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大师兄的男人厉害了》第55章


邵日宛愣了一下,伸手抚上了他的手背,“我说真的,不能去,你马上去告诉郑千秋,你的病还未好,去了不定会发生什么,他要是不答应咱们就走。”
“好,”魏长泽道,“我也说真的。”
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邵日宛放下了一半的心,他也清楚,只要魏长泽自己下定了决心,那就算是事成了一大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改变这个人的决定。
魏长泽笑着搂了搂他的肩膀,“我去找郑千秋,你在这等我。”
然而等走出了房门,脸上的笑容便撤了下来。
室内烟雾缭绕,香炉里白气缠绕上升,是一阵沉重的香气。
郑千秋用茶盘仔仔细细地斟了一杯茶,递给了魏长泽。
魏长泽双手接过来,抿了一口,只有苦涩没有回甘。
郑千秋道:“怎么样?”
魏长泽道:“好。”
郑千秋却笑了,“你也会说假话吗?”
魏长泽将茶杯放下,道:“确实不错。”
“这已是第三年了,”郑千秋仍在一遍一遍地过着茶水,袅袅地热气在桌上盘旋,“自打你叫我‘师父’起。”
郑千秋:“之前我总觉得你锋芒过剩,现在倒是好了很多。”
魏长泽道:“多亏您教导了。”
“不用说这个,”郑千秋笑道,“我没这个本事,你之前是太有心气,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魏长泽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就听郑千秋道:“看来,你已看不上报仇雪恨的事情了。”
其实他这话当真说错了,魏长泽从一开始就没存了报仇的心,他若是真的还好,或许心里全是仇火,可他是个穿越来的,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一个作者随意去虚构杜撰的,就算是有恨,他也不知是去恨谁。
但魏长泽只是道:“换种活法,未尝不好。”
“确实,”郑千秋笑了一声,“人都是这样,若是有安逸可选,谁也不愿日日刀口舔血的。”
魏长泽便道:“秦安法会,还望您再寻一个合适的人选。”
郑千秋却看了他一眼,久久没有说话。
室内忽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两人都不开口,这个时候谁也不能开口。
过了须臾,郑千秋终于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茶水道:“三年前,我第一次见你,就看了你的命途。”
“我已经活了几百年,才忍得住什么都没有说,”郑千秋骤然抬眼看着他,“一个已死之人竟活生生站在了我的面前。”
魏长泽却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些,只是平淡道:“谁都有些难言的过往,您何必添乱呢。”
“你的路还远着呢,”郑千秋笑了一声道,“不是我要为难你,是这命在为难你,就算我不去管,你的命也会引着你走,师徒一场,我只想让你少走些弯路。”
“多谢,”魏长泽道,“这就不用了吧。”
“你随意吧,”郑千秋叹了一声道,“我不管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魏长泽忽然有些恍惚,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却在这个时候感到了些抓不住的茫然,只是一瞬即逝。
如果依着他自己的想法,他从不信命,如此只想要拼了一口气来搏一个鱼死网破,因此他应了郑千秋。
但是就在回去后见到邵日宛的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难以启齿,无法告诉他这件事。
他才知道这样已经不行了,他已经不能再这样了。
冬日的院子里晾着些干的萝卜,邵日宛一向吃的清淡,这里口重,魏长泽便托人捎了些农家的小菜,晾在院子里显得颇有些生活气。
两口水缸里的水是昨日邵日宛打的,外门弟子干活懒散,水三日一换,邵日宛总觉得不干净,因此每隔一天便运功提水,每次还不及冻上便已经用光。
进门时,邵日宛正在练剑,白衣猎猎作响,身形翻飞剑意潇洒,见他回来忽然收了剑势,走过来问道:“如何?”
第46章 天有不测(二)
进门时,邵日宛正在练剑,白衣猎猎作响,身形翻飞剑意潇洒,见他回来忽然收了剑势,走过来问道:“如何?”
魏长泽道:“好了。”
邵日宛便笑了,看着非常开心的样子,“那就好,不如我们今天出去逛逛?”
