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去世》第74章


他说的是实话,他原来从没想过还能跟傅秉英结婚,也不想结婚。
化妆师却误解了,道:“为什么不想呀?”
“我嫌他太粘人。”
“男朋友粘人不好吗?总比他一天到晚花心不强。”
“太粘人会烦。”
“您是女强人,像我们这样女孩子反而希望男朋友多陪自己。”
“。。。。。。。”粟正笑容渐渐淡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伤感起来,莫名其妙地说:“也是,怎么可能要他既粘人又不粘人,即亲密又保持神秘感呢?”
“您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黎女士挑的那套婚纱是保守的改良式旗袍,胸口、手臂、腿脚都被藏得严严实实,如果裹上头巾可以直接去麦加朝拜。
粟正不喜欢,他觉得勒的慌。
“怎么样?”女经理领着他站在原台上,开始介绍:“这件是由意大利设计师赛鲁诺·卡诺设计的,他已经和我们合作多年,那不勒斯市长夫人结婚时的婚纱就是由他设计并制作。这条裙子融合了中国旗袍的款式和西方婚纱裙的浪漫,线条简单大气,风格明朗又浪漫。”
“。。。。。。嗯。”黎女士点点头,没发表什么评价,只说:“换下一套。”她早就把下一套挑好了,一点也不给粟正发言的机会,仿佛他是个任人指示的玩偶。
下一套也是个保守款式,但更偏欧风,大裙摆,中袖,胸口到脖子被密集的蕾丝缠的密不透风。
粟正虽然心情不快,却还是准备去换。
就在这时,他听到黎女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到:“她气质太轻浮,请多找些端庄的款式来。”
粟正一愣,随即推开服务员手里抱着的那一套裙子,道:“我不喜欢这套。”
空气突然安静,黎女士停下对话,抬头看他,也不避讳,直截了当地说:“你有什么意见吗?”
“我有,”粟正直视她:“你挑的款式我都不喜欢,我要穿自己喜欢的。”
“呵,”黎女士轻笑了一声,不是假装,大约是真的觉得很可笑,她一笑起来就更像傅秉英了,粟正心里泛起一阵阵厌恶,听见她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去挑两套来看看。”
她摆出一副准备看戏的姿态。
粟正也不怯场,真的挑了几套,每一套要么抹胸,要么紧身,怎么火辣怎么来。
黎女士果然面露厌恶。她看不上这些衣服,更看不上粟正。
一个孤儿,尽管现在已经是一家百亿市值公司的女老总,但谁知道她经历过什么?还干不干净?
看看她那没教养的样子,还有那市井小民低俗的品味,真叫人难以忍受。
她的儿子家教优异,也不知被这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非要跟她结婚不可。
如同这个社会大多数对女性怀有偏见的人一样,黎女士根本不相信粟正的成功是靠自己,她坚持认为粟正是工于心计,靠着男人上位,说不定早就是个**了。当然,她自己是不同的,尽管都是女强人,但她可是银行家,而且家境深厚,和傅秉英的父亲门当户对,是一位正经淑女。
矛盾的是,如果粟正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或者一个没有工作的女人,她大抵又会不满,认为粟正是想攀上她儿子这根高枝,妄想麻雀变凤凰,鲤鱼跳龙门。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粟正的错。
第65章 他她 中下
两人僵持不下。
黎女士厌恶地瞥过一眼,道:“你要是执意在结婚的时候穿这种衣服,那这婚就没必要结了。”
粟正面无表情,也不知是生气了还是没听到,反倒是站在一旁的女经理和服务员面色惶恐。她们当然知道一件婚纱款式不至于闹出这么不留情面的威胁,但怕的就是这些位高权重的人由着性子为难他们这些服务人员。
“我又不是跟你结婚,”粟正提着裙摆坐到了黎女士对面,厚重的纱裙陷在椅子里,就像整个人陷在奶油里,粟正的表情也跟奶油一样甜蜜,她笑地很明朗,直截了当地回击:“把小傅叫来,他说不结了我就不结了。”
这是另一处让黎女士不满的地方,粟正的年龄大傅秉英不少。
黎女士半天没有动静,正如粟正意料之内。果然,这个世界的傅秉英和他父母的关系还是那么糟糕。
“你不叫他那就我来叫。”粟正朝服务员招了招手,道:“麻烦把我包拿来。”
黎女士瞪着她,语气不善又略带慌张:“我儿子在上班,很忙的,你不要凭着性子打扰他。”
“怎么是打扰?”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粟正故作惊讶地说:“这可是我们结婚的事儿,我穿什么他不该知道吗?”
