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将进酒》第74章


缱骼恕?br /> 只是局中人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在他们眼中,这更像是皇帝去除羽翼,极度的集权于中央。
集权在他手中,所以所有的外戚全部被剪去了羽翼。
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有的事情,都是从后宫出发,然后渐渐演变成一桩又一桩的满门抄斩案。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兄弟相残,天家子孙露出了凶残的本相。
淑妃白绫赐死,不得入皇陵,贤王褫夺亲王封号,鸩酒赐死。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锐的声音响起。
金銮殿死寂,无人吱声。
就连一向喜欢在朝堂上兴风作浪、指使狗腿乱喷别人的天下第一富狗严诚壁严大人,也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的。
此事盖棺定论。
童简鸾自那日从容玖的小院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应该说倘使不想见到一个人,有一千种法子可以看不见,童简鸾只是使了其中一种,便轻而易举的躲避了这个不见会想、见了尴尬的人。
他也没有去管朝堂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事实上就算是天下乱成一锅粥,好像也和他没关系。
☆、 第80章 弑君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需要去当皇帝,为天下百姓负责,让童简鸾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实在是太像一个梦了。
谁不做梦?
有些人的梦里自己是驸马,有些人的梦里自己是皇帝,童简鸾的梦里却是一个人,当皇帝是附带的。诚然他想过当皇帝,豪气冲天的一句话,却要用一生去实践,而对于他漫长的一生来说,这就显得微不足道了,但这却是容玖一生营营汲汲所向,他并不想让对方二十年付出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
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只差临门一脚。
童简鸾把布蒙在脸上,一杯一杯的吃酒,容玖虽然没有来找他,却让人送酒过来,投其所好,童简鸾来者不拒,收下一坛便饮半坛,剩下半坛放到门外,不多时就会被人拿走。
他心中知道那个默不作声在他身边的人是容玖,容玖在等他主动叫他出来。
偏不叫,气死你。
童简鸾这个念头浮现,就直接被他打入十八层脑海,心想我不正常了。
容玖不期而至。
童简鸾远远看到他的衣角,急忙起身,把大开的房门关上,将容玖拒之门外。
容玖不气不恼,叩门声彬彬有礼,声音温和:“阿简,开门。”
为什么要开门,操完就跑的人是谁啊,他仔细一想这句话发现是自己;急忙换了另一句,下床不认人的是谁啊,发现还是自己;最后忍无可忍的换了一句这么久不来找他的是谁啊,给他时间养菊花吗,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开门?
“大贵人太忙了,不敢占用大贵人的时间。”童简鸾声音闷闷道,脸上却带着狡黠的笑。
容玖在门外无奈的笑了一下,“阿简,不要闹。”
谁闹了?童简鸾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山不过来就我,我便过去就山。容玖伸手在门梆上动了两下,把门给卸下来了。
门板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砰”的声音,童简鸾那张笑的戏谑的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童简鸾:“……”
容玖:“……”
“门挺无辜的,”童简鸾低头,“安回去吧。”
容玖挑眉,“我……只会卸,不会安。”
死寂。
“不请我进去么?”容玖笑的颇为无良,让童简鸾有揍他一顿的冲动,只是看到他泛青的眼圈和有些苍白的面色,心中不忍。
他想他迟早要被容玖给弄死,哪怕他可以长生不死。
容玖进去之后发现童简鸾的屋子乱的可以,便给他整理了一下寝具床铺。
童简鸾已经无言以对,最后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句话:“为什么要整,总归还是要乱的。”
容玖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为什么要活,总归是要死的。”
童简鸾:“……”
容玖非常人…妻的将房间整理干净,然后拉着童简鸾的手坐在床边。
这让童简鸾有种错觉,好像他们两个是新婚夫夫这样的错觉。
他忍住全身汗毛立起的冲动,干巴巴的问容玖:“什么时候动手?”
“惊蛰。”容玖道,“你过来点,我够不到你了。”
童简鸾看着自己和容玖之间那条沟,“为什么不是你过来点?”
