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宠》第15章


傅沈被气得直冒青筋:“我管他被什么咬的!”
“是狌兽,二伯,”傅慕十分不安,“还有狌兽存活于世。”
两人僵在原地,过了许久傅沈冷声道:“马上让他滚!”他抬头看着傅慕,“你,明日去前往涿州,通报此事。”
傅慕弯腰拱手道:“是。”
傅沈伸手扶住他:“此行务必注意安全。”
第二日,后山木屋早已空无一人,傅慕随意看了一遭,便见枕头边有一朴素的玉佩,想了下他收下了玉佩,而后朝着涿州出发。
十七岁的少年眉间尽是忧虑,因是代表着长云传信,他还是蒙着脸,背着背篓即便骑着马飞块,到达涿州也是两日后。
只不过迎接他的早已是人间炼狱。 
城门大开,傅慕牵着马走进去,道路上空无一人,各种摊子倒在地上,到处都是被扔下的东西,简直像是强盗打完劫般惨烈,他愣愣的再往前走去,手上没注意没拿好缰绳,马“嘶”嘶鸣了一声,飞快跑出了城门,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着它般。
傅慕攥紧拳,逐渐往城内走去,越往里,他越是不敢置信,隐隐约约猜出了什么,却仍是不敢相信。
直到在一巷子深处,他看到了正在啃食什么东西的一头怪物。
怪物有头有身,浑身青黑色,满身肌肉纵起,听到动静,怪物停下进食,慢慢转身看向傅慕。
傅慕喃喃道:“狌兽……”竟然真的是有狌兽!竟然是有的!
狌兽张着大口朝着打扰它进食的人怒吼,迈开步慢慢逼近傅慕,傅慕边后退着,左手腕一翻,手指间就出现了几根泛着蓝光的针,他拈着针,眯着眼打量着面前的怪物,想要找出致命点。这时狌兽却没了耐心,又是怒吼了几声,便是后腿一蹬……
没能跳起来扑倒傅慕,有人从墙头跃下,正巧跳到狌兽背上,随后那人举起左手的长刀,用力往狌兽的脖颈正中处刺去,狌兽被击中要害,“轰”地就倒在了地上。
傅慕默默收回了细针,看向“救”了他一命的人。
萧景胜擦掉溅到脸上的血,跳下来道:“傅公子还好吧?”
“多谢,”傅慕道,“你怎么会在涿州?”
萧景胜温声道:“刚才实在是太过惊险,傅公子怎么也不往旁躲一躲?”
傅慕看着他,突然将“捡到”的玉佩拿了出来:“可是你落下的?”
“……是我的……但是它……”
“既然是你的,”傅慕顺势想递给他,“自然是物归原主。”
萧景胜闻言连忙摆动手表示拒绝:“不不,这是我自幼便带着的玉佩,我的亲信是认得的,你拿着这枚玉佩,若是日后傅公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这枚玉佩或许能……傅公子还是收下吧。”
“往下就有。”傅慕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大块头狌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狌兽的?又是在哪儿?”
出乎意料,萧景胜沉默了许久:“一个月前,在南梁码头,那日,狌兽袭击了三条渔船。”
作者有话要说:
困=_=
等不忙了就可以字数多一些了……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一月前?”
“不错,”萧景胜道,“那时南梁最大的码头也如这涿州一般,但当时狌兽并未过多停留,而是袭击完后便消失了。”
傅慕一直皱着眉:“这与传言不符。”
萧景胜点点头:“是,传言中狌兽啖食血肉,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兽性,但那次袭击事件中它们却是消失不见,甚至可以说是有纪律的撤退。”
“你的意思是怀疑这背后有人在操控?甚至是这些狌兽有可能也是被人豢养起来训练的?”
“不错,我在战场中察看过,因而更加坚定这个想法。我这一身伤也是在调查的途中被狌兽袭击,结果……”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傅慕直道:“南梁距位于中州的长云有些距离,照着这个方向,莫非狌兽是朝着南疆或是齐国去的?”
