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宠》第25章


下意识的,他伸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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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累了一天的傅慕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彼时的傅云亭尚没有二十多岁的他的城府,姜枢忽悠两句、再装两次可怜,他就乖乖挺着伤出门养家糊口,踏黄昏归来的他停在了姜枢的房门前。
他确信刚刚听到了极其细微的闷哼声,虽然很快恢复平静,但他直觉那人有了些麻烦。
傅云亭抬手又放下,抬手放下,最后一狠心敲了门:“姜枢?姜枢你在里面吗?”
没人应话。
“我听到你的声音了,”傅云亭咣咣砸门,“开门!”
这下他是由心底真的慌了,门推不动,被这人从里面反锁了,喊话不应,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掌心贴在门上,用恢复不多的内力将门锁震开,猛的推开门,入目就是蜷缩在地上、满头大汗的姜枢。
他昏过去了!傅云亭怔愣了下,迅速回神蹲下身将这人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抓起手腕开始诊脉,这一诊脉却让他心头一震,他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敢相信,又仔细上下诊了一遍,坐在床边急急喘着气。
此时姜枢轻哼:“冷。”
十二月中旬,他又是在地上躺了不知多久,即便此刻药瘾过去,怕他冷气入体,傅云亭也不敢多加马虎,连忙扯过被子给他盖住,盯着这人不自觉轻声问道:“你到底吃了什么?”
问完自己却笑了,抓起一天的工钱锁上院子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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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痛苦入睡,醒来也不甚清明。有一触感温热滑硬的东西抵在他的嘴边。姜枢偏偏头不想张口。
看着他微皱着眉偏头拒绝的模样,傅云亭竟有些想笑,他又把瓷勺送了送:“张口喝药。”
“不喝,”姜枢眉头越皱越紧,“是毒,不能喝……”
傅云亭眼神不自觉冷了:“不是毒,是药,喝了就能好了。”
“不……”姜枢费力抬起手挥向身侧。
傅云亭快速避开他的手。
终于,喘着粗气的姜枢蹦出了口脏话:“乌摇风,我|日你奶奶的……”
“………”傅云亭搅搅药,有些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他摇摇头,强硬的掰开他的下巴,拿出了当初灌萧景胜的气势来,却是相比下来有些温柔地将整碗药喂进了他的嘴里,最后手腕一抬,姜枢不设防的将药咽了下去。
他被逼出了泪。喝完药更加不老实,手脚挥舞着,嘴里直喊着:“好疼,好疼!我不要喝,我不能喝!”
可他药瘾刚过,没什么力气,几乎是喊完就被傅云亭给压制住了,傅云亭擦掉他的眼泪,慢慢有些不自在地哄道:“不喝,不喝,不疼,不是毒,不是……”
“不是毒,”姜枢渐渐安静,神情萎靡起来,“是白夜露。”
“啪”的一声,碗掉在地上碎了几瓣。傅云亭却没什么心思去捡了。白夜露,白夜露,他皱着眉看着紧紧闭着眼发着癔症的姜枢有些不知意味的心疼,他知是药瘾,却没想到是白夜露,产自西南,由花炼成,断药便痛苦不断的白夜露。
他拍着侧睡着的姜枢的背,眉头紧皱,难怪他会这般拒绝喝药,定是有人强迫给他喂白夜露,只不过不知他食用了多少,又是第几次沾染的,有没有心性去戒了它。
“疼啊。”姜枢模糊出声。
傅云亭眼神一下子变得幽深,究竟有多疼,在你神智不清时还记得喊疼?还有,你骂的乌摇风又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被喂了药,昏昏欲睡,姜枢做梦了。
梦里的自己小小的一个,他盯着自己肉乎乎的手看了半晌,后知后觉明白自己似乎才五六岁。
他背着大海站立许久,听着海水拍着礁石的声音,有些想不起来是在哪儿。
身后有一人朗声道:“小儿,游什么神?” 
姜枢猛的扭过头去,看清那人后惊喜道:“师父!”
“怎么了?”姜洹摸摸奔过来的孩子的头,温声问道。
他嘻嘻笑着,自己也想不起来为什么现在那里,就道:“没呀,师父,今天吃鱼吗?八宝鱼好不好?”
“……”却不想姜洹默了会儿才点头应道,“吃,今晚你去小二他们家怎么样?”
