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掌刀锋你为王》第116章


“切,”蒋亦杰鼻子不屑地哼了声,大喇喇叼起烟卷,用床头的塑料打火机点燃,猛吸一大口,嘴巴撅起,将一个饱满浑圆的烟圈吐到了半空。
通查见状,也吸了一口烟,站在蒋亦杰身侧,弯曲手指弹在鼓起的腮帮子上,一个更大更饱满的烟圈从嘴巴里缓缓飘出,之后挑衅般重又看向了蒋亦杰。
于是漫漫长夜,就在幼稚而滑稽的吐烟圈比赛中渐渐消磨掉了……

与此同时,外岛的旧唐楼里,忙碌了一整天的蒋庭辉也是翻来覆去久久难以入眠。
床上缺个人,显得空空荡荡的。上床之前,他特意帮弟弟铺平了床单,拍松了枕头,拉好被子,然后很规矩地躺到了专属于自己的半边,可是少了那个八爪鱼一样蹭上来的家伙,总觉得浑身从里到外都不对劲了。
在黑暗里闭着眼躺了半天,蒋庭辉无奈地拧开小壁灯坐了起来。他从床头桌的抽屉里翻出一只烟盒,小心翼翼打开,里头孤零零放着烧掉了顶端的半支烟。他把烟抽出来,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好久,才心满意足把烟装进烟盒,妥善地放回了原位。
小妹仅仅离开了两天,怎么像两年那么难熬呢?这一定是种病,一种叫“蒋小妹依存症”的病,虽然不会致命,却无药可医。
重新躺回到床上,蒋庭辉依旧睡意全无,只能两眼圆睁瞪着天花板出神。他只要一闭眼,耳朵就会发痒,紧接着听见蒋亦杰趾高气昂地发号司令:“喂,蒋庭辉,去买烧鹅饭!蒋庭辉,给我捏脚!蒋庭辉,内裤脱掉……”而他总是条件反射地想要跳起来,去执行小妹的命令。
在尝试过数羊、深呼吸、绷脚尖等各种催眠秘法之后,他最终还是拿过手机打给了金毛飞。外岛时间比泰国快一小时,现在那边应该也是深夜了,想来金毛飞睡得正香,但他已经管不了许多了……

