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142章


焦黑的、萎缩的,一节一节地散落开来。
更浓烈更恶心的臭味扑面而来,熏得周氏漫出了眼泪。
周氏当即全身僵硬……
祖上卖棺材的她从小就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尸体。
人骨或较之牲畜的骨头,在她面前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那分明就是被烧焦的尸骨!
还有这味道……是人被活活烧死后,多年来腐烂而、成的……
她这才晓得害怕,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但好在腿还没软,周氏打着颤慌乱地爬起来,转身就跑!
逃跑时的空气仿佛都滞留了,她落入那窒息的恶臭里,像落入了人间炼狱。
她不敢回头,却又害怕那魔鬼一样的人追上来。
于是终于在转角处回望了一眼……
只见那人跪趴在地上,弯曲的背脊大幅度地颤抖着。
他急得要命,双手没有目的地在地上来回摸索着,似乎是想要将每一块碎骨都拢回怀里。
可惜并不遂愿,有的碎骨甚至被抛得更远了。
那人的喉咙里终于发出压抑地呜咽声,又急又恨,且绝望……
他仰起头,月光就如落幕。
高挺的鼻梁,凉薄的双唇,和空空荡荡的眼眶……
他真的在哭,却流不出一滴代表悲伤的眼泪。
“阿守……”
…………
陈书生:“你说他是个瞎子!”
周裁缝诶诶了两声,不满他找错了重点:“最吓人不应该是,他一直抱着一具尸体吗!?”
王屠夫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这有什么好怕的?”
他朝门外看了一眼,抱怨道:“怎么又开始飘雪了?这鬼天气!”
积雪,化不开了。
…………
南街废庙,是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自从眼睛看不见后,斯年的耳朵就变得异乎常人的灵敏。
他侧卧在干草堆里,可以清晰地听见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
还有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斯年再往里缩了缩,脚步声却停留在他的身后不动了。
淡淡的冷香味窜如鼻间,夹杂着风雪的寒凉,和儿时寡淡的回忆。
手指死死地扣在了一起,他开始剧烈地咳嗽。
咳得全身都在发抖,咳得溢出了哭音,粘稠的鲜血不断地从喉咙里往上涌,腥得发苦。
有什么重物放在了旁边,停驻良久的脚步声再次动了起来,准备离开。
斯年突然转身,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角,冻成绛紫色的手指在素白的衣角留下了污黑的指印。
“别走……”
求你了。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说话了,以至于沙哑得令人心生悲恸。
被他拽住的人并没有狠心抽开衣角转身离开。
而是在他的面前蹲下,尽管斯年看不见,却也能感受到身边逐渐变暖的温度,他总愿为他停留片刻。
长到下颚的发丝被指尖拂开,简守看着他的脸,沉默下来。
斯年跪在他的面前,微微偏着头,半天才扯出一个讨好的笑来。
别走、别走,拜托你不要走……
可是没能维持多久,斯年再次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他不得不低下头颅,喉咙里咽不下去的血,就顺着嘴角流下来,一点一滴地在地上聚集。
他还是没有放开手。
简守的视线从地上的血迹,最终落在了他的嘴角上。
柔软的鲛销擦拭着他嘴角的鲜血,一如往常那样嘱咐着——
“我把巫苏苏还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不能再如这般浑浑噩噩。”
斯年一个劲儿地胡乱点着头,膝盖又迫切地朝前移动了几分。
简守看着他腐烂生脓的眼眶,握住鲛绡的手指变得酸涩。
怎么能对自己这般狠心呢?那种剜去眼睛的疼痛,没人比他更为了解。
也没有人知道,那天在棺材里亲自挖出自己的双眼时。
秦狩在疯狂地许愿,希望老天能将他的阿守还回来。
“你也把东西还给我吧。”
斯年愣了一瞬,像是在努力思考他所说的东西是什么。
然后反应过来,一只手依旧拽着衣角,一只手从怀里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瓷瓶。
瓷瓶上贴着黄色的符纸,符纸上写着赤红的咒语。