却不想萧景胜哼笑:“八成那人是南疆的贼人,也只有他们有如此的闲情了。”
“说不成是遗留的姜族人,唉,”他又叹了声,“眼下涿州被袭,中州必是出现了数量不明的狌兽,不知接下来会是哪里受害。”
“傅公子心善,”萧景胜听了,默了会儿开口邀请道,“不若公子与我往西南方再行察看,也是了了公子的担忧。”见傅慕沉默,他连忙道,“这玉佩公子留下吧,毕竟来日的事情谁都说不准,这救命一恩实在大过天。”
傅慕于是将玉佩收好,想了下道:“我给长云报信后,便随你同去西南。”
————
姜枢听了,挑眉道:“西南。”这般巧?此时说没有阴谋怕是傻子也不信了。
“是,”傅慕看向城楼方向,那里有萧景胜单皆羽,同时也是当年的西南方,“现在想来,哪里都是透着些巧合。”
“巧合?!难不成他是想将你带进南疆?”
傅慕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他这人心思阴沉,性情阴晴不定,直到现在我也是没能猜出他那时的想法。不过,必是阴狠。”
姜枢闻言,便想起初见萧景胜这人温文尔雅如翩翩公子,不过是过了一两个时辰就如同变了个人,说是心狠手辣也不足为,而今日傅慕的讲述,又是一个颇有诡计的萧景胜。他垂下眼帘,傅慕那句“戴久了的面具”还真是贴切。
他没有再说话,傅慕也像是讲累了般不开口了,两人无言站在屋檐下,突然听见有士兵嘶声喊道:“救援!快来!”
傅慕动了下,姜枢抬眼看他。
“我,我还是名大夫。”
“好,”姜枢听懂,低声应道,“剩下的以后再说。”
他便一点头,利落转身走出屋檐下,姜枢看着快要走远的他,明明还有着飘洒的细雨,还有着十一月呼啸的冷风,不知从何而来他心里竟有些发热。姜枢忽然迈开了步子,快步赶了过去。
傅慕停下脚步略有惊讶看着他。
他弯起了桃花眼:“一起去啊。”
“好。”
因有四皇子萧景胜的坐镇,城楼尚未慌乱,姜枢把兜帽拉到最低,傅慕则顶着斗笠。
萧景胜一脸阴沉看着城下,他二人走进才听见响声回头看向二人:“我还以为你会不辞而别,你还留在凤凰关真让我意外。”
“是么,”傅慕回,“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更何况我不会再救你一次。”
“承诺?”萧景胜笑,“没想到四年后长云都没了你还是这般,呵。”
“我还在,长云就在,”傅慕被他激的带了怒气,“亲眼看着你战死是我的荣幸,四皇子。”
“长云早没了,”像是没听见最后的话,他依旧笑着,“四个月都过去了,云亭啊,莫非你还认为是南疆毁了长云忘川?”
“傅某亲眼所见。”
“眼见也不见得为实,”萧景胜瞥了眼他身后跟着的姜枢,“说真的,这其中缘由,倒让人寻味啊,姜族,长云,啧啧,云亭你还是没有想起什么有趣的吗?”
傅慕毫无感情看着他,两人像是隔着整个战场对峙。
“那是谁?!”姜枢扯扯傅慕的袖子,指着城下战场中出现的某一血红色身影。
傅慕应声扭头去看,看了一眼却盈满了满心满身的恨意:“乌,摇,风。”
“乌摇风?是谁?”
傅慕却不答了,一旁的萧景胜道:“西延国师、南疆巫族少主乌摇风。”
姜枢张张嘴,难得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看一眼颇为招摇的乌摇风,再看一眼沉浸在恨意中的傅慕。
却是过了会儿傅慕率先冷静下来,他死死盯着那红色身影:“他如今现身凤凰关,华山等事必与他有关。”
姜枢问道:“他,他这人武功如何?”
萧景胜抢答道:“深不可测,且是用蛊高手,十分难缠。”
姜枢闻言沉思,不知为何这一个多月来总有种被人赶着走的感觉,他此行可是临时起了意,不可能会有人知道他的行踪,可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是如影随形。
战中形势越发对齐国不利,顾熙谢率领顾家军越发勇猛,单皆羽左臂负了伤咬牙坚持,城楼上的萧景胜不再废话,他双手抓住城墙上的砖,站的挺直。
忽然傅慕转了身,像是放弃了什么抑或是隐忍了,他攥紧拳缓慢往回走着,姜枢再次看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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