蒋亦杰一夜好眠,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通查同样是早早醒了,洗漱完毕也不急着用餐出发,而是蹲在河边等着布施僧侣。清晨河畔洒满了香槟色的晨曦,周遭寺庙里的僧人手托钵盂划着小船悠悠而来,沿河化缘。
蒋亦杰手臂拄在半人高的木头栏杆上,饶有兴致地观望着,栏杆上头的油漆陈旧不堪,爆起一层碎屑,沾了他满身。通查和一班信众安静等候在岸上,待船只靠近了,就奉上点心,米,和不知名的花等等布施物品,再双手合十赤脚跪地聆听起了祈福经文,神情虔诚而专注。
等到这一切进行完,蒋亦杰和通查一前一后向卖早餐的小店面走去。坐在椅子上等糯米饭的功夫,蒋亦杰好奇地问通查:“佛陀也会保佑坏人吗?”
“可能不会吧,但谁来定一个人是好是坏呢?如果我打你一拳,我算是坏人吗?如果我……”他眼神锐利地挑了起来,直笔笔射向蒋亦杰身后。不需要任何提示,蒋亦杰立刻从他眼里解读出了危险的示警,一把拎起皮箱利落地飞身跃起,躲开了随之而来的子弹。在他原本所处的位置,桌面上杯盘全部被扫射成了四溅的碎片,一地狼藉。
通查第一时间窜向了小店旁门,蒋亦杰抱着箱子紧随其后。两人弯腰灵活地绕过高高堆起的罐子、木柜、塑胶盆等日用杂货,冲上油漆斑驳到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狭窄楼梯,流弹在耳边呼啸而过,通查还锲而不舍地转头追问:“如果我救了你一命,我算是好人吗?”
蒋亦杰没好气地骂道:“丢那妈!”一脚将人踹进了低矮的扩角屋檐底下,免得挡路。
两人在朝阳照耀的长廊上飞速奔逃,一侧是简易搭建的木棚子,装点着方格小窗与积满灰土的花盆石板,一侧是宁静碧绿的河流,对岸耸立着弯弯翘起的细尖房顶,金色屋顶倒映在水中,荡漾出粼粼波光。脚步声敲击着木板地面,仿佛在为一支木吉他独奏曲打着节拍,咚咚,咚咚,咚咚……
走廊尽头,再没路可跑了,蒋亦杰与通查交换了一下眼神,相继从二楼飞身跃下。再往前跑是个露天小公园,种满一丛丛热带植物,绿意盎然间点缀着洁白的石塔,斜晖洒落,在塔尖上投射出一环套一环的七彩光晕,热气烘烘的草地上,一群十几岁的少年正在踢球。
没头苍蝇般乱撞一通之后,蒋亦杰已经完全辨不出方向了,只能凭直觉判断车子停靠的方位。追踪者的身影在远处晃动,两人飞快闪进石塔的背后掩藏起来。踢球的少年们对即将发生的混战丝毫未觉,依旧沉浸在欢快的游戏之中,高昂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蒋亦杰从塔后悄悄探出头,观察着四周形势,短暂地思索了一下,他果断抽出手枪拉下了保险。身后的通查想要阻止,不等一句“慢着”说出口,蒋亦杰已经扣下扳机,一枪打爆了少年们脚下的足球,巨响和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少年们受到惊吓,吵嚷着纷纷向街口跑去。
枪声也同时暴露了两人所处的方位,密集的枪弹如骤雨般轰射过来。通查被迫紧贴石壁缩成一团,双手抱着头,还在不知死活地与蒋亦杰纠结:“你刚才救了十几个人,但等下又要杀不知多少,你算是好人坏人?”
蒋亦杰懒得理睬他,只管谨慎还击,并顺道寻找着逃生路线。很快他发现,子弹是从几个不同地点射来的,而且枪声只是密集地响了几秒就戛然而止了,那些开枪的人,似乎也在观察,也在思考……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攻击完全没有计划性,没有半点配合……
蒋亦杰越想越不对劲,他猛然转身,枪管顶在了通查的额头上,而此时此刻通查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也已经对准了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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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亦杰猛转过身;枪口稳稳顶住通查额头,脸上带着终于猜透谜题的畅快神色。如他所料,通查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也正指向他的眉心。石塔阻断了阳光,两人被严严实实遮挡在阴影里,只有眼珠是闪亮的,彼此目不转睛审视着对方。
“你想让我……被人干掉?”蒋亦杰下巴轻扬;居高临下将手枪向前送了送。
“难道你没这么打算过?”通查粗重的眉毛跳了一下,虽然身高比蒋亦杰矮了差不多五英寸,气势却分毫不让。
第一波枪声过后,是诡异的宁静,下一次攻击随时都可能发动。两人的大脑都在飞快运转着,形势紧急;每一个小小选择,都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后果。汗珠从额头鬓角滑落,有几滴淌进了眼睛,火辣辣杀得生疼,却没人眨眼。
对视片刻之后,两人竟不约而同抿起嘴角,轻笑了出来。这也是从相识到现在将近二十个小时里头,两人露给对方的第一个笑脸。

毕竟有上辈子的经验加持,从一进入公园,蒋亦杰就敏锐地觉察到,子弹声骤然密集起来,且并非来自同一方位。以此推断,追踪的人马很可能不止颠九一家。
金毛飞守在暗处,根据约定不接到指令绝不可贸然动手,龙准的人或许一直在远远监视,却没有向他们开枪的理由。如果说警方早早盯上了通查和他老板塔昆的话,也应该在交易现场抓人才对……那么剩下的一方未知势力,就是和泰国人、或者和通查本人有关了。
从在曼谷机场开始,尾巴就没断过,跟着通查一路跑到彭世洛城,屁股后头自然也不干净。
从通查的身手与表现来看,绝不是酒囊饭袋,自己能观察到的东西,一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联想到初次碰面时的逼视与耳语,到昨天夜里悄悄走来的试探,再到今天早上故意拿捏时间的布施,知道不太平还要拖拖拉拉招摇过市,那明摆着是在等待某些人和某个机会。
刚才那伙追踪者在早餐店里就明目张胆开了枪,又不管不顾地疯狂追了过来,看样子是无所顾忌的,可为什么进入公园这个更适于围堵的场地之后,反而变得谨慎而迟疑了呢?蒋亦杰不由推断,那或许是因为,他们发现了另一伙人马的存在,难辨敌我所以不敢贸然动手。
再回头想想通查之前的表现,在早餐店里不紧不慢地说废话,故意选择了靠近旁门的位置,却又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一命,并拉着自己一道逃走……如果就蒋亦杰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因为,通查的计划被打乱了,就在他想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赶到的人他根本不认识!
短暂思考过后,蒋亦杰索性把心中的疑惑直截了当问出了口。如果通查说一个“不”字,蒋亦杰定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谁知通查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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