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约吗》第18章

今天的下午茶点心是羊奶做的双皮奶。小小的一碗，温热香甜，上面还撒上些红豆和核桃。
“那是昨天打扫卫生得到优质好评的。没有你的份。”赵逸然毫不留情的回绝。
“我想要。”野人继续说道。
“想要？课堂上答对题目的话可以奖励一个。”赵逸然回答他。
野人明白了，随后在课堂上踊跃举手，用智商碾压在场所有人。只可惜，哪怕他答对了所有的问题，依然只能得到一碗羊奶双皮奶。
这么一点……都不够他塞牙缝。野人心塞塞的想。为什么不是答对一题得一个呢？
下一堂课，就算他举手了无数次，赵逸然不再点他的名。挑了几个学生，回答正确后，把所有的双皮奶都奖励出去。
下午放学时，野人没有继续再跟着赵逸然了，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第二天，野人有照常出现，霸占最靠近讲台的那一张桌子。
依旧是学习，粘赵逸然，中午陪吃饭，下午抢下午茶，晚上再消失。
在经过无数次的说服无效后，赵逸然无可奈何地妥协了。那虎皮就当做是对方中午的伙食费吧。
在课间休息和体育课时，野人都没有参加，只跟着赵逸然，对方看书，他也看书。看不懂的字，就大胆的问。看的明白的，赵逸然夸奖一两句后，他比打赢一只老虎还要高兴。
没多久，赵大伯和赵二伯的新屋都建好了，和赵逸然家的格局差不多，房间多了些，通通做了地暖和卫生间，厨房简直一模一样。温居宴上，赵大伯和赵二伯笑的见牙不见眼。男人和女眷喜气洋洋，打扮一新，见人就塞瓜子和塘块。
赵家村里的村民是羡慕嫉妒恨，这才半年左右，别人家就过上了住大宅的新生活。可眼红又能如何，谁叫他们没有一个厉害的秀才亲戚呢。
赵喜儿领着精心打扮过的王秀珍过来吃席，王秀珍的眼睛时不时的扫向人群，等见到赵逸然时，又惊慌的转过头去。心中焦灼着，赵公子若是今年参加明年的科举该有多好啊。
赵美今天是带着丈夫来的，陈虎来时满脸疲色，见到赵逸才马上变脸，眉开眼笑的凑上前。
赵二伯的寿宴过后，赵美越想越不公平，在胡虎的耳边吹了不少的枕头风。让陈虎找些地痞流氓去暗香阁闹些事，想让赵逸然知道知道明城的水究竟有多深。然而，陈虎还没有弄这些动作时，就被摆了一道——他被降职了。
这让陈虎无比憋屈，找了许多关系才搞明白，降职的背后是太守夫人势力的手笔。再一深查，暗香阁里有太守夫人护着。
陈虎得知真相时，差一点就要想要打死赵美。自己巴结人都还来不及，居然要他上赶着去招惹？！得亏自己还没有动手，不然就不单单只是降职那么简单了！
这一次回赵家村，他搭上了赵逸才，和对方说了好多好话。赵逸才隔天把对方的话转述给赵逸然听，没几天，陈虎便重新回归原来的岗位。
经此一事，陈虎对赵家有了更深的认识，不敢在小瞧赵家的任何一个人。对赵美更是耳提面命，让她少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时间过去大半个月，赵家村下飘起了小雪。
为了防止学生们生病染风寒，赵逸然特意让方大娘每日早晨熬煮羊奶和生姜糖水运过来，等他们来到学堂喝一杯，让身体暖和些。
羊奶是个好东西，被国际界称为“奶中之王”。学堂里有许多学生长的矮矮小小，明显的营养不良。赵逸然托赵逸才帮忙找附近的养羊人，想让对方把母羊产下的羊奶卖给自己。
赵逸才动作迅速，天就找好并谈判好了。签下的契约时间长，价格还极低。赵逸然拿到契约书时，简直乐不可支。
大启国没有处理羊奶膻味的方法，大批量养羊也只是为了吃肉而已。羊奶基本上都是村里刚刚出生的婴儿奶水不够吃，家里人才会花低贱的价格买的。那玩意不好喝，很多人都不愿意要，也就赵逸然愿意大批量定下。养羊的人多了一个进项，高兴的很。赵逸然加了些钱，让对方在每天的下午把羊奶送到他家里，之后方大娘再进行消毒处理。煮羊奶时，再用茉莉花来去了羊奶中的膻味。
学堂的学生们自进入十月底，开始了时常每日一杯羊奶的供应。学生们本来是拒绝的，等喝了一口后，顿时就接受了。其中野人最是喜欢，一大桶的羊奶，他都要喝的比别人还要多个五六倍。
郑午对羊奶不是很喜欢，直到赵逸然说了羊奶的功效后，他才捂着鼻子灌下去。等段时间他意识到自己长高了，喝的更是猛。
