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山下》第186章


“那你明知道我半夜出去会见到他?”李犇两手抱肩,看着另一匹马上的人。
“嗯。”明琛应了一声。
“……”你丫的到底是心大还是心眼小,怎么就想不通了呢,以前为了一个陈昱行差点儿把自己掐死,现在居然给情敌创造机会夜会……“你真心大。”
“?”明琛看了一眼李犇,明显没明白,红母马不怎么习惯明琛的指挥,已经跑出了挺远。
不远处,刘一刀已经坐在马上等着两人。
三人三马走了一上午,也没见着村镇,中午在雪地里对付了一顿烤野兔。
“前面找个镇吧。”明琛开口。
李犇不解地看着明琛,这一路都怕围攻不敢进镇,马上就要到金牛山了,怎么还进镇了。
“给刘管家买几件棉衣。”明琛道。
李犇看看刘一刀,也对,还是小明想得周到,棉袍子是给了刘一刀,下面还单着呢,单裤单鞋,这天气也不好受啊。何况自己披着牛皮行走,也不是很方便和雅观吧。
“那抓紧吧。”想着能住在梦幻大床房睡个好觉,洗个热水澡,然后发生点儿很久没发生的事,李犇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最主要的是要吃点儿大米饭和蔬菜,这都多少天了,全是烤野味儿。
最最主要的是要刮刮胡子,恐怕现在两人在集市中央啃上,也不会有人认错他是女扮男装了。
最最最主要的是漱漱口或者是找个东西清理一下牙齿,虽然快两年没刷牙了,有条件时李犇还是会清理一下,这段时间真是忍无可忍,对着别人吹一口气程度不亚于自杀性袭击。
又骑了两个多小时,总算看到被雪包裹的一个小镇。
镇门口挂着四个大红灯笼,茫茫一睡白当中一点红,透亮,也喜庆。
三人下马,踏着厚厚的雪,吱嘎吱嘎往里走。
大雪封门,除了营业性场所开着,几乎街上没什么人,谁没事大雪嚎天的往外跑。
太冷了,呼出的哈气,在睫毛上冻成冰。
李犇和明琛还习惯,都是土生土长的人,刘一刀冻得哆哆嗦嗦。
在最近的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屋里生着火炉,与外面真是天壤之别。
三人开了两间房,心昭不宣的各自进了该进的房间。
明琛把包袱扔给李犇,“我出去给你们买几件衣服。”
李犇刚想说要跟着,看看椅子上披着的黄牛皮,只好点头坐回了床上。
明琛出去,李犇便钻进了被窝,在外面冻透了,在屋里暖哄哄地就想睡觉。
刚眯着有点儿要睡着,一只箭“嗖”地从外面飞了进来。
李犇坐起来,看看被箭头戳穿的窗纸,又看看箭头,上面好像绑着张纸。蹲地上打量半天,又不敢取下来,会不会有毒?碰了一下就全身腐烂,电视剧里可都是这么演的。
李犇傻看着地上的箭头,准备等小明回来再处理。
“嗖”又飞进一只箭头,还是原来那个破洞。
李犇赶紧去推窗户,推了两下没推动,尼玛,冬天怕进风,窗户都封死了。
看吧,不看一会儿又进来一只,就算有毒也毒死自己吧,放过我帅气腹黑完美可爱的小明。
李犇抽出第一只箭头上的纸。
上面字还挺多:想纳齐不死,四月初六,金牛山下,一人来见。
李犇抽出第二只箭头上的纸。
几个字:切记,只你一人。
李犇反过来正过去看了几遍上面的字,有几分熟悉,但绝不是王正矩,一双桃花眼快速地出现在李犇脑子里:陈昱行拐走纳齐要干什么?
因爱生恨?用纳齐的命逼自己跟他在一起?
自己离开之后,感觉整个人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万劫不复?
李犇把两团纸和箭头扔进火炉里,暗骂自己一个句傻逼。只一个人就是不能让明琛知道。
四月初六,四月初六,四月初六,李犇在心里出神地念叨。
明琛已经拿着一包棉衣棉裤和棉鞋进屋了。
“换上。”明琛把衣服扔在床上。
“给刘管家买了吗?”李犇回过神了,随口问了一句,掩饰心里的小慌张,偷偷去见陈昱行算不算出轨呢,这厮可是闻陈色变。
“买了。”听李犇一开口就问刘一刀,明琛语气里明显地不爽。
“小明,还有多少天四月初六?”一路跟着明琛走,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四月初六,还有八天。”明琛道。
“八天能到金牛山吗?”
