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要跑步进入现代化》第57章

陶子苏从岩洞离开时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灿烂而明媚地洒在大片黑土地上，些许残绿点缀了裸色的土地，虽然不像原野其他位置般生机勃勃，但是陶子苏想到明年种植作物之后，这片土地会变成什么样子，依旧觉得心情不错。
只是陶子苏很清楚现在的进度还过慢，很可能到土地冻硬都无法完全开垦，因此他带着自己的规划方案来到了这里。
最需要保证的是主食的种植区域，陶子苏已经算出够整个部落食用的粮食需要多大的种植面积，只是想到前一夜做出的计划，陶子苏还是将面积扩大了五成，对众人下达了命令。
“从我站的位置到西北方向的那棵树，我们之间的区域必须要彻底开垦，别的位置可以暂缓。”
众人应下陶子苏的命令，却还是有些为难道：“神，这些树的根太深了，不好挖啊！”
“先处理植株，工具小组很快会给你们新的工具，到时候再挖树根。”
众人这才跃跃欲试地又应了一声，道：“我们一定不辱使命。”
陶子苏点点头，又叫了十几个人道：“等到工具小组的新工具送来后，你们负责锄地，我已经让你们的系统开放了相关内容，你们自己查看。”
“是。”
陶子苏再度叫来十个人，让他们一部分负责制作稻草人，另一部分则加紧时间挖一口井。
看到众人纷纷应下之后，陶子苏将这项工作从心中划掉，一边向工具小组走去，一边对系统道：“我突然想起了前一世十分著名的一个讨论，人类究竟是不是地球的病毒。”
系统似乎对陶子苏跳跃的思维有些不适应，问道：“想到了什么？”
“那时候很多人认为科技破坏生态和谐，主张回归原始人的生活，与自然融为一体，我倒是挺想让他们体验一下现在的生活。”
系统轻声嗤笑，才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理这么坚强？一般人面对这样的环境早就崩溃了。”
陶子苏不与系统讨论，又道：“也有人认为人类应该灭绝，这样自然界的一切才能告别这个毁灭者，他们应该料不到，最终一切生物得以存在，也是因为人类吧。”
系统好奇道：“你怎么突然开始想这些。”
陶子苏眼睑半垂着，淡淡道：“只是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像那些人说的一样，将人类再度带上了毁灭者破坏者的道路。”
系统恍然，他借着陶子苏的眼睛，又深深地看了被开垦为耕地的土地一眼，那片土地曾经生机勃勃郁郁葱葱，现在原来的生物被连根除尽，等待着新的作物降临。
系统问道：“你觉得自己破坏了这里？”
陶子苏想了想，却摇头道：“或许有人会这么想，但是我不觉得，用这里的作物换取整个部落能没有危险地获得食物，我觉得值得，而且这样的交换与捕猎来让自己存活也没什么不同。”
系统评价道：“理科生思维，用价值而不是伦理考虑问题。”
“你这是对理科生的偏见。”
系统无奈道：“好吧我给文科理科都道歉，不过我觉得这么想没有任何错误。”
陶子苏淡淡一笑，才继续道：“觉得人类是毁灭者或是病毒，根源上不还是出于傲慢吗？傲慢地觉得自己可以掌控地球的一切，可以控制别的生物的生死，因此才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宣言。”
“人类曾经毁灭于傲慢，你冬眠时人类依旧认为自己在这个星球无所不能，甚至已经对月球火星有了初步探索，可惜一道宇宙辐射，就能轻易摧毁一切。”
陶子苏叹了口气，才道：“如今的人类沦为需要与野兽肉搏的存在，一切都从头再来，希望这一次我能让我们不再那么傲慢。”
系统笑道：“保护应当保护的，舍弃应当舍弃的，都是在自然中挣扎求生的一员，不懂我们有什么值得傲慢的。”
陶子苏突然打断道：“我们？你还真是放弃伪装了啊，系统大大。”
系统顿了一下，才道：“你一开始提这个话题，不会就是为了坑我吧？”
陶子苏有些无奈地开口道：“我有那样的心机？”
系统似乎舒了口气般道：“那就好，不然我会觉得接二连三跳坑的自己很失败。”
“别扯开话题啊系统大大，你难道不应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一阵寂静之后，系统终于开口道：“我应该和你说过救世组织的元老有六个人吧，我是其中一个。”
