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秋》第38章


黄鹤楼、鹳雀楼、岳阳楼、大雁塔……各种各样,每一间房往哪儿一摆,都是一段风流故事。
“爷,您要哪间?”老鸨问。
韦秋朝着周桐眨眨眼,故意道:“桐哥想要哪间?”
周桐心领神会,心说,还算贺阆有良心,提示给得明晃晃的,便指了指楼梯拐角处的那间房道:“就滕王阁吧。”
两人相视一笑。
佩玉鸣鸾罢歌舞,语出王勃的《滕王阁》。韦秋突然觉得自己搞懂了成乾和贺阆为什么非要把钥匙藏在这里,佩玉馆里有个滕王阁,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贺阆写下“鸣鸾馆”这三个字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把钥匙所在的具体地点告诉了后人。
雅间分为外间和内间,外间用来喝酒听曲儿,内间用来……那啥啥。
韦秋大咧咧地在外间的凳子上一坐,轻车熟路般地点了半桌子的菜,之后转身问周桐:“桐哥,咱们要不要点个姑娘听曲儿?”
周桐眉尖一挑,虎牙露了半颗出来:“怎么,子商你经常来?”业务看起来挺熟练的样子。
韦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将酒杯拿在手里晃了晃,朝龟公说:“你看,我家桐哥吃醋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醋劲儿大。今天也是他非要来,说换个环境那啥……更刺激,麻烦您老给留意着点儿,别让旁人扰了我们。”一段话说完,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把那妓馆里见多识广的龟公给臊得不行。
周桐也愣了一下,韦秋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淡定地说出这种话来。从前可是动不动就不让自己说荤话的,结果现在他自己倒是一套又一套。
龟公走后,韦秋依旧拿着筷子,并没有停下来找钥匙的打算。
“桐哥,过来一起吃点儿。”韦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悠闲地说道。
他不急,周桐便更不急,捻起筷子陪着他吃。
馆子的生意不好,菜色更是差了点,韦秋本就吃不惯江南的甜口,尝了尝觉得一般也就作罢。最后半桌菜被周桐一个人吃得七七八八。
周桐撂了筷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挑眉道:“子商,还找不找了?”
韦秋两条长腿在挂在凳子便晃悠了两下,悠悠笑道:“桐哥,好容易来一趟妓。馆,不做些什么么?我方才同龟公说的那些话,可不是假的,你要知道,我很少骗人。”
“哦?你很少骗人?”周桐想起了被他骗得一愣一愣的白裳。
韦秋的胳膊搭在桌上,慵懒地补充道:“至少我从不骗你。”
见周桐迟迟没有行动,韦秋又补了一句:“桐哥,是不是男人?”
被韦秋问得哭笑不得,周桐起身走到韦秋的面前,弯腰下去,在他耳边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很清楚?”
韦秋作死作到极致,偏是在这种时候嘴硬:“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肯定得气急,可周桐偏没有生气,甚至一点儿愠色都没有,他只觉得韦秋可爱,便跟着他逗:“你只比我小了两岁,我不行,你也行不了。”
“桐哥!”韦秋没了耐心跟他废话下去,朝着周桐张开了手臂。
再正人君子下去,就可是真不行了。周桐抱住韦秋的腰,像拔萝卜似的把他给扛了起来。
佩玉馆的人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内间的床帘弄成了朱红色。
帘幕后的人影,看起来像新婚夜里新人重叠在一起由龙凤烛映出的影子。
周桐靠在韦秋耳侧,道:“就一次。”
回应他的是韦秋落在他眉弓上的吻。
……………………
“绝对是这间,滕王阁,看着就应该有钥匙。”小少爷拽着大庄主,来到滕王阁的门口,“咱们把这间给包下来吧。”
谢辰赶紧捂住王忆谙的嘴,四下张望了一通,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以后,才直着腰干满脸冷漠地说道:“你小声点,是不是唯恐别人不知道?”
正说着,不知从哪来了个龟公,谄媚地朝谢辰说:“二位爷,可不巧,这间房已经被人包了。”
“是不是两个差不多高的?一个凶一点儿,穿得破破烂烂的,还有一个嬉皮笑脸的?”谢辰比划了一下韦秋和周桐的大概身高。
龟公连连点头。
唉,紧赶慢赶,还是被那俩给抢了先吗?