李犇拍了拍床,示意明琛坐过去。
“再有两天便到。”
“那……那……刘一刀怎么办?”总不会也带到金牛山安居乐业吧,这种组合有点儿诡异。
明琛笑着看了看李犇,“反正纳齐也没媳妇,不如……”
“去死吧。”李犇一脚把明琛从床上踹了下去,“你想什么呢,纳齐是直男!”李犇气迷糊了,什么时候这货居然动了这个脑筋,而且刘一刀是个攻。
呸,攻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纳齐好好一个孩子。
“别打我兄弟主意,我将来得给纳齐娶媳妇。”李犇站在床上咆哮。
“男女有何不同?”明琛皱眉道。
“对你当然没区别,但是对他有,不是每个人男人都可以接受同性。”听明琛这句,李犇更可以肯定这货是个双,心里的小不爽全面翻腾开来。
“我也只是想想,有哪个姑娘肯跟咱们三个在山上过一辈子。”明琛淡淡道。
“……”这句话倒是戳中了重点,别说保守的古代,就算现代恐怕也没哪个姑娘敢嫁跟两个大老爷们一起生活的纳齐吧,好说不好听的事,外面不一定传他们四个什么玩艺呢。“到时候,就近镇上有倒插门的,让纳齐下山生活。”
李犇觉得这也不失一个好对策,纳齐应该有他自己的家庭,儿孙满堂,而不是跟两个同|性|恋混一辈子。
“要你弟弟乐意才行。”明琛道。
“总会长大。”走一步算一步,刘一刀的事肯定想都别想。“刘管家……”
“一起吧,他人生地不熟的,天这么冷,天转暖了,看他意思,到时给他些钱让他回南方。”
一提给钱,李犇又想起了这货土豪式地馈赠,“咱还有多少钱了?”
“四百五十多两吧。”明琛想了想道。
这些天基本没花钱,都风餐露宿了,四百五十多两也差不多。“最多给二百两,不能再多了。”李犇皱眉道。
“你作主便是。”明琛躺在了床上,“为何你把银子看得这么重?”
“……”尼玛,谁乐意天天吃野鸡,住露风的破草堂。“我们在金牛山住哪儿?这么冷天,不会回那个破草堂吧?”
“我爹和娘在金牛山下建了一处房屋,我冬天时会回去,夏天便在草堂。”
“……”李犇没说话,放心了,原来富二代有半山别墅。
三个走走停停,三天才到距金牛山最近的市镇,李犇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一年半以前他和明琛就是从这里出发,这一路风风雨雨,打打杀杀的胡汉三又回来了。
刘一刀第一次来北方,穿着大棉袍棉裤棉鞋,带着狗皮帽子,包得只露两个眼睛,走起路来呼哧呼哧的。
“一刀,糖葫芦吃不吃?”路边有个小车,车上串着又大又红的蘸糖山楂。
刘一刀看着一串串红东西,没说话。
“老公,给我们买俩串。”李犇朝后面牵马的明琛挥手要钱。
明琛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扔给李犇。
“你吃吗?”李犇回头眨眼睛看明琛,他和刘一刀两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吃,让小明看着好像不太好。
“不吃。”明琛在街上扫了一眼,径直得朝米店走去。
等李犇拿着两串冰糖葫芦回来,明琛已经买好了大米,往马上抬。
明琛在前,又买些了易于储备的菜肉,喂马的草料和日常用品,两个棉花球叼着糖葫芦在后面移动。
“今天便能到家。”明琛朝山上望了望。“走吧。”
李犇看了看明琛,这货一脸深情地望着山上。
马上都伏着采办的东西,三人步行往山上走,三月末的东北余寒甚烈,迎着大北风艰难上山。
“哥,咱那个别墅还多远?”李犇一张嘴,被灌了一肚子风。
明琛径直往前走,没说话。
李犇捶了两下膝盖,看看旁边也不怎么样的刘一刀,咬牙往上爬,想前年下山的时候明琛都不由分说地抢着背他,这地步是唰唰下降啊。
又走了半个多小时,明琛在一处山间停下。
李犇往前一看:两间茅草房孤零零地摇晃在风雪里,院子的栅栏被吹得东倒西歪。
“……”李犇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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