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曲速归来》第128章


“果然,换一个世界,还是一样下场吗?”褚襄苦笑。
梁国的飞行兵种如同过境蝗虫,他们冲向飞艇,刀刃划过吊篮绳索,上面搭载的投弹手纷纷坠地,唐国目前还没有有大规模配备降落伞,所以落地的射手们大抵凶多吉少。重型飞艇则遭遇了敌人的渗透袭击,飞行兵敢死队冲向敞开的舱门,只要闪过石块,将炸弓单塞进舱门,即便最后没能跑掉,那也划算地炸掉了一台造价高昂的重型飞艇。
这一阵的伤亡令出征以来势如破竹的唐国军团第一次撞上冰山,疼,而且身上瞬间就冷了片刻。
军令来来往往,各种各样的应对方案正在提出,而提供解决问题思路的居然是个……假冒伪劣小产品生产商贩!
唐国第一起大规模制假售假案,被用户告到京兆尹府去,受审的时候假货商贩堂而皇之地说:“我这价格这么便宜,当然是因为质量不行!哈,我这可是家用蒸汽小锅炉,如果早得好、不容易爆炸,我为什么只卖这几个钱?这几个钱你就是买个铁疙瘩也买不下来嘛!什么?受害人被烧断了胳膊?嗬!又不是我逼他买的啊!”
如此理直气壮的狡辩,自然被拉下去重判,并且在《唐国周报》大版面上刊文谴责,呼吁诚信经营,但百姓看过后无非是断了贪小便宜的念头,而科学院却灵光一现——
“我们为什么不制造一种便宜、质量差的飞艇?”
质量差,所以,易燃易爆。不用再依靠什么星际黑洞送过来的芯片,唐国科学家们用上了所有制造假冒伪劣产品需要的易燃易碎材料,飞快造出一批徒有其表、一碰就碎的飞艇,一溜烟派往了梁国前线。
孤云军的飞行军团依旧近身袭扰唐国的飞艇,但这一批的飞艇不一样了,它们本身设计就是一次性的,最长飞行距离也就这一两千米的距离,到了距离,就算没被打下去,它们也会因为质量太差而发生点自燃事故。里面没有驾驶员,唐国的空军以放典礼热气球的方式将它们点燃推出去,精密的机关造物控制它们的飞行轨迹——这是整个飞艇上最值钱的部位了,然后它们将会带着一身火光,轰轰烈烈地在战场上坠毁。
你来我往,在唐国与梁国交战期间,双方的科技水平以一种竞赛般的速度疯长,今天你拿出了飞行器,明天我就掏出了滑翔机,普通陷阱逐渐挡不住蒸汽驱动的重型装甲车,隔天载着大型扩音器的车子开到了战场壕沟外,开始疯狂劝降,第二天城楼上摆出某种机关术造的录音设备,循环播放脏话。
但战争到底是战争,这种科技发展的高潮并不被民众喜闻乐见,如果可以选择,大部分人宁可选择原始文明平安一生,而不是科技新时代的战火纷飞。
从后方传来银鹰的消息,戚咸辗转递上了线报——
“中原五国眼见东陆战局焦灼,欲接受梁国国主请托,联军合围,对我唐国形成包围事态,以六对一,在梁国边境击垮我有生力量,从而瓜分南境。”
任何年代的兵法当中,都很忌讳四面受敌,即便是在广袤无垠的星空,联邦舰队打仗也习惯有个依托,不然真的被全方位包围,大罗神仙也吃不消。
所以蓝珏果断调动了唐国防线。
“传令唐谟向前推进,不必死守南境,向东驻军,与我部互为支援,苏靳与古牧带重甲兵团及大漠骑兵,从侧翼进入中原,控制蠢蠢欲动的中原小国!”
“江婉如带玄鸟营深入,机动绕行,以袭扰梁国内地,朱九率银鹰协战!”
征战多时,各个将军早已习惯了他们上头有两个人同时发布命令,好在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从来没有呛声的时候,于是大家纷纷认可了连载小说里的说辞——国主和他的国师在卧房里早都把需要呛的地方解决完了。
全面战争中,便又是一年新年。
鹤临关与东洲垂云关遥遥相对,驻守此处的卢渊接到的命令依旧是固防,他身边唐国本土士兵很少,几乎都是变节投诚的当地齐国士兵,所以新年的习俗也和唐国的有那么丁点区别。
但仔细想想,卢渊自己是个陈国人,过节的时候总还记得陈国的传统,于是这个新年就变成了奇奇怪怪的大杂烩,不少士兵接受了卢渊的训练,打心眼儿里开始尊敬长官,于是想让不能回家的长官有点故乡的感觉,费尽周折搞了一堆唐国年俗年货,卢渊只能尴尬微笑——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也不了解呀!!!
