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家仙草又溜了[穿书]》第124章


着。
小灰雀睁开眼,浑圆的眼珠眨了眨; 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顾晅。
“阿晅……我们这是在哪里呀?”他们正身处一辆马车内,这马车不同于太子銮驾; 没有精细柔软的椅垫,也没有配备精致的清茶点心,内里略显简陋; 正是寻常百姓常用的那种。
顾晅没有回答,伸手将小灰雀捧在掌心,用指尖帮他梳了梳软毛。
小灰雀渐渐清醒过来,疑惑问:“我们之前不是在军营里吗; 这是要去哪里; 不打仗了?”
顾晅垂眸看他,应道:“嗯; 不打仗了。”
“我们回长安吗?”
顾晅像是有些迟疑,他停顿片刻,试探地问:“若我说我们不回长安……”
小灰雀仰头看他:“不回长安; 我们要去哪里?”
顾晅道:“去一个青山秀水之地。”
小灰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我们何时回长安去?”
顾晅道:“近期……或许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不会回去。”
小灰雀低下头,想了想,道:“好吧; 不回去就不回去。”
顾晅松了口气,道:“你又不想瑞王妃了?”
“我想呀,可你不都说了吗,我要是想他,可以随时飞回去看他的。”小灰雀又思索一下,保证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经常离开的。”
小灰雀一本正经道:“话本里常有这样的故事,相公出远门之后,留娘子一人在家独守空闺,饱受相思之苦,我舍不得让你也这样。”
顾晅:“……”
顾晅闭了闭眼,低声道:“你若当真不想我如此,还不如早些变回来。”
小灰雀问:“你说什么?”
“……没事。”
“还说没事呢,我都听到了。”小灰雀气鼓鼓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副模样?你以前还夸我好看呢,都是骗人的。”
“我没——”
“怎么没有。”小灰雀翅膀展开,朝顾晅扬了扬,“你最近喂我吃这么多,是不是就想我早日变回来。可吃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反而害我胖得都快飞不起来了,根本就变不回来。”
顾晅看着自己手里那团脖子都快看不见的小圆球,嘴角忍不住稍扬了扬:“……你不胖。”
“那你笑什么?”
“我没有。”
“怎么没有,你就是笑了!”
“……”
太子全军覆没,失去踪迹的消息传回长安时,天还没完全亮。从宫里来传信的太监哭着说完了这消息,被顾晏忍着起床气,好声好气反过来将人安抚一通,派家仆把人送出了王府。
顾晏回到卧房,叶梓抱着被子睡得迷迷糊糊。
他们方才是在院中说的这事,那太监哭得直抽气,正介于旁人能听见人声,却听不清内容的程度。察觉到顾晏回来,叶梓往里让了让,含糊地抱怨一句:“大早上的谁在号丧啊……”
顾晏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轻声哄道:“没谁,睡吧。”
“嗯。”叶梓等顾晏躺下,闭着眼往他怀里钻,找到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熟了。
顾晏却没多少睡意,搂着叶梓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叶梓睡醒,天已经大亮。
他餍足地伸了个懒腰,在顾晏怀里蹭了蹭,睁开眼,顾晏正温柔地垂眸看着他。
“子承早安。”叶梓凑上去在顾晏脸颊旁吻了吻,问,“今日宫中没有事务要处理吗?”
顾晏道:“有。”
叶梓偏头看他:“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顾晏捋了捋他乱糟糟的头发,坐起身:“看你睡得熟,不想把你吵起来。”
“你呀……”叶梓道,“幸好你现在只是个亲王,若你当真成了这天下之主,你这般行事,我恐怕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祸国殃民的妖孽了。”
顾晏也笑道:“谁敢骂你,我治他的罪。”
叶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翻身下床,去净房打了水洗脸。叶梓捧起清水在脸上拍了拍,清醒了些,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早晨是不是宫里来人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顾晏正推门吩咐婢女准备早膳,他听言,合上门转过头来:“是出事了,说昨日顾晅率领一支精兵试图偷袭敌营,入了陷阱,全军覆没。”
叶梓一怔,手中的帕子掉进了水盆里。
他脸上的水珠顺着下巴滑落下去,神情呆愣,眼神中带了几分懵懂茫然。
顾晏爱极了他这可爱模样,伸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阿梓,怎么,吓傻了?”
