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玛丽苏血泪史》第19章

“幸好他回宫了。”夜玄影轻声道，“倒是省去不少麻烦。”
身后的人依旧沉默着。
“天曜。”
夜玄影站住脚，转过身面对圣天曜，直视着他面具背后的湛蓝双眼，似乎想要从中窥探出他的内心：“之前你为什么没有抢在冷殇前面邀请我？”
圣天曜垂下眸子，抿了抿双唇，仿佛在逃避回答。
“天曜。”夜玄影走上前一步，两人的面庞近在咫尺，呼吸声若即若离，他压低声音，“我一直在等你……可，为什么？”
圣天曜感觉到夜玄影呼出的热气在自己的面颊上肆意撩拨，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着，热意滚滚而来。又是这样！他闭上眼睛，调整好呼吸，才缓缓开口：“没有为什么，我那时候在发呆而已。”
“发呆？”
“嗯。”圣天曜睁开眼，眸中已是毫无波澜，“你太美了，让我吃惊。”
夜玄影终于意识到了强烈的不对劲，圣天曜不是在耍性子，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的确会变得棘手，但夜玄影此刻绝对不能自己暴露，他笑起来，伸出双臂勾住圣天曜的脖子，嘴唇无限凑近圣天曜的：“那你……不想和我共舞吗？”
他察觉到圣天曜的身体还是僵硬起来，满意地笑出声：“舞会早已开始了，光之子不要这么扫兴嘛。嗯？”
这不是夜玄影。圣天曜想：不，或许这就是夜玄影。
他任命地低头道：“好。”伸手搂住了夜玄影的腰。
音乐如波浪般跌宕起伏着，他们的舞步也随之不断变幻，身体相拥着，有那么一瞬间，他们会觉得彼此就是全世界。
夜玄影今晚的一颦一笑都带上了万千风情，足以让人堕入这充满诱惑的深渊，但圣天曜却感到内心的寒冷，他渴望见到那个总是板着脸和他闹别扭的夜玄影，但他现在连这渴望是否真实都无法确定了。
“你开心吗？”他茫然地问夜玄影。
“嗯。”对方勾起一个无比美丽的笑容，双唇覆盖上来，圣天曜没有拒绝，他感到那两片滚烫，被动地接受着，心中有企图汹涌溢出的悸动，但却被茫然冻结了下来。
“为什么会这样？”夜玄影大脑一片浆糊，他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主动亲上去了，他想退缩，却觉得这样太突兀又太狼狈，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圣天曜虽然没有拒绝，也没有一丝热情。
尴尬。
夜玄影满脑子大写的这两个字，可只能硬着头皮亲完了，之后脸就一直红到脖子跟，头也没有再抬起来。
这个不算长的吻终于结束了，圣天曜冷漠地凝视着面前的夜玄影，却再也没有受到挑逗，反而发现他耳后淡淡的绯色，圣天曜更加茫然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夜玄影？
本是打算撩人撩到底的夜玄影突然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发现自己只要一主动就会受到女巫的影响，开始想要退缩，正好又放心不下冥月，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
圣天曜站在原地，唇上还留有夜玄影的温度，怔忡间，他好像听见那个声音嘲笑自己：“自以为的觉醒与反抗均是愚蠢。”
“冥月！”夜玄影后悔地想打自己两巴掌。
当初为什么要让冥月一个人待在这里，还嘱咐他不要乱走，这不是自立flag吗？现在冥月百分百落到了破坏者手里。
夜玄影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回去找人求救。
可是……就算回去了，又能找谁呢？
夜玄影呆呆地站在原地，他发现本来计划好的一切又变得混乱起来，这个世界的逻辑总是令人琢磨不透，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玩弄着栖居在什么的生灵。他像个木偶一样徒劳地转了一圈脖子，漫无目的地环顾着四周，继而倚着湖面上一颗灯光黯淡的装饰树缓缓滑坐在地上。他将头埋在膝盖上，那宽大裙摆的布料柔软而光滑，他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其实从最初开始，他就是独自一个人被拉扯进这个世界来的，并且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所有的都是谎言，他自以为是的一举一动在支配者开来可笑之极。
