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月梨花瘦》第59章


她虽为妃,又是两位皇子的生母,可是她没有得力的母家,她只是北离那个偏远小国送上来的一个小歌姬罢了。
直到六皇子病逝,沈贵人思子如狂发了疯。而那些刚刚长成漂亮模样的公主则被皇帝当成好看的棋子,一个一个的用掉了。
逐渐的,他们母子三人在皇宫的日子,也变得越发难过。

先皇帝新纳的妃嫔们似是都得仰人鼻息,被皇后掌控着生育之事,皇后雷霆手段,便也不再有新人敢偷偷怀孕。
先皇帝到了那个年纪,也有了能够继承大统的合格子嗣,便也对皇后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以至于太子两兄弟私底下的行为也越发乖张。
容妃生赵弦思的时候身子越发不好了,时常病恹恹的,可她还是希望能尽自己的全力保护着,爱护着两个儿子。
那时候的赵弦思最喜欢的人除了自己的母妃,便是自己一母同胞的皇长兄赵霁暄了。
兄弟俩是如出一辙的美人胚子,浓似墨的星眸,微微上挑的凤眼,挺拔的鼻梁,将母亲脸上的优点承了十成十。
只是赵霁暄的眉眼更加温柔些,而且身子也更像容妃,是个吹不得风的病秧子。
而赵弦思的习武天赋,似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便被老皇帝察觉了。
老皇帝没有请人来传授他武艺,而是直接把他丢到了专门培养皇室暗卫的地方自生自灭。
甚至问也未问过容妃的意愿,在皇帝心中,那女人只是个懂得弹琴唱歌的玩物罢了。
原来老皇帝只是想拿他的命,给自己最宠爱的太子铺上一条安全的路而已。
物尽其用。

六岁的赵弦思,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便被自己的父皇诓骗着送去了暗卫营。
每一年都会用很多小孩子被投进来,可是能活着出去的寥寥无几。
没有人会信皇帝会把亲儿子扔到这种地方来,即便他告诉别人他是九皇子,也没有一个人理他。
逐渐的,他便不再开口。日复一日的受伤,日复一日的成长。
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困了他五年,他学的只有暗杀,保护,监视这种东西。这个地方教会他的,只有无尽的杀心和血色罢了。
那一年,活着从暗卫营里出来的只有赵弦思和一个叫做贺十四的孩子。

老皇帝给他的奖赏,便是让他回自己的母妃和哥哥身边,住了半月。
容妃抱着变得不会哭不会笑只有满身伤痕的小儿子几乎哭瞎了双眼。赵霁暄不过大赵弦思三岁,也才十四岁的年纪,却将弟弟的手一遍一遍的握在手里,一遍遍的骂自己没用。
他们不知道皇帝把赵弦思送到哪去了,皇帝也不准他们问。他们就只是被囚在这血色宫殿里的可怜人罢了。
赵弦思只是任由母妃和皇兄抱着,不置一词。
他心想,这五年的暗卫训练终究是没能教会他什么大仁大义,至于老皇帝希望他能培养出些忠君爱国的愿望也全然落空了。
他并是不想守护什么大禹太子未来的皇帝,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母妃和兄长而已。
只有变强,只有变狠。

他只是笃定,想要的东西,必须狠狠的攥在手心圈在怀里,才能算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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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又被送出了宫,和贺十四二人拜了第一位师父。
在老皇帝的密切监视下,每日习字看书又习武练剑。
破败的竹林,缭乱的剑招,森冷的寒光。
他的习字是从一篇篇晦涩难懂的兵法开始的。
这一切便是他的全部。
他的天赋终究是比贺十四高一些。
也不知老皇帝怎么想的,最后竟是让贺十四成了他的暗卫。
一个暗卫的暗卫,何其好笑?
贺十四比他稍大些,算得上剑眉星目的一张脸上横着一道伤痕,从额骨划到眼角,看上去便更为冷厉了些。只是和长相不同,人倒是个木讷性子。他们两个虽然一起习武,却也可以一两个月不说一句话。
可是贺十四却是暗卫营里最好的学生,几乎是把忠诚护主刻在了心上。他的这份忠心,倒是可以拿来把玩一番。想来,比起自己,还是哥哥更需要暗卫罢。

