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慌忙跑回秦远大的身边,小声道,“爷爷,我会快快长大的。”
秦远大笑呵呵道,“兴儿啊,他是你爹爹,跟他去吧,有时间回来看看爷爷就成。”
霄图漠声道,“我还没答应带他回去。”
秦远大不在意道,“你会带他的,毕竟他是儿子,这是宝儿舍了命给你生下的,若你不要,黄泉下的宝儿会很难过。”
霄图沉默了片刻,“古往今来,我还没听说过男人会生子的。”
秦远大回道,“起初我也不信的,可看着宝儿一天天大起的肚子,到生下兴儿的那刻,我才意识过来。你不知道宝儿有多痛苦,他怀孕的一年天天画你的画像,期盼着有一天你能回来,若你在他身边帮他,或许他也不会死了。”
霄图一脸不屑道,“呵,秦老爷可真会编。”
“如今什么话你也不信,唯有滴血才能使你认清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霄图哼笑道,“好啊,大可一试。”
秦远大提起锄头领着小孩儿向家里走去,霄图默默跟在后方。
路上小孩儿不停地回头看着他,霄图狠不下心肠对孩子讥笑,只好以淡淡的表情回他。
草屋很小,爷俩的吃喝住都在这一间小小的房子里,这还是村里人可怜他,替他搭建的,尽管漏风漏雨,好歹也是一个庇护所。
霄图看着地下黄土一片,连院子也没有,用茅草木头堆起来的破屋子孤零零直立在当中,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架。
这里只有一张床能入座,秦远大让他等一等,慢悠悠地从破缸里舀出一碗清水递给霄图,“验吧,验完后早些将兴儿带回去,让他吃些好的。”
霄图先是观察了水是否有异常,确认无误后,从随身携带地针包拿出来。
看着水里融合在一起的血,霄图瞳孔一缩,震惊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这时,秦远大又拿出一副画给了他,整间屋子里就属它最为宝贵了,“这是宝儿留下的最后一副画了,其余的全被入住的东家给烧了,你带走吧。”
霄图打开画后,眼角处滑落下一滴泪,画上的风景暖馨祥和,精致如玉的秦尧坐在凳子上认真地看着医术,而他则在秦尧的对面,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捣着草药。
“他现在在哪儿?”
秦远大摇头,“人老了,记不清了,家里太穷也没什么能烧给他的。天色不早了,带着兴儿走吧。”
小孩儿含着流着血的手指,默默的看着两人,贫穷使人早熟,他已经明白了眼前的人是他的父亲,是来带他走的,在很早的时候爷爷就告诉他,总一天他会离开。可是他离开了,爷爷怎么办。
霄图转身将小孩儿抱起,对秦远大淡道,“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秦远大摇头,“不了,在这儿住习惯了,不想移地方了,过几天带着兴儿看看我这个老头子就行。”
霄图也不勉强,点头示意,抱着小孩儿向屋外走去。
原本沉默安静的小孩儿开始闹腾起来,跟在后面送他们的秦远大安抚几句,才乖乖跟着霄图离开。
到了临时的府邸,霄图轻声哄着小孩儿吃饭睡觉,可到了白天,小孩儿便开始哭闹,要回家看爷爷。
霄图无奈,只好应了他。
看着空荡荡的茅屋,小孩儿踏着精巧名贵的小靴子跑到田野处,霄图跟在他身后,一直嘱咐着他慢些。
望了一圈,还是没有秦远大的身影,那袋还未种下的土豆块依旧还在田地上摆着。
小孩儿着急的哭了出来,霄图抱起他哄了哄,随后顺着小孩儿指的方向走去,身后的几名小厮,连忙拿出携带的点心零食递给小孩儿,以免他饿着。
一路走下来,在一座墓碑处停了下来,正在给自己挖坑的秦远大,直起身子,淡笑得望着几人,“怎么回来了?”
霄图呆愣地望着墓碑上的大字―秦尧之墓,沉寂的心又燃烧了起来,“宝儿…”
秦远大站在坑里捣了捣腰,感叹道,“往事如烟,就让它随风去吧。”
霄图紧紧抱着怀里的小孩儿,沙哑道,“回去吧,爹…”
秦远大顿住了身子,“你唤我什么?”
