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里的主角全都怨恨我怎么破》第116章


江弦也急:“你以为我不想动吗?我动不了呀!”
早就听过鲛人喜淫,自己身后那个更是技巧高超,沿路点火,再这样下去保不齐自己就要在他身下沉沦了。
江弦灵机一动,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下,一股铁锈味瞬间充满口中,疼得江弦眼泪都出来了,也多亏这样,才让那种被点穴般一动不能动的感觉登时消散,他立马按住那只在他腿根处不安分的蹼爪,扭头朝身后看去。
紧接着他的视线就撞入了一双狭长的如同海面般幽蓝的眸子。
沧泪万万没想到怀里的人会突然醒来,他的瞳孔骤然一缩,第一反应就是要扑向窗外逃走,却被江弦眼疾手快抓住了胳膊,他刚一动,就把抓着他的江弦拽着朝前一扑。
江弦本来就不习惯残疾的腿,沧泪的动作直接拉着他从躺着的状态扭身半坐起来,接着他整个人失去平衡,发出一个短促又惊讶的“啊”,朝沧泪扑去。
他下意识伸手搂住对方劲瘦的腰部,整张脸结结实实撞在沧泪那肌肉如岩石般坚硬的胸膛上,高挺的鼻梁被撞得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掉了下来。
沧泪一怔,瞬时就像被钉住了般不敢动了,两只大大的蹼爪僵在半空比划了一下,好像拉开上半身几乎是吊在自己腰上的江弦也不是,不拉开也不是。
好在江弦很快便扶着他的腰坐起身,鲛人的皮肤摸着没有人类柔软,触感冰凉,但十分有韧性。
他抬起还没来得及擦干眼泪的脑袋仰视着沧泪,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囔囔的鼻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
沧泪背着月光,整张脸都隐匿在长发的阴影间,看不太清,却能看见他常年沉匿于海底的皮肤在月光下泛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青白色,身下拖着的银灰色鱼尾又粗又长,一直延伸到窗下的阴影中,使得整体透露出一种森然之感,就像从海里爬出的幽灵,邪恶、危险、不详。
那的确不是一副讨喜的样子,江弦觉得自己本该害怕的,可内心深处却蓦然对对方腾起一种怀念之感,甚至忍不住想要亲近,撒娇般的抱怨脱口而出:“你占完我便宜现在就想跑吗?”
沧泪愣了下,目光开始变得复杂,他向后缩了缩,声音低沉沙哑,好似有种能透过血肉直达灵魂的震撼感,他问:“你不怕我?”
江弦往前爬了点说:“不怕。”
就在江弦试图触碰他的时候,沧泪突然用那条粗壮的鱼尾如同一只巨蟒般将整个身体撑起,几乎遮住了整个窗户,房间光线陡然暗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弦,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恐吓敌人的嗬声,两条胳膊扬在身侧,特意将尖锐的仿佛短匕首般的指甲展示在他面前,浑身肌肉紧绷地就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弩,做出一副将要攻击的姿态。
江弦皱起两条清秀的眉毛,抬手覆上了沧泪那触感冰凉,鱼鳞紧密得仿若锁子甲的鱼尾,轻轻摸了摸。
很光滑,却又不像一般的鱼鳞,手感意外地好。
沧泪的身体重重一抖,刚才剑拔弩张的气势顿减。
江弦收回手,歪着头仰望他:“你不用故意吓我,真的,我一点都不怕你。”
看着对方白皙面庞上毫无假意的轻松与真诚,沧泪终于放松下来,身子一矮,重新坐回床上。
江弦这才伸出手将他凌乱地糊在脸上的长发拨开,借着月光第一次看清这个让他感到莫名亲切的鲛人的脸。
那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五官立体,轮廓深邃,狭长双眸就像盛着最清澈剔透的海水,两片如鱼鳍般的耳翼从脑袋两侧的黑发中探出,浑身肌肉紧实坚硬,虽然他的尾鳍还藏在阴影中,但以江弦的粗略估计,他从头到尾至少有两米五长。
“为什么要趁我睡着偷偷遛进我房间?”江弦看着他问。
沧泪不自然地垂下头,看上去就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我不知道,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很吸引我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想靠近。”
江弦闻言好奇地问:“我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我也说不上来,有点像下雨时的味道,但又有点不一样……”沧泪顿了顿,补充道:“比那好闻多了。”
“你喜欢下雨?”江弦又问。
“喜欢。”沧泪说着终于抬起头看向江弦:“我喜欢一切形式的水。”
“因为你的本质是一条鱼呀。”江弦说着吃吃笑了起来。
之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多数是江弦问沧泪答。
一直聊到月落,天空由墨蓝变为深蓝,最后变为钴蓝,沧泪才看了眼海平线隐隐冒出的一缕白光,不舍地说:“我要走了。”