师父换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他也不记得自己究竟学会了多少种剑法。
赵弦思的剑术,快,狠,冷,杀人几乎是一刀毙命。
不过十四岁的年纪,那样绝色精致的一张脸,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戾杀手。
为老皇帝除去了许多眼中钉肉中刺,他似是一把极其好用的刀。也因着这一点用处,老皇帝还能在容妃失宠之后依旧如常对待他们母子。
老皇帝觉得他下的这步棋也该到了收尾的时候,便将二人都召回了宫。
贺十四则是成了他名义上的贴身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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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弦思对母妃和兄长的记忆有些模糊了,毕竟多年未见。
以至于见到十七岁的赵霁暄,一时之间竟未能认出来。
他哥哥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绸缎,清瘦的要命,细致如瓷的肌肤在日光下透着冷白。一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眼尾微微勾勒着媚人的弧度,眼眸却清澈温柔,只是眉宇之间堆积着些许愁绪。
兄长的声音也如玉石般温柔好听,赵弦思觉得哥哥与母妃确实是长得越发像了。只是母妃老了许多,眼尾的细纹也比他当日离宫多了许多。
赵弦思也在宫宴上见到了皇后,太子等人。
他明明是突然在这宫里消失,如今也是突然出现,这些人一个个倒是颇会演戏的,面上都是波澜不惊。
唯一令赵弦思极为不悦的,便是二皇子赵明尘不知收敛上下打量他的眼神。虽然大家都在暗中观察,但是别人可都比这位懂的收敛多了。
赵弦思发现,在他所谓的二皇兄将眼神转向自己的兄长的时候。
兄长攥着衣角的指尖用力到泛白,清瘦的身子也止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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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已回宫,但是赵弦思还是会为了老皇帝的命令不分时间的去杀人。
听老皇帝的意思,似乎是打算不久之后将他这个特殊的身份告知给太子了。
赵弦思只觉得厌恶,但是他太会伪装了,装作忠心耿耿的木讷暗卫对他而言最简单不过了。毕竟贺十四就是个现成的“好”榜样。

他杀完老皇帝要他杀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臣子,一身黑衣染着大片的血,却也看不出来。
反正赵弦思平日里也就穿一身浓墨的黑。
只是他今日心血来潮,杀完人之后遇到了个卖糖的小贩,顺手买了些哥哥喜欢吃的桂花糖。
赵弦思懒得走正门,速度极快的翻过宫墙便跃进了哥哥的院子。
偌大的宫苑竟空无一人,门口连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

快到主院的时候,隔了一道月洞门,赵弦思听见一道低低的哭声。
是自己哥哥的声音。
他脸上的神色似霜雪一般,无波无澜的眸子里闪烁着一些叫人看不清楚的情愫。

赵弦思走路没有声音。
他走近了才看见,自己的兄长不着一缕,被人压在院中那张白玉石桌之上强/暴着。
而他那所谓的二皇兄,像个发着情的畜生,脸上露着恶心至极的表情。贪婪的掐着赵霁暄盈盈一握的腰,身下的动作近乎凶残。
他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那人正发泄在自己哥哥身上。

赵霁暄脸上的表情极尽屈辱和痛苦,他原本就是个病秧子,如今天气还不算暖,便被这人面兽心的畜生强迫在树下凌辱,早已冷出了伤寒。
他已有些发热,昏昏沉沉间竟看见了自己的弟弟……
赵霁暄圆睁着双眼,痛苦的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弟弟,嘴里喃喃道:“阿思……别过来,你走,你快走。”
那日晚宴,赵明尘看阿思的眼神那般恶心熟悉……他这一年来受尽屈辱也只是为了能保全自己的母妃和弟弟,他不能让这些畜生伤害自己的弟弟。
可是他被赵明尘折磨的几乎奄奄一息,只能挣扎着翻落下石桌,抖抖索索的披上那件被撕扯的凌乱不堪的月白色绸缎。腿间隐约流下的东西让他恶心至极。

赵明尘大喇喇的露着再次抬头的性/器,原本尚算周正的脸也因为长年累月的食色性也看上去油腻颓废。他毫不遮掩的打量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赵弦思,甚至轻佻的吹了个口哨。
“怎么九弟也这般迫不及待,要和你哥共侍一夫不成,哈哈哈。”
他见赵弦思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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