谢辰这边还在思考要不要直接进去,小少爷那边显然已经下了决心,笑着朝龟公道:“我们是一起的,他们两个在等我们。”说着推门就进。
龟公看着拦不住,干脆把人给放了进去,谢辰也顺着跟了进去。
外间当然是没有人的。
小少爷往里间探了探头:“无归,周哥,你们在吗?”
韦秋骂了句娘,周桐赶紧喊了声“等会儿,不许过来”。
王忆谙不傻,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两个人在干什么,登时尴尬地不行,随便找了个凳子,就在那里忐忑不安地等两个人出来。
“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谢辰问。
小少爷认错态度良好:“知道,我不该进来的。就算进来,也得先敲一下门。”
谢辰拍了拍王忆谙的肩,露出了老父亲般的表情:“也不全怪你,谁让他们放着正事不做,非要苟且。”
韦秋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我这档子事怎么不算正事?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不干这档子事,你儿子怎么来的?”
“行了,打住。”谢辰摆手道,“快点找钥匙,你那档子事回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我的儿子们,都,非得,往,妓。院里钻(望天)。以及,虽然周桐看起来怂了一点,但他是攻没错。
☆、地洞
韦秋理好了衣服,确定已经穿戴整齐,才不紧不慢地冲着内间说道:“钥匙如果还在这里的话,你现在去找和半夜开始找,都是一样的,它总不能长腿跑了。桐哥,你说是吧?”
他斜着身子往里一看,本该同他一起整理衣裳的周桐不见了踪影。
“桐哥?”韦秋又朝里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回应。
韦秋遂转身往里屋去寻,谢辰和王忆谙也紧跟其后。
窗子还是紧闭的,床帘低垂下去看上去也不像有人的样子,四四方方的一间屋,九尺高的周桐,硬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难道是索命司的人跟来了?”谢辰四处查看了一番,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也不像啊,没有打斗痕迹,周桐总不能闭嘴乖乖跟着人走。”
“会不会是周大哥找到了密道?”小少爷眼睛一亮,朝着床榻走去。
韦秋赶紧横在了他前面,要知道床榻间还是乱糟糟的一片,韦秋的脸皮就算是有二尺厚,也不可能纵着小少爷往那边去。
“可是,话本里的密道,一般不都在床板下头的吗?”小少爷说得有理有据。
“你们两个待着别动。”韦秋往床榻方向退了几步,然后一股脑地钻了进去。
被褥间还有一股淡淡的苦腥味弥散着,韦秋红着脸,把弄脏的被单揉成一团扔在了床角,然后将床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床板相当厚实,毕竟连两个男人都能承受得住,并且完全没有发出一丝的吱呀声,怎么看都不像会藏着暗道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韦秋躺了上去,左右晃了晃,再三确认床板不会因为不平衡的受力发生倾斜。
奇了怪了,那周桐能去了哪儿?
“我说,谁能拉我一把……”听见声音,韦秋蹭的一下从床板上爬了起来,挑开帘子走出去的时候,正看见周桐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一只手还拉着谢辰。
韦秋:……
好在周桐自己又回来了,韦秋紧张的心情陡然松了下来:“周大侠好兴致,这会子是去哪儿逍遥了一通?”
周桐指了指床头半人高的柜子。
他本来在飞速地套着衣裳,刚穿好鞋子准备出去,不知怎么地就绊了一跤,也不知这一摔到底触发了什么连锁反应,顺着柜子就掉了下去,还好地洞不深,不然周桐还得挂彩。
几个人围着柜子底下裂开的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跳吧?”韦秋朝底下看了一眼,反正周桐刚刚从里面爬出来,跳下去肯定死不了。
谢辰打量了一下柜子,好奇了一通这洞到底是从哪里开出来的,韦秋问完了以后,他跟着点了点头:“跳!”
“走你。”看着谢辰光说不动弹,周桐一脸坏笑着把他推了下去。
“卧。槽周桐,你死了!!”谢辰从洞底爬起来,看着周桐和韦秋两个人幸灾乐祸的脸,骂道。
“让开点儿,不然砸你脸上了。”说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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