不明白为什么会闯入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不明白为什么会遇见所谓的主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感情再也不属于自己……
圣天曜……
夜玄影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裙摆：他的心情应该和此刻的我一样吧，或许比我更茫然。那么……
我不想再独自一个人战斗，也不想在遵循什么时空运行规则。我要告诉他这一切，我只剩下他了。
紧握的拳头松开，夜玄影终于抬起头，他飞快地站起来，他需要立刻找到圣天曜！刚转身，却发现圣天曜就在自己的身后。沉默着，目光中尽是不符合身份发踌躇，在看见夜玄影转身的那个刹那，才多了些惊讶的情绪。夜玄影自是没想到，刚要迈出的腿不得不顿住，缓缓收回，脸上赶紧想扯出表情，却不知该如何拿捏，整个面部看上去有些不尴不尬：“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想去找你……你……来了多长时间了？”
夜玄影吞吞吐吐，本打算在找他的路上组织语言，现在没了机会，只能语无伦次。
“你究竟是谁？”圣天曜自动忽视了他那些慌张的问题，垂眸轻声问，仿佛并不期望能得到夜玄影的回答。
他这幅模样令夜玄影有些不知所措，如果逼问倒还好，可以强词夺理地先辩解一通，再理直气壮地挑明事实。现在这种情况，他反而不知从何开口。思忖片刻，还是没有头绪，夜玄影只能讷讷地老实回答：“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只是……来完成任务的。”
说完后，他就看见圣天曜低垂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嘴角弯起一个惨白的微笑，一声叹息如雾般从那微笑中散去：“果然……”
夜玄影心中一紧。
圣天曜抬起头，勉勉强强地保持着他一贯的云淡风轻：“那你的任务应该和我有关吧。”
“嗯……嗯。”夜玄影迟疑着点点头。
“可以说说吗？”
夜玄影自然而然地打算开口，可猛地感觉到一丝不对劲，本来应该是自己主动找他挑明，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现在怎么变成了他被圣天曜的问题牵着鼻子走。但是无法，眼下也只能乖乖作答了。
听完夜玄影还算条理清晰的阐述，圣天曜内心的震惊翻江倒海，他喃喃道：“男主角？我吗？怎么可能？”
“就是这样。你会不会时常有这种体会，每到危急时刻，你就会变得无比强大，仿佛一切困难都不在话下。”
圣天曜想起自己攻击七彩毒蜘蛛时突然暴涨的灵力，眸色暗了暗：“竟然是这样……那对雪琦雅莫名其妙的欣赏也只是因为她是女主角？”
“嗯。”
“可笑。”
“诶？”夜玄影吃惊地看向他，发现他那张总是温和疏离的面庞上，此刻只有深深的讥讽。
“世界是属于每个生灵的，没有人能够成为其中的主角。”圣天曜的眸色更深了，“你说我和雪琦雅是男女主，是注定的一对，可为何我对雪琦雅从来没有心动过，连那份欣赏都是戛然而止的。”
“这……因为……那个……我……”
夜玄影张口结舌，他该如何告诉圣天曜这是因为自己的加入呢，作为当事人的他，总觉得难以启齿。
“你认识那个人吗？”圣天曜见他为难的模样，竟又生出一丝不忍，改口问道。
“啊？哪个？”
圣天曜皱眉思索：“我不知道她是谁，也没有见过她，只听过她的声音。很动听，却让人感到恐惧。她说……永远站在我和你这边。”
夜玄影知道他说的多半是女巫，连忙问：“你什么时候听见过她的声音？”
“也就是最近几天，来到水国之后。但是……我总觉得很久之前就受过她的驱使。”
“是女巫。”
“什么？”圣天曜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夜玄影的回答这么干脆果断。
话题转向女巫后，夜玄影就立刻抛却一切，义愤填膺起来：“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因为女巫。她假扮成我的同学，在我过生日时送了我一条手链，害我进入了这个世界。”
“这么说，支配这里的一直是她？”
“不。支配这里的力量是有很多支……”
又费了一番口舌之后，夜玄影终于把时空管理局、维基变法和破坏者等等名词解释清楚了，圣天曜讥诮道：“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备受瞩目。”
夜玄影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面前的人体内正汹涌着一座即将喷薄而出的火山：“嗯……嗯。”
“那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