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宠》第51章


没忍住就要扑上来,要不是陈小三反应快,及时喝住了狌兽,恐怕姜枢胳膊就没了。
陈小二遭遇不测,所有人心情沉重,再次见到少主又是犯了药瘾,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更是“雪上加霜”,此时少主醒来,候在一旁的陈小三强忍着悲伤道:“在另一帐篷里。”
姜枢没说话,过了会儿眼角细细流出泪来,一直没入头发。
陈小三没忍住哭了声,连忙拿起绢布给他擦眼泪。
姜枢静静闭眼哭了会儿,才镇定下心神:“你看过他了?”
“是,身上都是伤,二十多处。”
“什么兵器,何处为致命伤?”
陈小三攥攥拳:“是少主给他打得那柄剑,致命伤在右胸口,失血过多。”
姜枢想了下:“剑呢?”
“四处搜过了,并没有找到,我等猜测是凶手带走了。”
那柄剑说起来还是个次品,姜枢随手就给了陈小二,结果没想到倒成了杀害他的凶器。
姜枢想着胸口闷疼,他不再说话摸索着坐起来,陈小三见状去扶他,犹豫了下问:“少主怎么了?”
姜枢借力站起来:“又看不见了。”他顿了下,“你可给我把过脉?”
陈小三道:“有过,可还是看不出来什么。”
“是吗。”姜枢轻轻道了句,脸色越发不好,他道:“带我去见小二。”
陈小二躺在地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帐篷里没有人,陈小三领着姜枢坐到他旁边。
两人静默。
姜枢还发着热,忍不住咳了几声,陈小三低声道:“我去给少主煎药。”
姜枢摆摆手:“不用了,不会死的。”他没有要求自己一个人坐着,两人便不说话了。
许久陈小三忍不住哭出来,他实在是个冷静聪明人,然而此刻兄弟莫名死去,少主遭罪,终于让他承受不住了。
姜枢无声叹气,他伸出只手,陈小三抓住抵着额头,姜枢低声道:“哭吧,哭吧。”
“我……少主……”
“我知道。”
两人呆了近一个晚上,陈叔实在是担心,强行将两人带了出去。
“少主。”陈叔递给他块烤肉,劝道,“再难过也要注意身体。”
姜枢看不见,闻着这肉味儿就一阵反胃,他摆摆手,“我吃不下,你们先吃。”顿了顿,“我喝水就行。”
“哎。”
姜枢想了想又问:“都有谁知道你们在这?”
陈叔沉默了会才道:“前两日他们混战,我派狌兽前去支援,所以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狌兽回来的方向。”
“……有没有人来,来找过你们。”虽然心里仍旧想给他一个机会,姜枢还是一咬牙问出口。
这话一出,火堆旁静默下来。
姜枢整个人一凉。
有一人犹犹豫豫道:“少主,昨晚是有人来的。只不过小二哥说他去看看就行,因此我们……”
“有没有惊动狌兽?”姜枢低声道。
“狌兽是叫了几声的。”
陈小三小心道:“少主……”
“我知道了。”姜枢叹口气,不知从哪儿来的纸人出现在他肩头,纸人因被雨水淋湿,又有墨迹,浑身黑灰,姜枢先是抬手摸摸纸人,而后道:“你带着纸人去找叫了的狌兽。”纸人飘过去。
陈叔道:“少主何时去找傅公子?”
姜枢神色淡淡,看不出表情:“我跟着你们。还有,师父应该过不了三天就能到。”
“果真?”
他点点头。便感觉到周围的气氛轻松了些,姜枢想了会儿:“派几个人守着小二。小三,陈叔,你们跟我来。”
回到帐篷,姜枢伸手:“你看看。”
陈小三依言搭上三指,过了会儿道:“无碍。”
姜枢点头,手并没有收回去:“这次用内力,再来看看。”
两人一惊,尚记得少主很反感这种行为,陈小三嗯了声,再次搭手。探到小腹处却是一惊,整个人倒退几步,显些跪在地上。
姜枢听到了他的动静,半空中的手一僵,缓缓收回去放在腿上,轻声道:“果然。”说完眼里立即蓄满了泪。
他可以将裴恒之乌摇风的话全当作谎话,可事实摆在面前,姜枢只觉满心满腔苦涩和怒意堆砌得高高的,无从发泄。
陈小三惊叫一声:“这是怎么回事!”
