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115章


再令人失望的孩子,也曾被当做心头肉。
简守认命地冲了过去,再次替他拦下了巫苏媚的攻击。
从手中释放出的阴气,差点冻掉了巫苏媚的一根臂膀。
巫苏媚一连倒退了几步,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斯年看着他还算轻松地应对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之前说的气话,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几分?斯年有些后悔。
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斯年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是寒冷且潮湿的阴气!难道这里真的有鬼怪?
难道巫苏媚疯成这样,是真的被邪祟附体了?
怀里的巫苏苏不知何时转醒了,红着眼,哑着嗓子喊了声:“哥哥。”
斯年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将他放到了地上。
商量道:“苏苏先等一等,哥哥要做一件事情。”
斯年所谓的事情不是别的,正是开天眼!
第85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21
天空开始飘雨; 细细的凉凉的。
落在简守白玉般的面颊上; 一片湿滑。
巫苏媚痛苦地弯着腰,因为过分纤瘦而显得枯槁的手指死死地扣在一起。
手中的半截刀刃,散发出冷冽阴寒的光芒。
简守伸出手指,拨开了黏在眼角的一缕黑发。
像是有什么莫名的感应,他微微转过头望向斯年。
黑暗中的一双眼睛,透露出微弱的亮光。
他分明看到他拿出一个瓷瓶; 然后将里面的血涂抹在了眉心。
近在咫尺的距离里; 闭着眼睛的斯年没有看到,那一刻简守眼中的情绪。
他还是张开了泛白带涩的嘴唇; 却早已来不及吐出一个字眼。
不过只是一个睁眼的瞬息; 斯年的瞳孔骤然扩张。
他看见暴起的巫苏媚,将半截刀刃重重地刺入了简守的胸口!
沾血的刀刃再被抽出,血液随之喷涌而出,染红巫苏媚的半张脸。
她透着那一片血红; 露出了一个诡异万分的微笑来。
“唔……啊!”
不同于死去丫鬟的叫声,简守的声音并不尖锐,反而沉顿。
像是终于忍不住将压抑已久的痛苦宣泄而出,却依旧带着沉重的枷锁。
他背负了太多东西; 没有解脱的办法。
双手死死地捂住眼睛,随着血液流失而脱力的身体向后仰去。
霎时天旋地转; 简守最后倒在了冰凉的地上; 并没有人接住他。
从喉咙间溢出一声悲哀的叹慰; 愈来愈大的雨滴砸在他的脸上。
每一次喘息都会牵动伤口; 简守却觉得胸口的那个窟窿,除了漏风以外……
远不及眼睛上的来得痛苦,令人崩溃。
目睹所有的斯年,终于在巫苏媚还准备对简守补一刀的时候。
将自己从黑色的漩涡中抽身而出,两把七星剑将她劈翻在地,手臂上顿时多出两条大豁口。
斯年再也无法顾及那个所谓的罪魁祸首,他跪在简守的身边。
手指微不可闻地发抖,触碰在简守的胸口上时有温热的湿濡感。
无法控制的表情变得惊惶,他在害怕,害怕这人就这么死掉了。
这样的担心和恐惧来得突兀,且没有根据。
斯年从来都不是一个良善的人,他刚刚对于这人的指控其实并不成立。
因为没人能比他更加的冷血无情了。
可是现在,斯年看着他受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简守还是哭了,没有办法,眼睛只要一疼就会止不住的流泪。
于是斯年就看到剩余的泪水从他的指缝中渗了出来。
他以为他是被胸口上的伤疼哭的,似乎是想要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斯年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同时也对这样的感情持有茫然。
鲜血还在成股的流出,斯年一咬牙,将简守横抱而起。
他回望了一眼狂笑不止的巫苏媚,眼里暴露出一种狠毒。
愤怒是一种调剂,可以借此掩饰心中的情感。