叶梓抓住顾晏的手腕,急得声音都在发颤:“这……顾晅死了?那那——那雀儿他……”
“别急,你听我说完。”顾晏将他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将人拉出来,去了把木梳给他梳发,“顾晅前不久曾派人给我送个封信,他将他的打算与我说了。”
叶梓抬头看他:“他的打算?你是说……”
顾晏嘴角扬起个弧度,无奈道:“他啊,这是摆了我一道。”
顾晏道:“靖和帝时日无多,这天下不能一日无君,顾晅迟早是要登上帝位的。照理说,他若想江山稳固,靖和帝病危这段时日,正是他表现的时候。”
“他将靖和帝的性命交到了我手里,并对我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报答我原先对他的帮助,可现在我才明白,他或许早就有了脱身的打算。”
顾晏细致地帮叶梓冠发,低声笑道:“那家伙,丢了个烂摊子给我,自己带着心上人逍遥去了。”
听了顾晏的话,叶梓才明白过来:“所以……他是假死?”
顾晏点点头:“是。”
“原先瑜贵妃在寝宫忽然犯了疯病其实也并非巧合,那药还是顾晅拜托我,找裴戈寻来的。”顾晏道,“顾晅借瑜贵妃之手给靖和帝下了毒,又故技重施将瑜贵妃下药逼疯,正好毁灭证据,走得干净。”
叶梓想不明白:“顾晅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好不容易登上太子之位,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顾晏帮他冠好发,放下木梳:“阿梓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的吗,这世上本就难有两全之事,顾晅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那……”叶梓抿了抿唇,问,“接下来该怎么办呢?前太子被贬,顾晅又抛下这一切走了,靖和帝时日无多,这……”
“所以我说,顾晅这是在报复我啊。”顾晏笑了笑,“他怕是还记恨着先前我利用他给靖和帝下毒的事,这才将这棘手的烂摊子丢给我。”
“子承,你……”叶梓怔愣一下,隐约明白了顾晏的意思。
顾晏没再多言,只是道:“先不多说了,我去趟宫里。靖和帝那老东西这几日情况越发恶化,他要是这个节骨眼被气死,这天下就真乱套了。”
顾晏顿了顿,低声道:“起码,得让他把诏书留下再死。”
叶梓道:“我与你一起去。”
顾晏本想拒绝,叶梓又道:“我在外面等你就好,离你近些,我能放心点。”
此刻的长安城内,已是一派萧瑟之景。
长安像是一夜之间入了冬,寒风在街头巷尾萧瑟地徘徊,街上没什么人,透着股沉闷寂静。
叶梓放下马车的车帘,浅浅地叹了一口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江山早已风雨飘摇,静王这次出兵是有所准备,军队势如破竹。原先有顾晅的阻挡,或许还能拖延些时日。
可事到如今,或许不出五日,静王就该打到长安来了。
瑞王府的马车到了宫外,二人下了马车,朝靖和帝的寝宫走去。走到寝宫门前,顾晏脚步稍顿一下,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叶梓注意到他的异常,偏头问:“怎么了?”
顾晏微不可察地摇摇头,没说什么。
靖和帝寝殿外的看守早已换上了顾晏的人,他看向门外看守的侍卫,问:“陛下知道消息了吗?”
“还不知道。”侍卫回答,“陛下昨晚睡得早,今日精神一直不佳。今晨喝过药之后便躺下了,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方才属下让人进去看了,像是还睡着,不敢打扰。”
顾晏眼底疑虑更甚,他正要推门而入,叶梓忽然道:“我与你一块进去。”
顾晏点点头,二人一同步入其中。
寝殿内室里,靖和帝躺在床上,背对外面,看上去睡得正熟。寝殿里寂静无声,二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朝床榻走去。
顾晏一把掀开床帐,眼前忽地银光一闪。
一把长剑从床帐中朝顾晏迎面刺来。
“子承!”叶梓惊呼一声,一把将顾晏推开,闪身上前,越过剑锋,一把擒住了执剑那人的手。床帐在二人争执间落下,叶梓这才看清,眼前这人根本不是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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