陈叔一脸担忧看向姜枢。
姜枢抬手抹掉泪:“是真的。”
陈小三一脸不敢置信:“少主!”
“现在是打不了,”他还有要事未做,“这块肉留不下。”
陈叔呆滞,回神问:“什么?”
姜枢略有些不自然:“我怀孕了。”他闭上眼,想起师父传回来的纸鸟清楚的写了“阴阳蛊”三字,又想起傅慕乌摇风等人,嘴里一甜,吐出了那口郁结于心的鲜红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感谢!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两人惊呼一声,上前几步扶住他,姜枢一把挥开他们,自己拿袖子擦了下巴。
久久没有听他们再讲话,平复下来的姜枢有些疑惑:“怎么不说话?”
“少主说的是真的?”陈叔道。
“……是,”姜枢点头,“是个意外。”
两人愣愣去看姜枢的小腹。
姜枢皱眉手一挡,带了警告:“不用再看,我不会留下它。”
两人忙移开视线点头:“是,是。”陈小三又忍不住问:“是傅公子的吗?”
姜枢衣袖下的手一抖,他很想否认,不仅否认怀了的事实,更想否认傅慕。他现在对着傅慕产生了防备心。
姜枢想了下,索性将他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胡思乱想。
讲完又是一阵沉默,姜枢还是看不见,更是心里没底,突然想来个人:“哎,我徒弟呢?”是啊,他把姜愿给忘了,“云亭带着呢?”
“是我们带着,只不过阿愿受了伤,有些失血,我给他煎了药,已经睡了一天了。”
姜枢这才点点头,没事就好。心中紧绷的弦刚稍微一放松,又由于他白日精力消耗太多,此刻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隐隐抵挡不住,他缓缓躺在毯子上道:“这件事只有你二人知道,有什么事不要问我,派几个人守夜。”
“是。”
陈叔看向陈小三,陈小三明了点头,今夜他将在姜枢身边寸步不离。
不成想这次不是乌摇风挑事了,那些武林迂腐派竟然集结起来,准备攻山。
毕竟自诩为名门正派,不屑于行偷袭之事——即使选了后半夜攻山——他们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两面大鼓,敲得声声震响,惊起了林间休息的鸟,可谓是声势浩大。
姜枢睡得不好,眼睛还很模糊,鼓声一响他被惊醒,一下子弹坐起来,那鼓声声声都敲得他难受,仿佛每一下都敲在他心脏上,闷闷的喘不开气。
陈小三在一旁小声道:“少主?”
姜枢小时候被姜洹丢了百八十几次,每每都去陈小二家吃睡,这时也就习惯松口气道:“小二啊,外面怎……”他顿住,陈小三抿着嘴不说话,姜枢脊背塌了几分,张张嘴才自然又道:“小三?”
“是我。”陈小三这才上前给他披上披风,而后扶他起来。
姜枢自己摸到披风的带子,熟练系好,低声道:“抱歉。”
“我无事。少主还请放心。”
姜枢顿了顿,才抬手戴上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过分苍白的脸,闭上了用不着的眼睛,轻声问:“这鼓声,是出了什么事儿?”他来这九州大半年,总共听到过三次鼓声,一次在华山,一次在凤凰城关两军对战时,第三次便是此时。
都说是什么战歌起,鼓声也是同样的道理吧。
陈小三扶着他往外走,道:“似乎是那边攻山了。”
“攻山?”姜枢语气有些奇怪,他不太能相信还有这种半夜“偷袭”还别扭着敲个鼓告诉人家的!他有些怀疑那些人的智商了。
“是。”
两人出了帐篷又走了几步,这才听到狌兽压抑兴奋的低吼声,看见了姜枢更加兴奋,只是碍于一旁的纸人不敢扑上去,十几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姜枢不放,略有焦躁的用后脚掌磨着地面。
姜枢挑眉,微微抬手,狌兽呜呜几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有什么好叫的?”姜枢嘲讽了句狌兽,一旁的纸人早扑到他胸前撒娇了。
有个中年人道:“还是少主制得住它们。”
“唐五叔,一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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