正好服务员把包拿来了,粟正赶紧掏出手机反差联系人列表,找到了一个备注是‘傅宝宝’的联系人,二话不说接通了电话。
显然,傅秉英不像他妈形容的那么忙,他很快接起了电话。
「喂,宝宝,是我,我正跟你妈在婚纱店试婚纱呢,咱俩审美离得远,你快过来帮忙参谋参谋。」
「。。。。。。。。」电话那头的傅秉英沉默了一会儿,道:「好。你等我。」
「太好了,那快点呀,我把地址发你微信上。」
傅秉英没花多少时间就赶到了,穿着板正的西装,一副年轻精英的样子,在看到粟正的那一刻,他的脸绷得紧紧的,眼里却闪过一丝诧异。
黎女士见傅秉英来反倒是规矩些了,那股子傲气凌人的劲儿也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慈眉善目的好妈妈。
“儿子,你工作不要紧吧?”
傅秉英点了点头,如粟正预想的一样,对他妈十分冷淡。
他站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到底是跟他妈坐一边儿还是跟粟正做一遍。此时此刻,饶是见多识广的傅秉英也难免紧张,他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世界,粟正变成女人的世界。
原本他就不是同性恋,或者是**恋,可以说他对同性的欲望是由粟正一手调教的。
现在粟正变成了女人,有了一个真正的子宫,可以生儿育女——这是他此前无数次盛怒之下的幻想,要是粟正是女人就好了,让他怀孕,让他生子。
手心变得滑腻,傅秉英能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像是什么人在他心脏里拍篮球。
他将目光投在粟正身上,从肩膀的皮肤到头顶的旋儿,粟正刚好抬头,两人的目光就相遇了。
“坐这儿,”粟正拍了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笑得过分甜腻,故作亲昵地娇嗔:“等好久了都。”
女性粟正和男性粟正的模样很像,只是轮廓更平和些,她身上有一股很淡的香味,像是沐浴露和洗衣液混合的清香,倒不是浓郁的香水味。
傅秉英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女性粟正充满好感,他甚至没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下意识地认为是他母亲又干了什么事,全然地偏向了粟正这边。
黎女士变的局促。
她对自己儿子多年的亏欠,到了这个年纪——她退休了,渐渐没了工作——转变成了弱势。万事皆守恒,她年轻时强势太多,等老了突然要面对强势的儿子,很多时候是不习惯,或者说是不知所措的。
“其实这点儿小事儿没必要叫你来,”黎女士抿了口水,神色有些尴尬,不自觉又重复了一遍:“工作没事儿吧。”
傅秉英对她张口闭口提工作有先天的反感。
“没事。是这里的婚纱不满意吗?”
“倒也不是。。。。。。”
“正正,到底怎么回事?”
粟正一愣,突然意识到傅秉英在叫自己,他叫我什么。。。。。。?正正?我去。。。。。。都多久没听到过他这么叫我了。
这两个字仿佛是一块有魔力的橡皮擦,莫名地擦去了粟正的怒火,他本来是想离间离间这对母子,这会儿却又有一丝于心不忍。
倒不是心疼黎女士,是心疼傅秉英,舍不得他跟家里关系越闹越僵。
“其实就是叫你过来帮我挑婚纱。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是跟你一块儿结婚吧,你怎么能连我穿什么都不知道呢。”
“。。。。。。”傅秉英还从未被粟正这样‘无理取闹’过,一时有些新鲜,斟酌了一下,道:“我的错。你喜欢什么样儿的?穿给我看看。”
他现在也学精了,知道道个歉不痛不痒,但是没有比这个更好地安抚伴侣的方法了。
“我喜欢什么样的你都能接受?”粟正故意问。
“我喜欢那种别人看到你都会羡慕你的款式。”
粟正被他酸的牙根软,脸上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啊你小傅,真会说话。
傅秉英倒不是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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