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胥长卿》第19章


“咱们不能跑!一跑就死定了!”后边一个年长的男子喊着。
“拼了,拼了!”“大不了死在一块!”年长的男子一锤定音,几人都攥握紧拳头,虽全身颤抖,却不再后退。
水怪摇摇尾巴又扑上去——刹那间,刀芒一闪,孙长卿刺向水怪腹部,但那水怪腹下十分光滑,这一刀没能直直刺进去,却沿着腹下的皮割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孙长卿一击不中,反身跃开,水怪扑偏,把正面的一个男子撞倒在地,尾巴一甩,转头死死盯住孙长卿。
这硕大的褐色眼睛——一个渔夫刚好能看到这双眼睛,浑身一寒,头皮发麻,竟觉得身子僵住了。
孙长卿沉声道:“你们身边谁有武器?”
“没……今天出来什么也没带。”
孙长卿怒喝:“没武器还站这干嘛!都给我走!”
几个渔夫慌忙道着谢离开,水怪嘶吼一声朝他们扑去,孙长卿一刀砍到水怪后面,那鳞甲坚硬如同石头,他那刀砍上去只砍出了一道白印,接着孙长卿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一痛,身子便被撞了出去。
水怪转身,放弃了那些渔夫,紧盯着孙长卿。
水怪一跃而起朝孙长卿扑来,孙长卿持剑躲开,与水怪的头颅堪堪错了一错。
“妈的!”孙长卿用袖子抹了抹脸。
水怪嘶吼一声,摆摆尾巴。
水怪又扑过来,孙长卿反手一剑正面迎上,但又一把剑比他更快,龙渊闪着白光砍向水怪的尾部,硬生生地劈断了那截尾巴,一时间鲜血四溅!
孙长卿看看自己砍地白印,再看看那截断尾,无比心塞。
剑不如人,为之奈何!
水怪发出“呼噜呼噜——”的咆哮声,它怒了。
电石火花之间,伍子胥已经跟水怪过了两招,他那把龙渊着实了得,砍在水怪的鳞甲上,剑剑见血。
两人仗着身形灵活与其游斗,不时在水怪腹下又添了道伤口。
缠斗一阵,水怪在地上留下一滩滩血迹,但它却立住不动了。
孙长卿不敢有半分大意,却见水怪转了转头,似乎也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难缠,所以它竟换个目标,转身飞快的向湖里逃去!
来不及思考这水怪若是逃走,又要祸害多少人性命,孙长卿追着就赶了上去,不料水怪突然回头,张开血盆大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向孙长卿!
孙长卿避之不及,反手一剑正面劈向水怪面部,水怪的头也只来得及稍微偏离——电石火花之间,水怪的白色獠牙划透了孙长卿的肩膀,孙长卿眼前一片血色。
在这仿佛静止的一刹那,孙长卿想到了许多许多。
他的战场,他的家人,他的少年,他的战友,还有……伍子胥。
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他这一生喜欢的东西不多,和战友一起打仗算一个,研究兵法算一个,还有……还有就是,和伍子胥在一起,大概也算一个。
他什么都还没想明白,就要离开了吗?
恍惚之中,一道亮光划破了眼前的血色,一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他看见了一位九天之上的神明。
孙长卿睁大眼睛,努力去看清楚,在光明之中,那位神明的声音在风中模糊:“长卿……长卿……”
孙长卿再也支撑不住,倒进了一个怀抱。
伍子胥扑过来,接住了孙长卿,刚才他用龙渊刺穿了水怪的脖颈,但孙长卿眼下衣衫尽红,要赶紧医治。
伍子胥抱着孙长卿往回走,几个渔夫连忙过来扶住:“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壮士……”
剩下的话伍子胥听不清,尽力说道:“不必客气,见危相助是人之常情,请让开!请让开!……”
话没说完,伍子胥也头一栽倒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猜谜游戏:这个水怪会是个什么物种啊
第23章 成交
伍子胥感觉身处在厚厚的云层里,太阳晒得暖和和的,清风在旁边呜呜作响,像是儿时的楚国歌谣。
楚国歌谣?
伍子胥突然惊醒,清苓眼睁睁看着一个躺在榻上的人眨眼间单膝跪立,右手在前胸虚握,左手在身后轻按,已经摆好了一副持剑戒备四周的姿势。
而他的眼神还透着茫然。
清苓退后两步欣赏了一下,虽然眼前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人,但不得不说,这姿势……看起来笑死人了!