“巫苏媚,你最好祈祷自己是因为中邪,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他打不赢她,歪门邪道却是有一大堆,足以让她生不如死。
道家之人,正派之宗,耍起手段来也不过是个被激怒的市井小人。
此时的他已然忘记自己已经开了天眼,也并未在巫苏媚的身上看到邪祟。
他只是慌忙地往外跑,想要带简守出去找大夫。
余光扫过巫苏苏之前坐着的地方,却不见人影。
他只当是巫苏苏因为害怕,早已自己跑走了。
简守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捣鼓如雷的心跳声。
冰凉的风雨中传来他的声音,“姓狄的你和我说说话,”
此刻简守是脆弱的,可是他想要依靠的人却不是他。
世事难料,人心叵测,简守想自己应该是恨斯年的。
恨他在十年前扔下自己,且引来了侍卫,置他于死地。
恨他在十年后用自己剜去的眼睛做了开天眼的法器,让他生不如死。
此等深仇大恨应该不死不休才对,可简守只觉无力。
因为讽刺的是,两人之间的仇怨只他简守一人记得。
也只有他一人,次次受折磨。
这又算作什么?还不是算他倒霉。
简守猛然挣脱斯年的“桎梏”,跌坐到了泥泞的草丛中。
斯年一个不注意,竟被他推开了好几步。
把手从脸上拿开的简守,双目泛红,裹挟着斯年看不懂的恨意。
嗓子是哑的,反而克制住了歇斯底里,连气息都显得微弱。
他说,“你给我滚。”
斯年看得一怔,简守眼中的恨意刺痛了他。
委屈、疑惑、愠怒……所有复杂的情绪统统都涌了出来。
可是到最后,剩下的却只有担心和焦急。
他朝简守走来,作势还要将他抱起:“你要是气不过,回去治好后再随你处置!”
但他显然不知道简守为什么会对他生气。
他这样说只不过是在敷衍,希望先将他带回去。
简守有一瞬的恍神,他确实气不过。
但就像蛇被捏住了七寸,再怎样痛苦或不甘,都已经没有办法了。
比陷入绝境更可怕的是,充满了绝望。
在斯年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简守惨笑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睛。”
吐词再怎么虚弱无力,对于斯年来说也充满了吸引力。
于是只此一眼,便受尽了蛊惑。
彻底沦陷在他眼中的时候,斯年就仿若被抽去了灵魂。
他轰然倒地,眼睁睁地看着简守一个人离开。
再万分疲惫地闭上了双眼,他想,自己完蛋了。
情爱一事,果然最为危险。
…………
弯钩一样的冷月隐入了乌云中。
绵延干涸的血迹还遗留着幽幽的腥味,白影一晃而逝。
在静谧的夜空中,一声狐狸的嘶吟,显得愈加凄怆悲伤。
骤降的雨水淅沥了山路,碎石里的泥泞很快就污浊了衣角。
穿着青衣的人一路踉跄,终于止步于一棵桃花树下。
被风雨带下的花瓣,飘零无依,最后埋身于泥里。
生来烂漫,死却鄙陋,简守和它们不一样。
他生时也是鄙陋的,一双异瞳让他受尽了侮辱。
可是真的当眼睛离开自己的时候,他却因此学会了恨。
懦弱也好,良善也罢,都不比怨恨更收买人心。
当初会愿意跟着鬼王走,也不过是想要有机会寻仇而已。
他只是没有想到,不管自己曾为斯年找了多少个借口。
到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成为了仇人,他还是恨他。
简守紧紧地捂住胸口,觉自己都要伤心死了。
其实这样的伤口对他来说并不致命,那半截刀刃并没有刺中要害。
他只是没有及时的自救,时间又拖得久了,所以失血过多,让他变得虚弱不堪。
所有的所有,都不及眼睛痛起来的那一刻来得可怖。
狐狸从远处走来,被雨水淋湿的皮毛耷拉下来,没有了当初的优雅。
靠着树根的简守,双腿弯曲着,发丝凌乱下巴低敛。
简守看着他,缓缓勾了勾嘴角:“你看,我们都变成了落汤鸡。”
简守唯一能感到欣慰的大概是,还有人陪他一起狼狈。
他又笑了,鬼王却不喜欢他这样笑,带着涩然的苦意。
狐狸低吟了一声,后跟一跃,跳到了简守的怀中。
胸口的伤口已经不再渗血,只是被染红的半边衣服十分的触目惊心。
脸色也难看至极,苍白到透明,眉宇间都含着心如死灰的愁绪。
怀里的狐狸突然不动了,一团白雾从躯体上升腾而出。
鬼王幻化出半透明的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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