容玖笑笑,很快挪到了童简鸾旁边,两人的大腿都是碰在一起的。
童简鸾:“……”他隐约觉得自己被骗了。
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坏,所以他安心享受。
“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置气上,”容玖忽然喊他,“阿简。”
“嗯?”童简鸾看他,觉得他的话没有讲完。
“阿简。”容玖又喊了一遍,却不说为什么喊他,似乎就只是想这样叫他两声。
童简鸾觉得幼稚,又仿佛尴尬,但这种尴尬如果只有两个人在场并且互为彼此,或许就变得温馨起来。
“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值得珍惜。”容玖倾身就要吻他,童简鸾心想果然来这一出,似乎每一次出问题了都要来一次,简直……好吧来一次就来一次。
容玖拥着童简鸾,两人顺势倒在了床上,因为姿势竞争激烈,滚了两圈之后,床就彻底乱了。
童简鸾笑场,扯着容玖的头发道:“白整了。”
容玖道:“没有,这样每一次都是崭新的。”
这个说法有点新鲜。
“这样等你回忆的时候,每一次都会不一样。”容玖从背后抱住童简鸾,然后探入他的衣襟,像一个开了荤就停不下来的年轻人——
想到这三个字,童简鸾心中不由得乐开了花,就像偷偷拥有了什么东西,而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一般。他忽然想不起来容玖究竟长什么样子,这两个字代表的一直都是一团青色的影子,连带昳丽两个字,其他的久远的就像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带着朦胧,终究没有接地气的实质。
他转过身来,一条腿横跨容玖的腰,方便对方进入,容玖这次的节奏缓慢,两人就像随波逐流的小船,晃荡来晃荡去。他用指腹描摹对方的眉眼,指尖好似点春的笔,一路开花到下巴。
一室生香。
*
苏谢的大军终于在来年的春日接近京师。
张老儿言道他已经练出了药,待得惊蛰那日便可以进献给皇帝。
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万物生长,寓意生机勃勃,故这一日进献,会更富有意义。
皇帝等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吝再多等两日。
这一年是天启二十二年。
*
许久之后天启二十二年发生的惊蛰之事也没有淡出百姓的传闻中,毕竟皇帝被天雷劈死,放到哪朝哪代都十分轰动,况且这位皇帝又惯来喜欢炼丹,又在炼丹房被劈死——整个炼丹房都被雷劈了,这有些像是老天不满他而专门放雷劈他一般。且新朝新帝也是这一日登基的。
那天童简鸾给训练有素的猴子穿上皇帝的新装,给鹦鹉打理好它的羽毛,左牵黄,右擎伪苍,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前往炼丹房。
路上很寂静,没有宫人往来,似乎所有人都缩在一墙之后窥视着这条青石路,等待着大事的发生。这种错觉跟随了童简鸾一路,鹦鹉好像可以感受到这种肃杀的氛围,全程嘴巴紧闭,简直不像它。
容玖在炼丹房外等他,神色淡然,看见童简鸾的那一刻微微一笑,道:“进去吧,他已经不能动了。”
他说着,将手中的剑递给了那只猴子,猴子一脸懵懂,眼神无辜,然而拿起剑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条件反射,想要刺杀穿着明黄色衣服的人。
炼丹房内外两间,明德帝在里间坐着,一动不动。
他面色阴沉如水,看到童简鸾的那一刻眼神中闪过诧异。
童简鸾捡了个木质椅子坐下来,朝着明德帝点头。
“北大营为锦衣局所掣肘,苏谢也是我们的人,”童简鸾一坐下来就直接点题,将明德帝那点侥幸的心思全部打碎,“京师卫是沈良弼在带领,闲杂人等不能轻易入京,不要奢求人可以来救你。”
“为什么?”明德帝显然并不明白,如果这个人想要杀自己,那么早在狩猎遇刺的时候就应该放任自己被那头猛虎啃噬,而不是选择以身饲虎去救他。
“或许我不应该称你为陛下,应该叫……皇叔?”童简鸾笑着道。
他今日穿着玄色锦袍,朱红滚边,烫金云纹,墨发全部用玉冠束起,面若冠玉,目似朗星,端方君子,如玉作派。
明德帝瞳孔猛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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