是不是手里还缺了点什么?
清苓若有所思,拿起桌上的龙渊递了过去。
伍子胥恢复正常,接了龙渊坐到榻上,平静问道:“多谢清医工救了我,不知道孙长卿怎么样了?”
清苓乐呵呵道:“他啊,死不了,你自己也受了伤,伍大人,你不担心下你自己?”
伍子胥放下心:“我自己受伤不重,我感觉出来了。”
清苓一本正经:“不,其实很严重,你没发现你身体有异样吗?”
伍子胥:“什么异样?”
清苓煞有其事:“有没有感觉自己四肢乏力,用不上力气,胸口有点闷?”
伍子胥忍住笑:“确实有感觉,那清医工,我该怎么办?”
清苓眉眼间尽是得意:“你一天两次来我这医馆治病,治个一年半载,病就好了。”
伍子胥挑眉:“这么久啊?”
“对,你这病得慢慢地治。”清苓循循善诱:“你平日里思虑过度,郁气已经在心脉积了太久,这次既然受了伤,不如就好好的将养一回,把这些病根都给去了。”
这一番好意实在无法拒绝,伍子胥笑了笑,点头应道:“好,我尽量去。”
和清家联姻的事情,清和已经跟他提过一次了,伍子胥也在思量,娶个吴国女子能帮他更好的融入吴国朝堂,进而争取到更多的力量,但他却不能受妻家牵制,清家世代医工,有仁名而无实权,对他来说还算不错。
只是,要成亲的女子一般是十五岁或者十六岁,若是不谙世事,将来后宅不宁,那就是个大麻烦。
他自知自己一心只在积蓄力量图谋复仇,故而也不要求妻子当个贤内助,但两人可以相敬如宾,却不能两相生厌。
那么妻子的人品脾性就至关重要了。
就目前他的了解来看,清苓这位姑娘还可以,若无其他的什么问题,过一段日子,他就可以请冰人去提亲了。
他看着窗外天色,他昏倒的时候已经暮色沉沉,现在的天色倒还更亮一些,不确定的问道: “清姑娘,我睡了多久?”
“一整天。”清苓顿了顿,忍不住皱着眉头道:“你能闲下来半年吗?半年不用处理公务?”
伍子胥失笑:“那怎么可能!”
“那三个月呢?两个月?”清苓看着伍子胥的脸色,追问:“一个月总可以吧?你身上的毒刚清理干净,你好歹要休息一个月吧。”
伍子胥看着她,带着一点宠溺和纵容:“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好了。“
清苓睁大眼睛,看着伍子胥带着点点笑意的目光,又重重地泄了气,语气不善:“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你有事就拉榻上的铜铃,会有小厮过来,另外孙先生就住在你的左边房间,等你伤好一点再去看他吧,”
“有劳清姑娘。”

清苓离开了房间,伍子胥在榻上直起身子坐起来,从窗子里往外看,外面庭落里来来往往着几个药童,步履匆匆而快中不乱。他还看到斜对面一个屋子的门开着,里面挂了各种药材,清苓在里面拿着扇子扇药,很认真的样子。
一小会儿,清苓揭开药罐,闻了闻气味,拿着干布垫着把药倒进陶碗里,端了过来,进门的时候,伍子胥看到她鼻子上蹭着点儿灰黑的药灰。
伍子胥的心动了一下。
其后几日,孙长卿察觉到了伍子胥和清苓之间涌动着的诡秘气氛,他身上伤口太多,不能下水,伍子胥便每日来他房间帮他擦洗,这一日晚上,伍子胥照着前几日的例,拿着布端了盆温水过来。
孙长卿裸着趴在榻上,满不在乎的问道:“老伍啊,你觉得清姑娘怎么样?”
伍子胥避开伤口,一点点给他擦着擦擦拭他的背:“挺好啊。”
孙长卿:“那……那你看上她了?”
伍子胥笑了笑。
孙长卿头皮发麻,强撑着把话问完:“你给我个说句话啊,笑笑什么意思?”
“你先躺好了,别乱动。“伍子胥无奈:“看不看上也不重要了,等我们回家了,我去找媒婆谈谈去清家提亲的事。”
孙长卿忽然就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一把拉住伍子胥,恍惚道:“为什么?”
“别乱动,你压到伤了!”伍子胥试着把他按下去,但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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