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见澈》第53章


认为,事情绝没有这样简单。”
顾澈将朝中有内贼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上一个对付的是林伯伯,这一次您出事了,我觉得也与那些人脱不了关系。”
听得此言,顾朗微怔,“竟发生了如此多的事?”
“如今内忧外患,”他郑重地看着顾朗,“奸贼未除,蛮人虎视眈眈,父亲您怎能倒下?”
顾朗一时间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不过片刻,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去吧,不要伤了他。”
顾澈应了声,起身欲往外走。
“若……若他真的通敌叛国,”顾朗的声音传来,他顿住了脚步,“你当如何?”
他没有回答。
头也不回地去了关押顾沅的屋子。
皇宫,临渊殿正殿。
狂风暴雨中的皇宫隐藏着一种莫名的肃杀之意。
君遗墨凝视着平卧在龙榻上的人儿,此时正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着。君遗墨眸色阴沉,里边好似蕴藏着滔天的怒火。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清,冷声道:“怎么回事?”
为首的暗卫跪在他背后,低埋着头回道:“禀报陛下,今夜皇贵君与小侯爷出府后,似乎是在跟踪什么人,一路出城进了荒山的一件茅屋。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小侯爷就抱着皇贵君冒着雨匆忙出来了,属下见皇贵君受了伤,这就将人带回宫了。”
“顾子煦带他出去的?”君遗墨眯起眼,心中对他兄弟俩的举动产生了疑惑。但疑惑归疑惑,此时他心头怒火怎么也消不下去,“去把顾子煦给朕带来。”
言罢,暗卫消失在临渊殿,君遗墨看着赵太医为他包扎好手掌,对君遗墨行礼道:“陛下,皇贵君是生生握住剑刃,伤到了筋骨,要是再深入一毫,这手掌恐怕就要废了。”
听太医说到这里,君遗墨一双剑眉顿时蹙了起来,听得太医接下来的话才略微松开。
赵太医道:“好在及时收手,臣已为皇贵君用了宫中秘制金创药止住了血。”
君遗墨刚松了口气,又听得他道:“此后用麒麟血一两,没药一两,当归一两,白芷二两,赤芍药一两,桂心一两。捣细罗为散,每服,以温酒调下二钱,日三、四服便可痊愈。只是这后续需要用的一味药材……虽不算名贵,但在京城是很稀缺的。”
“什么药?”君遗墨斜睨着他。
赵太医惶恐着跪倒在地,埋着头应道:“是麒麟竭。皇贵君伤势不可谓不重,虽不至于断掌,却也是伤到了筋骨。现如今还好,可若是皇贵君醒来,不用那药,怕是会忍受不了那疼痛,伤也无法尽快痊愈。”
“来人。”
郑蔷闻声进来,恭敬地对他欠了欠身,“陛下有何吩咐?”
君遗墨厉声道:“你去找赵太医口中所需的药材,朕要尽快见到药!”
“臣遵命,”郑蔷对他行以一礼,对着赵太医做了个请的手势,“赵太医,请吧。”
赵太医战战兢兢地对君遗墨行礼后随着郑蔷走出宫殿。
“赵太医。”
听得郑蔷唤自己,赵太医忙拱手对着她一拜。
郑蔷在他还未弯腿前扶住他的手肘,“不必多礼了。不知赵太医所说的麒麟竭,在何处可以寻到。”
赵太医挠了挠脑袋,表情为难道:“这种上等血竭,只有南阳才有啊。”
听他提到南阳,郑蔷向来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南阳?!”
作者有话要说:
其中药方出自于《圣惠方》
感谢支持(鞠躬
第55章 第 55 章
南阳乃是唯一一片属于天渊国,但却完全没有领兵驻扎之地。虽说洛城的城主也是不受朝廷管辖之人,但这南阳城,则是根本就没有城主管辖的地方。
因此很多人挤破了头想进入南阳城,就是为了不受约束管制。可真正能进城生活的极少数人就会知道,南阳并非无人管辖,只是管辖者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罢了。
百姓不知道的是——这里曾生活着一个强大的种族。
但郑蔷很清楚,他们就在南阳城中。
“这可难办了,”郑蔷说,“赵太医,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赵太医叹道:“没有麒麟竭,恐怕皇贵君的伤完全痊愈的几率会小很多。”
郑蔷狐疑地看着他,最后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去与陛下说。”
“是。”
斟酌片刻,郑蔷进了殿内。君遗墨觉出动静,偏头睨了她一眼。
她双膝跪地,对着君遗墨叩头。
君遗墨坐到床边,轻轻抚着顾清的发,动作温柔至极,声音却冷得可怕,“何事?”