又来了!又来了!姜枢心里有些烦躁,每月总有这么几天把自己丢下,不是小二家就是岛上随便一户人家,也不知有什么要紧事!姜枢这次却想来个阳奉阴违,他咬着嘴唇,犹豫了许久才道:“好吧,但师父要赔给我一盘八宝鱼。”
“好,”姜洹答应下来,带着笑意捏捏徒弟肉肉的脸,又拍拍他的后背,“去吧。”
姜枢乖乖答应了下来,扭头小跑进了树林。
只留下姜洹独自留在沙滩上,海水涨了潮,慢慢触碰到了他的白布靴,他却一动不动,只是还看着徒弟离开的方向。
姜枢如愿以偿在陈小二家吃了红烧鱼。晚间他乖巧的没有说要回攀木崖的话,跟着陈小二躺在了一张床上。
夜深,十岁的陈小二被自家少主豪迈的大字型睡姿逼到了角落,姜枢悄悄爬起来时,这人还睡的很熟。他蹑手蹑脚披上外衣,来到窗边鼓捣了几下,轻轻松松开了窗,身手利落的翻窗溜走了。
床上的陈小二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了几下,又没心没肺睡了过去。
反正会回来的,他想。
姜枢这人聪明,加上这具身体武学天赋高,此时的轻功就高出陈小二不知几层,周围守岛守得就是他,却没想到自家少主藏得还挺深。
几乎堪称是轻松般躲过了眼线,姜枢来到崖下条件反射就想伸手摸向石壁,却一个机灵收回,一脸奇怪瞅了几眼光秃秃的石壁,运气点着几个树尖最后一个借力跃上了山崖。
即便是山崖的两个主人都不在,攀木崖依旧灯火通明,在这岛上的制高山顶,宛若整片海域上的指明灯,即使没有人能透过外层的雾能看到。
他没有回自己的浮山星,熟门熟路的去了藏书阁,攀木崖上没人守着,大摇大摆也不怕弄出声音来。
穿越这件事,对于学神来说还是有些难过的,毕竟没了图书馆这种神圣的地方供他学习……但他找到了人生的乐趣,那就是师父姜洹百般阻扰不让他进来的藏书阁。
姜洹失策,没能料到自己的徒弟是个鬼机灵。
因怕走水,整个攀木崖就这两座三层的小楼没有点灯。姜枢这次起了点心思,翻进了第二间。
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了盏灯,小心护着慢慢走了进入。
许多的放在表面的书他早已看过,翻了两遍就随手放下,也不担心会不会被姜洹发现。“唉,”他叹气,“看过,看过,都看过!”却没想自己如今才五六岁,怎么都看过?
小姜枢不停的来回走着,心里越加烦躁,仿佛有什么东西他必须找到、看到、记下,且化为己用才好。
是什么?他想来想去,拳也攥的越来越紧,忽然脑中闪过画面,姜枢停了下来,秉着呼吸缓缓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一手执灯,一手在木架上摸索,很快便听到“叮”的一声,非常轻微,却让他眯了眼。
姜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敲,敲一下,“叮”一声,敲到第五下,有几本书落到了他的面前。
五下,五天,姜洹每月必丢下他五天。
他盘腿做在原地,将油灯一旁,这才被姜洹藏起来的书细细去瞧。
“知天命?通文理?”姜枢小声念叨,“乱水?”又是不感兴趣通通扔到一边,“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算命的。”
他看向最后一本。这本倒是简洁,第一页只写了个“纸”字。
就是这个。
姜枢伸出肉肉的手,颇为怀念的摩挲了两下那个纸字。而后姜枢捡起这本书,一页一页翻看。
他心里却十分通明,这就是傀儡纸术了。他全知道,不,应该是说他都记得。
他整个人开始抖起来,周围慢慢出现了纸人,它们围成个圈,仰头去看新主人。小姜枢猛的抓起油灯,头也不回的跑了。只剩下纸人立在书前,看着那行字。
猛然惊醒。姜枢一脸苍白,在这十二月份的冷天冒着冷汗,眼睛不停眨着,他咽下口水,时隔十几年,他终于在梦中看清了被他忽略的那行字,却是再也回不了头。
傀儡纸术,习者寿命折半,不得善终。
他被激得几欲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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