,忽然回头看向李犇,“你是史弥远前几日送进来的吧?”
“……”这宫里也是一个没有秘密的地方。“正是。”
“呵,史相老眼昏花了吧,送来的人是一次不如一次。”说着,带着两串尾巴出了朝华殿。
这是什么意思?被毛没长齐的小孩嘲笑了?李犇冲到里间找到铜镜,对着前后左右照,狠狠捏了几下脸蛋子,好像有点儿松弛,毛孔有点儿粗糙,眉毛有点儿杂乱。
李犇慌乱地抓住里间一个宫女的胳膊,“大姐,给我弄根黄瓜呗,求你了。”
宫女一脸不解地看着李犇。
“长的,绿的。”李犇两手比划黄瓜的形状,这宫里肯定有黄瓜,前几顿饭李犇在菜里看到了。
宫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二十多分钟果然拎着一根黄瓜回来了。
李犇接过黄瓜,指着宫女,道:“你地大大地有潜力。”
让太监给找了个切水果的小匕首,一根黄瓜全切成片,密密麻麻糊在脸上,四肢大张直挺挺地挺尸在大殿中央,那张床是无论如何轻易不能躺了。
“师傅,师傅?”
脸上的黄瓜片被掀下去一片,有温度的手指碰到肉,激得刚有点儿迷糊的李犇一下子清醒了。“三皇子,你回来了啊。”
“师傅,这是什么名堂?”赵雅举着从李犇脸上掀下来的一片黄瓜对着阳光欣赏。
“放回来,做面膜。”李犇又把眼睛闭上。
“有什么用?”带着阳光温度的黄瓜片又被放回了脸上。
“让肌肤嫩得可以滴出水!”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李犇把黄瓜片一片一片地往下摘。
“当真?”赵雅把眼睛贴在李犇脸上看。
“如何?用黄瓜就是这么自信。”李犇一扑棱从地上起来。“你的835呢,怎么没跟回来?”
“我跳舞不想让他看。”赵雅讷讷地回答。
“……”少年不够自信啊。“为什么叫835?”这个问题在李犇心里转两天了,不问出来闹心。
“啊?这个……”赵雅两眼开始四处乱转。
这是一种要撒谎的表现。李犇太懂了。
“别想骗我。”把三皇子从地上拉起,初春季节,这地上挺凉的,何况这位少年昨夜出去开房,想必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
“因为……去年八月初三被送进宫……”赵雅声音细得像蚊子。
“……那5呢?”李犇一脸疑惑道,这个编号逻辑还是很新奇特的。
“……第一次侍寝……一夜……五次……”赵雅不好意思地把头转过去不看李犇。
“啪啪。”李犇拍了两下巴掌,“要玩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赵雅被李犇揶揄得满脸通红,说好的性虐狂呢,说好的恋足癖呢,感谢系统给我们一个纯情可爱的小受受。
“师傅,献舞之事该当如何?”赵雅一脸忧虑地坐在地上。
“你父皇平时喜欢什么?”李犇也在赵雅身边找个地方坐下了。
“喜欢母妃和阎贵妃。”赵雅思索片刻,答道。
“……除了女人呢?没点儿高雅的?比如喝茶、书法、射箭、骑马什么的?”李犇象征性的引导一番,希望挖掘几个价值点,做个客群分析。
赵雅一一摇头,“父皇都不喜欢。”
看来帝王根本没时间培养别的兴趣,一个繁衍后代就误了辉煌的一生。
“皇上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歌舞?”
“都不喜欢,教坊那些舞蹈,多数看到一半就被他轰下去。”赵雅回忆了片刻道。
“……”这是一个非常龟毛的客户,“教坊在哪儿?咱们过去转转。你编舞还需要他们配合。”
“我带你去,要坐辇车吗?”赵雅赵身,拉了拉衣服。
想起刚才太子坐辇车的呆逼造型,李犇把自己脑袋PS上去,暗了一句傻叉,“不用不用,走走就到了。”
于是,
三皇子在前,李犇在后,再在后还有两串尾巴,忽忽拉拉地往教坊奔去。
本以为传说中的教坊是一个小伙子帅小姑娘浪的好地方,进去了才知道,想象永远比现实精致。
教坊在皇宫的一个旮旯胡同里,皇帝一天那么忙,各宫嫔妃不提,光在身前身后挺胸露腰的宫女就好几百,要是不被打傻了迷路估计一辈子也走不到这儿,那些个在洗衣院、教坊里的美丽邂逅,纵是等白了头也一定不会发生。
基于认清这样的现实,教坊里的姑娘们个个吊着一副苦瓜脸,这里不是艺术团,他们皆是罪臣之子之女被遣送过来为妓为奴,歪瓜裂枣贼多。没一个是真爱艺术,要在这里跳上人生更大舞台的。如果心里真有一个舞台,那也是在皇帝、皇子、哪怕太监总管床上。
“姑娘们,起了起了,三皇子驾到。”一个老太监甩了几下苍蝇甩子,吊着嗓子喊道。
一院子东倒西歪的舞女,垂腿的一个扫堂腿跪下;互相打闹的立正扑通跪下;望天发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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