陶子苏挑了挑眉，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那么惊讶，他并不说话，等待系统继续讲解。
“那时候我们六个人分工明确，迷宪负责基因编码与保存，创造这个世界的一切生物，同时他也是组织的最高领袖，是我们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
“团队里还有两对情侣，一对是汉娜与沃夫冈，黑暗十年之初，冬眠计划的创始人就意外身亡，汉娜是创始人的女儿，一直对冬眠计划有所跟进，因此她负责继续进行冬眠计划，而沃夫冈是个机械天才，所有的冬眠基地都由他主持修建。”
“另一对是韩庭与萧清，韩庭是最出名的摄影师，也是最好的动植物学家，由他负责给出动植物名单与标本，以便迷宪留下基因样本。萧清是商人也是我们的冤大头，组织的全部经费都是他提供的。哦对了，韩庭与萧清同你与迷宪一样，也是同性伴侣。”
陶子苏听着系统介绍着他没有参与的那十年，有些愣怔地问道：“所以你负责的，就是创世系统？”
系统的声音突然变化，变成了陶子苏从没听过的成年男性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无比普通，甚至有些懒散颓废，似乎说话的人刚通宵整夜精神恍惚，因此语气都有些有气无力。
系统道：“是啊，小爷我是最顶尖的程序员，除了我谁能写出这样优秀的系统。”
在自我炫耀时，系统懒散的声音多了几分活力，只是他很快就泄气般低低道：“可惜我这么优秀，你家宪宪也不肯看我一眼啊。”
陶子苏：“……”
“卧槽你说啥？！”
系统低声笑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难以理解的，那时候全人类都无比颓废，能与我互相理解的只有救世阻止中的这群有为青年，另外四个两两成双我不能破坏，那我自然只能多关注迷宪了。”
陶子苏只觉得自己心中奔腾而过千万只羊驼，心情十分复杂，恨不得在迷宪身上盖一个彰显有主了的刻章。
系统继续道：“其实我没什么故事，从小到大除了智商高没什么轰轰烈烈，虽然擅长编程但也从不显摆，要不是更有名气的编程团队都醉生梦死，萧清又有钱有权，能根据我接的外快找到我本人，我的人生就真的碌碌无为了。”
“被找到之后我思考了一段时间，觉得比起整日放纵饮酒交。配，我还是更喜欢做一些理智的事情，于是我加入了组织。”
“进入到救世组织后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用毕生心血写下了系统，那段时间我看另外两对整天甜甜蜜蜜，觉得十分寂寞，渐渐地就看上迷宪了。”
系统又顿了顿，插了句：“要是前世和别人说起这件事，我现在肯定要点根烟。”
陶子苏无奈道：“挺能装。”
系统似乎自得地笑了一声，才继续道：“可惜迷宪一颗红心向着你，二话不说拒绝了我，我自己也觉得无趣，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只是后来我发现迷宪对你简直堪称痴迷，我想象不到能让他那样的人痴迷的，会是什么样的存在，于是一直对你有些好奇。”
陶子苏干咳两声，听到别人说迷宪多么喜欢他，让他觉得自己脸上有些发烧。
系统道：“那两对情侣早就决定同生共死，在被迷宪拒绝后我也对来新世界开荒毫无热情，因此最初只有迷宪决定通过冬眠来这里等你，可惜后来浩劫降临得早了几天，让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至于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是因为我越来越压抑不住对你的好奇，而且当灾难真的降临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还是想活下去。于是我将自己的思维上传，虽然身体死亡，思维却同系统绑定继续存活。”
陶子苏在心中叹了一句真是坎坷，才开口道：“那你就现在对我服气了没？”
系统语气无奈道：“服了服了，比我聪明比我强，怪不得你家宪宪钟情于你。”
陶子苏笑笑，他知道系统的性格耿直，刚激活系统时他就感觉到了淡到几乎难以觉察的敌意，后来敌意却渐渐散去，因此他知道系统没有说谎，对方确实放下了迷宪，也确实对他心服口服。
虽然想到系统里有个人类的思维，陶子苏依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