白玉地面传到膝盖处的刺骨凉意也不及那冰冰冰的声音半分。郑蔷立直身子,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恭敬道:“陛下,皇贵君所需用的那味药,在南阳。”
“南阳”二字一出,君遗墨的神情也有了松动。
临渊殿内的气压低得不行,此时顾清有转醒的架势。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呼吸变得愈来愈急促。
君遗墨感到了他的变化,紧张地等着他醒来。
这一刻,君遗墨才发现,顾清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甚至不是将他当作了那人,仅仅只是因为他是枍之……
看到他受伤被带回来的时候,君遗墨的心脏骤然收紧,无法畅快呼吸。
那么让他受到伤害的人,君遗墨绝不会轻易放过。
趁着顾清还没清醒,君遗墨道:“你先下去,此事稍后再议。待得暗卫将顾子煦带来了,让他在勤政殿候着。”
郑蔷低低应了一声,站起身来退出了临渊殿。
顾清幽幽转醒,迷糊间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了什么。
睁眼后入目的是水晶玉璧,他躺在陌生而又冰冷的床上。
不安感比右掌的痛感先来,他看不到顾澈,心中慌乱起来。目光飘忽在四周,在看到君遗墨关切的眼神时,定定地愣住了。
不自然地撇过脸,感到手掌穿来撕心裂肺的痛感,忍不住“嘶”了一声。
“虽然伤在手上,可始终是损伤了筋骨,枍之还是莫要乱动。”君遗墨柔声说道。
顾清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已经被包裹成了个大猪蹄子,只有雪白的纱布,隐隐涔出些血丝来。
看着就痛得要命!
顾清挪开目光,五官皱成了一坨。
他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空手接白刃这种事他竟然为了一个讨厌的人做了。
“宇寒,”叹了口气,忍着痛,顾清开口道,“多谢。”
君遗墨的目光异常柔和,“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帝王没有称自己为“朕”,似乎回到了还是莫无己的时候。
顾清的眼皮跳了跳,他十分不习惯君遗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这时候他脑子飞快地运转,猜到澈哥是认为回宫能更好地治伤,才将他交给了君遗墨。又想到夜里发生的这些事,“陛下。”
君遗墨的目光冷了几分,起身负手背对着他。
他正要将寻到父亲的事情告诉君遗墨,还未等他开口,就听得君遗墨道:“你先在此好生养伤,朕还有事要处理,待会儿再来看你。”
“唉。”顾清叹气,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抱怨着。
不就是没喊你的字了,耍什么性子摆什么架子,正事都还没说呢。
。……
君遗墨心情十分糟糕,而被召进宫的顾澈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原本是要去审顾沅的,正要把顾沅弄醒,却被皇帝陛下的暗卫带进了宫。且在他进了宫,见到了郑蔷,问起顾清伤势想要去探望时,得到的回应是:“皇贵君在陛下寝殿中歇息,小侯爷不便前往,还请随臣到勤政殿等候”。
顾澈在殿中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君遗墨面色不佳地到来。
他礼数周全地对君遗墨行了礼,“陛下,不知臣弟的伤势如何了?”
君遗墨坐上宝座,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冷声问道:“朕的皇贵君,是如何受的伤?”
顾澈不悦地皱了眉头,淡淡道:“启禀陛下,此事说来话长,还请陛下告知臣弟伤势。”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君遗墨,君遗墨眉目间满是戾气,拳头砸在书案,发出声重响,“顾子煦,朕在问你话!”
他本就是打算说的,只是在那之前,他更紧张的是阿清的伤势。低头掩过眸中的暗芒,顾澈不得不先将今晚之事的起因、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言罢,他不依不挠地说了一句,“请陛下告知臣弟伤势。”
君遗墨目光冷咧,“他没事,朕也不会让他有事。”
顾澈虽然不悦,心中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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