大概是他心里也惦记着什么,大石放下,当真觉得舒坦了些。
魏长泽自然没话说,“好,走吧。”
这样的日子过得是很快的,两人各自都还算得上勤勉,邵日宛日日练功,魏长泽日日被邵日宛拉着练功疗伤,偶然得了空,或两人都有些闲情,便去街上转上两圈,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都不提姓名出身,只是一通胡侃,也算是很好的日子了。
一晃便开春了,李舒再怎么拖也拖不下去了,收拾了行李带了些人手,还是去了秦安。
当日邵日宛也跟着十二坞的弟子一起去送行,见李舒一脚踹在魏长泽的身上,被魏长泽顺势抓住了脚踝,单腿蹦了数十米哭笑不得的骂了他的娘。
李舒:“要数见色忘义我真是谁都不服,你第一。”
魏长泽混笑道:“谁也别说谁,等轮到你的时候还不如我呢。”
李舒的腿脚还被他拉着,趁他不备忽然凌空一转,踢在了魏长泽的胸口,大爷似得推了推鼻尖,“放你奶奶的狗屁。”
魏长泽抱臂看着他道:“一路顺风啊李道长。”
邵日宛也道:“一路顺风,盼凯旋而归。”
李舒回头望了一眼,出了郑千秋外,十二坞数百的内外旁门弟子均已赶至,不论是怀了怎样的心情,到最后走出去的却是他。
若是这样想,还莫名有些燃。
他信步走至石阵正前方,转头面对众人,朗声道:“十二坞第十代掌门人郑千秋弟子,李舒,逢百年秦安法会,蒙掌门人亲授,今日应战!”
众师兄弟振臂齐声高呼:“十二坞!十二坞!”
邵日宛吓了一跳,却见魏长泽也大笑着跟着应和着喊着:“十二坞!李舒!十二坞!李舒!”
任谁在这种氛围之中也会生出些激动,李舒面色郑重地望了一眼众人,驾马而去。
秦安法会定在了三月十五日,东胜神州大地上所有的青年才俊都已经尽数提前赶往,只静待着法会开幕。
与秦安法会一起来的,是方胜的音信。
最近的一封家信,说在箜虹附近找到了方胜,箜虹距离秦安足有一千余里,日夜不停没有七日也是到不了的,却不知为何在那里得了消息,邵府的人派出人去探了一次,确是方胜无疑,只是好像情况很是复杂。
信中说的很笼统,只说还望邵日宛亲自过去解决这件事。
魏长泽洗了澡,敞着怀走了过来,自然地把手放到了邵日宛的肩膀上,“怎么了?”
邵日宛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道:“方胜在箜虹,好像惹上了当地的什么人,一时还脱不了身。”
听到了这个名字,魏长泽顿了一下,“箜虹?”
邵日宛嗯了一声,“你知道?”
魏长泽道:“李舒家在箜虹。”
邵日宛想了想,道:“估计和他没什么关系,不过方胜能惹什么事?邵家都解决不了?”
“去看看,”魏长泽当即下了决断,“明日就去。”
邵日宛也当即否了,“不行,你要留在这里。”
魏长泽笑了声,“不差这一天两天。”
邵日宛却想也不想,他脑袋里有三五条解决的出路,唯独没有一条是带着魏长泽的,这个时候就是天塌下来了这人也不能离开十二坞。
魏长泽的手又有些不老实的顺着他的肩膀往衣服里伸,简直自然无比轻车熟路。
邵日宛也懒怠去管了,放下信道:“我明天早上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走这几天你自己长点心。”
魏长泽的气息游走在他的脖颈间,低笑一般的道:“那是自然。”
他心里也是清楚的,邵日宛如今有些敏感,他跟着去了恐怕帮不上忙,只能让邵日宛这一路上担惊受怕如惊弓之鸟。
再说,箜虹从未听说过出什么有出息的人物,那地方算是钟灵俊秀,算是凡人的天下,因此两人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邵日宛似乎对他难得的好说话十分满意,笑着顺势吻上了他的嘴角。
赵老伯已然老了禁不起奔波,指派了些人直接在箜虹接应,邵日宛第二日一大早披着星光便已经牵出马匹,准备动身。
魏长泽看着他笑道:“行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邵日宛指正道,“你还不如直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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