斯年把它保存得很好,用自己的血滋养着那只眼睛。
他几乎虔诚地将它捧到了简守的面前。
简守的指尖划过斯年的掌心,就像一缕蓦然出现又忽而消失的风,不管再怎么用力,他也无法抓住。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我不能留下来陪你。”
啊……
简守摸了摸斯年的头,好像还是在哄十年前的那个少年:“我不是人啊,我不能一直留在人间的。”
他懂、他懂,他都懂得的。
所有的机会已经被他浪费,所有的过错也被他一一实践。
简守没有办法陪他长大,亦没有办法陪他老去。
斯年抿紧了嘴唇,胸腔膨胀后又陡然缩紧,如此反复着,让他疼得厉害。
简守在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也将他的希望一点一点的碾碎。
他是如此的温柔,又是如此的残忍。
微凉的手掌覆在了斯年的眼眶上,他说出了最后一句安慰的话。
“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着……”
“所以你也要在我看不到地方,努力活着。”
话音刚落,斯年就倒在了简守的面前,像是睡着了。
紧接着,简守也倒了下来,他躺在冰凉地上,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天幕之外的雪花,也浅浅地落下,在接近地面的时候……
和他一同“融化”。
沾血的鲛绡孤零零地落在了地上,那是锦娘的鸳鸯戏水图。
也是斯年为简守偷来的礼物,他一直留在身边。
…………
“我原谅你了。”
第106章 此生不再入黄泉 42 (番外)
旭哥儿最近有些苦恼,那位新晋的太子整天往栖角殿里跑。
还每每将舅舅逗得开怀; 他有明确理由指证他——
和自己争宠!!!
气死了; 气死了……旭哥儿暗戳戳地在树下画圈圈。
明明之前舅舅独宠他一人的; 越想越委屈; 眼睛里都开始冒泡泡了。
鞋底故意踩在断枝上; 旭哥儿条件反射地抬头。
阳光有些刺眼,那人逆光而立,像从天而降的神仙。
旭哥儿一瘪嘴,将手里的石子朝那人脸上招呼而去!
太好看了叭; 舅舅一定是因为他的外貌而变心了,不服气!
秦诞没躲; 石子擦着脸颊飞过; 留下细长的划痕; 是凉飕飕的痒意; 就好像面前的人用尾指划过一般。
少年人生起气来,腮帮子都呼呼的; 让人想戳。
秦诞没忍住; 蹲下来戳了一下; 然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没掌握好轻重; 肉肉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红印。
旭哥儿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眼里的泪水越蓄越多; 然后圆润地滚落下来。
他几乎悲愤地指着他:“你欺负我!?”
哽咽着:“呜……我就知道你看不惯我; 我还讨厌你呢!舅舅最喜欢的人是我才对!嗝……”
旭哥儿伤心极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是个没依没靠的小可怜。
或许舅舅真的更喜欢这个太子; 那自己怎么办啊?
呜……
秦诞听着他神经兮兮的念叨,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凑过去往他脸颊上呼了两下:“还疼不疼啊?”
“你舅舅不喜欢你,我来喜欢你。”
“嗝、嗝……”
少年因为不停地打嗝儿而涨红了脸,表情又惊又怒。
“谁要你、嗝、喜欢我了?嗝……不对,谁说舅舅不喜欢我了!!!”
这个偷换概念的魔鬼!
“阿嚏!”
靠在栏边喂鱼的某个舅舅打了个喷嚏,疑惑地询问道:“今日这两个孩子怎么还没来呢?”
秦狩拿过秦竹手中的大氅从背后为简守系上,顺便抱着讨了个便宜。
“你担心他俩做甚?要是觉得无聊了,我这不随叫随到么!”
简守笑他哪哪都要醋上一口,顺毛道:“孩子们来了,总会多一些生气。”
秦狩将下巴搁在简守的的肩膀上,脸颊蹭了蹭他光滑的下颚。
眼眸里闪过一丝怅然:“阿守,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简守有些讶异秦狩会这样的问,自己从未想过子嗣问题。
他转过身,依旧被秦狩圈在怀里,十分暖人。
秦狩看着他的眼睛,表情认真,他是真的希望知道简守的答案。
简守突然“噗嗤”笑了出来,食指压在秦狩隆起的眉间。
“我要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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