“今晚你还会来吗?”江弦问着,顺便试探性地叫了声他的名字:“沧泪。”
沧泪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如果我说我会未卜先知你信吗?我知道我们会在这里相遇,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等你。”江弦笑着说:“所以你也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田暖烟。”
“田暖烟。”沧泪如咀嚼般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所以,你今晚还会来吗?”江弦又问了一遍。
“嗯。”沧泪重重点了下头,越过窗外,又深深看了江弦一眼,才朝着大海迅速滑去,在彻底消失在海面之前,江弦看见他又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晨光绽放,将平静的海面染成了绚丽的金橙色,江弦重新缩回被子,青面贱兮兮地凑了过来:“怎么样,相亲对象可还满意?”
“超满意。”江弦闭上眼,满足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好熟悉,就好像很久之前便认识一般,这个大概就叫合眼缘吧,我已经开始期待今晚的再会了。”
“既无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你们竟敢深夜幽会行苟且之事,我告诉你,你这样不洁身自好在古代可是会浸猪笼的。”青面调侃道:“啊,我忘了现在就是古代。”
江弦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满足地嗅了一口上面沾着的沧泪身上的香味,闷声道:“行呀,那你现在把我拉去浸猪笼吧。”
第87章 
可是这天晚上;江弦一直等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沧泪也没来。
“啊,这个骗子。”江弦阖着眼皮;迷迷糊糊地想。
可他这一觉还没睡踏实,就被屋外的嘈杂声吵醒了,听起来像是家里的三个奴仆在啧啧赞叹着什么。
江弦睁开眼,喊了声糖饼;没有回应。
以往糖饼这时间都会在门外候着的。
江弦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又加大音量喊了两声,这才听见糖饼小跑而来的脚步声。
“公子您醒啦。”糖饼推开门;扶着江弦坐好;稚气的脸上略带惶恐;可能是因为主人刚才喊他没听见,怕被责备。
不过江弦到底不是田暖烟,被人伺候这种事;要不是腿脚不方便他还真是敬谢不敏:“外面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吵?”
说到这糖饼立马来了劲,他神情激动道:“公子公子,你不知道,今早福叔去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不知被谁放了一大簇红珊瑚;就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一样;湿漉漉的!”
谁会干这种事;糖饼他们不知道;但江弦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肯定是沧泪采来送给自己的;可如果是他;为什么要偷摸摸放在门口不直接给自己呢?
于是江弦带着满腹疑惑让甜饼推他出去看看。
院子里福叔和冬枣还围在石桌旁,见主人出来了忙鞠躬行礼。
江弦摆摆手,将视线落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那里果然放着一簇巨大的红珊瑚,透过上面附着的白花花的珊瑚虫,江弦能看见它鲜艳的正红底色,就像一位红衣美人,如果加工出来,一定会是个十分艳丽、珍贵且光彩四溢的摆件。
“这是早上在门口发现的?”江弦问福叔。
“是的。”福叔恭敬答道。
“还有别的什么吗?”江弦又问。
福叔说:“没有了,只有这个。”
江弦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在心里问青面:“青面,你说沧泪他不来见我,却给我送这个什么意思?”
“大概是聘礼吧。”青面说:“毕竟这么大一簇品相这么好的红珊瑚可是很值钱的。”
“再值钱我也带不走。”江弦立马嘟囔到。
“好了收起来吧。”江弦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句,示意糖饼送自己回卧房休息。
身后传来冬枣压低的声音:“咱们公子真不愧是县里最有钱的人,一般人看见这么大的红珊瑚肯定都能笑傻,你看看咱们公子,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江弦听完在心里冷哼一声:“你们真是太小看我了,人生在世,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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