赵逸然早就在学堂烧了地暖，小萝卜头们在课间时不愿意外出跑去玩了。只愿意带在屋子里，有的在玩具室里玩和学习画画，有的在图书室里认真看书，有的在教室里用沙盘练习写字。
野人已经会了很多东西了，时常跟在赵逸然身边问这问那，犹如一个十万个为什么的大龄儿童。这段时间下来，他已经懂的了很多东西，能和人正常的沟通。在一次死皮赖脸的跟着赵逸然到青覃镇逛街时，他便了解到了钱和物价。在远一点的明城他也跟着去，又见识了不少。
他的学习能力恐怖的难以想象，郑午还在为磕磕绊绊的看一本字体简单的小书，他就已经捧着厚厚的四书五经在看了。
数学能力更是强大到逆天，教他的东西他都能举一反三，不知不觉间赵逸然已经的教了他一些现代数学知识。
野人把他自己的窝悄悄的搬到了学生的休息室里，深夜了捧着本书在看，手里拿着树枝在沙盘上写写画画，一派认真好学勤勉努力的样子。
赵老头感动于对方的刻苦学习，没有报告给赵逸然。学堂里的地龙晚上烧的柴火，都是野人自己去弄来的。赵逸然一开始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以后知道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方根家里着实贫苦，家里冷，根本看不下书，有时连煤油灯都买不起。为了不当误学习，他每天晚上回家快速吃完饭就又马不停蹄的回到学堂。他想要晚上到学堂里的休息间和图书室里多看些书以及做夫子布置的作业，刚开始施行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常驻在休息室里的野人……
“你要说出去，我就把你扔出去。”野人低沉的声音已经能流利的说话。高高大大的他只坐在哪儿，就莫名的让人喘不过气，只一个眼神就让方根吓的双脚颤颤。
方根当然是不会说出去的，事实上，他心里还是有点开心的。野人的聪明是有目共睹的，就连讨厌他讨厌的要死的郑午也不得不服。上课时，他自己就捧着其他的书在看，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学习频道。
方根想着对方学习那么厉害，以后自己有不会的可以问问他了。哪知，理想太美好，现实很骨感。他只看了一眼对方，他就怂了。
明明夫子面前还是一副平常的模样，怎么背对夫子了，就如此的凶神恶煞。方根悲愤，身体却离对方更远了。
方根舍不得休息室的地暖，说实在的，睡在学堂真的很温暖。野人不在休息室里入睡，在方根不知道的情况下，野人自己跑到夫子办公的地方打地铺休息了。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一段时间，寒假到了。
学堂要放假了，腊月二十三开始正式放假，开学时间定在二月初三。
给学生们布置了作业，安排好赵老头时常过来看守学堂。
赵老头非常乐意，学堂里建了一个独属于他的房间，里面有地暖。比之前他住的茅草屋可要好的太多，大冬天的，能住在温暖的地方还有饭吃有钱挣，这样的好事，他怎能拒绝。多的是人羡慕他呢！
赵家村里现在只有赵逸然的家、学堂、赵大伯和赵二伯的新屋里有地暖。其他人还以为胡闹的东西，到现在才知道有多么的好。可惜，现在想要弄，已经晚了。
给大家发了成绩单，赵逸然在课堂上说了些寒假注意事项，还有记得时常温习课本之类的话。等到结束后，野人找了过来。
“放假那么久，我能去找你吗？”野人可怜兮兮的看着赵逸然。
“你没有别的事情做？”赵逸然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放假了自然是回家过年啊。但转念一想，这野人的家在哪？或者说，他有家吗？
赵逸然拍着自己的头，歉意的问道。“你过年有地方去吗？”
“没，我一直在学堂里。没有人陪我了。”野人说的平淡，眼睛一直盯着赵逸然。
赵逸然忽的感同身受，想想自己过去几年也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过年啊，家家户户都是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