霄图红着眼眶,回道,“爹。”
清风吹来,荡起树叶子慢慢在两人中间盘旋起来,这好像是宝儿在告诉他们,他很开心……
第111章 回归
暖光亮眼; 秦尧微眯着眼睛撑起身子; 小诞浑身泛着金紫色的光芒在秦尧四周转圈。
秦尧站起来; 瞧着小诞的娃娃脸,笑道,“小诞原来这么可爱。”
小诞羞了羞脸; 上前拉起秦尧的手指头; 奶声道,“阿尧,谢谢。”手上闪过一丝光; 一张卡落在秦尧眼里,“这是你的报酬。”
秦尧愣了会儿; “任务完了吗?”
“恩; 再有3个小时我就去投胎了…恩……好想投在阿尧的肚子里。”
秦尧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若是有机会; 我会好好对你的; 小诞儿子。”
小诞点了点头欢喜的笑了几声,慢慢的,秦尧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啊!”秦尧坐起身震了会儿,呆滞的看着面前的网上数据,这不是他家的账目吗…
“臭小子; 过来。”
高嗓门的女声; 让秦尧惊了一下; 这不是他老妈的声吗?
穿着红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见秦尧还没出来; 走进办公室,喊了声,“干什么呢,快点儿出来把化肥搬了,客人着急走呢。”
秦尧立即起身,“来了来了。”
跟在秦妈后面去了化肥房,将重达80斤的化肥扛在肩上,给客人放到车上。
在他家打工的盘叔,与他一起把货搬完送走客户,“小子,今天咱俩喝一杯去。”
秦尧捣了捣肩,“盘叔,盘婶不是让你戒吗。”
盘叔笑呵呵道,“她管不住我。”
秦妈记好帐,喊秦尧去菜市场买菜,秦尧蹬着小破车晃晃悠悠的买好秦妈需要的菜,又买了点儿卤子,哼着吊儿郎当的歌回了家。
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梦醒来还是照常上班下班,回家买菜。
晚上洗衣服时,秦尧看着从自己口袋里刚掏出来的金卡,抿唇勾起一丝勉笑,这张卡的意义很大,见不到小诞,见不到…霄图。
浑浑噩噩又是几月,秦尧在他老妈的语言攻击下去市里找了份文秘的工作,日常跑腿,每个星期一天假,虽然工资不高,但好歹上司不严,下班早,晚间骑着小电驴和他的那些好哥们一起撸撸串,KK歌,泡泡吧,顺便吹个口哨调戏一些小太妹,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轨迹。
“吼!秦尧输了,喝。”灯光绚目,气氛糜烂,秦尧怒拍着自己的手心,陀红着脸蛋儿再次拿起桌上的鸡尾酒一干而尽。
“不玩了不玩了,我要去吐会儿。”说完,摇晃起身,捂着嘴离开了包房。
“切,真不给力。”他的好兄弟盘浩也是红通通的一片脸,眼神迷离,傻呵呵的躺在沙发上,拿着一瓶酒来回晃。
秦尧趴在马桶上吐了很久,若不是瓷砖凉他有可能就会这样趴着睡过去。
“漱嘴。”
秦尧闭着眼睛往自己身后摸到水瓶,傻乎乎的哔哔着,“谢谢好心人…”
还没对好嘴巴,凉水一下子灌进了秦尧的鼻孔里,“咳咳咳…”
身后人痞笑了一声,弯身将水递到他嘴边,捏住他的脸腮倒了进去。
秦尧被呛了几下,反倒清醒了几分,瞧着面前帅气邪笑的男人,秦尧呢喃道,“阿图。”
霄图见他认出自己,挑了挑眉,直接公主抱起他,“宝贝儿,吾可想死你了。”…
一夜混战,秦尧痛嘶了几声睁开眼,环四周陌生的地方,和身上惨不冷睹的痕迹,秦尧捂脸蒙圈,他竟然被一夜情了…
对不起霄图。
门声一响,秦尧迅速裹紧自己,警惕地看着上了自己的男人究竟是谁,然后记住他,狠狠的记住他!
可看到熟悉的脸,秦尧惊呆了。
霄图拿着热乎的小笼包和豆腐脑走上前,坐到床边,空着的手伸进被窝揉捏了他一把,邪笑道,“宝贝儿,你竟然还有力气坐起来。”
秦尧呆叫道,“阿图…”
霄图狠狠地捏着他的屁股,“叫老公。”
秦尧痛叫了一声,委屈的看着耍横的霄图,“你……记得我?”
霄图暧昧道,“咱们可是天注定的。”
秦尧傾身吻了吻他,温乎的,还是那么有男人味。
霄图借机将他连被子抱进怀里,看着被自己咬破的嘴角,心疼道,“昨晚有些用力过猛,我待会儿去给你买药。”
秦尧躺进他怀里,懒散道,“没事,这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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