雪从天际坠落,新年这一天正好在下雪,鹤临关的飞檐再一次雪白。
主战场在东洲——卢渊登上城头,下意识向东望去,不知道那边……国主和神仙哥哥好不好。他也已经不再是当年吵吵闹闹的年纪,如今见了褚襄,恭敬行礼口称先生,断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顺嘴抛出一句“神仙哥哥”了,如今连褚河星都学会了像模像样行礼喊“兄长”,而不是一口一个妖星大哥一类容易被人抓去当异端的词。
但褚先生或许真的是神仙吧,卢渊想,有了他之后,好像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而且……先生长得真的像神仙一样好看啊!
飞雪落进了卢渊的眼睛,有点迷了眼,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然后不经意抬起头,在大雪纷飞的地平线上,看到了奇异的颜色。
“将军——将军——————”
马蹄声疾驰而来,踩踏在雪地上,有一种令人不安的瑟声。
斥候从马上跌落,卢渊从城头狂奔而下,那名斥候血染重衣,一口血喷在他脚下。
“将军!中原线报……有假!五国联军……没有走东洲,他们……向鹤临关来了!”
第110章 
卢渊一把抱住了倒下的斥候,说完那句话; 斥候这口气便松了; 随即也就再不能睁开眼睛,身边的赤鸢摸着他的脉搏; 遗憾地摇了摇头。
五国联军!那是五国联军!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
地平线上赫然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这个新年夜注定不会再有人惦记着欢庆; 肃杀的气息在鹤临关内外弥漫。
原齐国士兵显得惴惴不安; 因为兵临城下的五国联军当中,也有齐国的那么一小支。
这是什么逻辑?齐国新王再怎么昏庸; 居然到如此地步,竟然能做出派自家人打自家人的事儿不成?鹤临关内的守军并不是私下变节; 他们是接到了国主的手令,允许唐国将军接管防务; 这段时间内许多齐国好汉也是心心念念以为自己在报效祖国,谁知冬来变天; 城下的敌军里; 站着和他们同气连枝的兄弟。
“秋将军,这……这……”
鹤临关内的士兵纷纷转向了齐国将领秋全; 如今被编做卢渊的副将,这名齐国将领往日的油嘴滑舌和官架子统统消失不见; 脸色青黄不接,表情惨然地盯着城外齐国的旗帜; 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也只好来问卢渊:“卢将军; 不知唐国国主可有什么指示?”
蓝珏没有指示下达给卢渊; 因为通往东洲的路,想来早已被截断,派出的信使一去不回,断然没有可能通讯。但卢渊心里清楚得很,唐国如今主要兵力尽在东洲,一旦鹤临关被破,那鹤临关背后,就是一览无余的唐国土地,整个南境不再有遮拦,到时候,东洲的唐军将会是失去根系的叶片,终究只能飘零。
于是卢渊表情宁静,甚至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冷静回答:“我们固守此关!此乃敌人背水一战,虽然看着来势汹汹,出乎意料,但早在国主与褚先生预料之中,不然,我怎么会早早到此,训练了你们这么久?”
鹤临关不能失守,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守住鹤临。
“可是……”士兵中有人不安地说,“为何我们齐国也出现在队列里?”
“难道……难道我们被我们的国主抛弃了 ?”
即便不是抛弃,也难说齐国的新君还记不记得鹤临关的齐国守军,如此一来,卢渊自然也不会帮他解释,秋全又说不出所以然来,一时间消沉的气息开始蔓延,所以卢渊登上城头的时候,便这样说:
“我想你们都听过这样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你们也都知道,天下大变,江山面临易主,我说该醒醒了,谁还做梦以为如今不过是日常小打小闹,你割走我五座城,明天我拿走你一片地?”
“我不想替你们的国主做任何解释,我也没资格替他说话,但我想说,如果你们真的被抛弃了,那你们应该偷着笑,做梦都能笑醒过来那种,为什么——难道你们还看不出,这江山,即将落入何人之手?”
他踏上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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