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替身之路[快穿]》第28章


“你那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安迟轻声询问。
唐凌双手紧紧地拢了安迟在怀里,隔着衣袍仍然能感受彼此身体的温度。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踏实,安心,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
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再多。
所以,他听安迟问起当年的时候,也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那种愤恨和不甘。
当时他被太子陷害,虽然老皇帝赶到的时候并没有抓住什么实质的证据,但他到底是私闯了后宫嫔妃的宫寝。
老皇帝是不可能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就算辩解了,老皇帝也不会相信他的话而去怀疑太子。
于是,责罚难免。
老皇帝罚了他去守西陵。
西陵也算是皇陵,但除了开国的□□和追随□□的那一代朝臣,其余的皇族并没有葬在那里。
西陵所在的山叫做落剑山,皇陵在山前,山背后的一个幽深洞窟里,埋葬的则是前朝被坑杀的最后一代皇族连同忠心部属近千余人的尸骸。
本朝□□是个狠人,当初将人杀也就杀了,并没有放在心上。
谁知多年以后,那坑洞里冤魂戾气化魔,作起怪来。
安家的人连同驱魔高僧在后山山洞镇以神石符阵,才暂时将那些化魔的戾气制服。
后来高僧又建议,把□□和本朝第一代勇将的陵寝葬在前山,将那些不甘心的前朝人魂魄世世代代踩在脚下镇压。
效果是有的,但对于看守西陵的守陵人来说,落剑山到底是个阴森可怖的地方。
皇气再盛,也还是能在半夜里听到前朝那些幽魂不甘的哭嚎声。
唐凌去做了守陵之人。
却没想到太子竟是心有不甘,没把唐凌整死始终心气不平。
于是,他假托生病之词,却着人驾了快车,一路赶到西陵。
然后让人将唐凌绑了,亲自送去了后山魔窟那里。
后山魔窟有符阵守护,除了皇族和安家的人,其余人都不能接近。
所以,唐凌是被太子亲手扔进那埋着千具骸骨的魔坑里去的。
他在坠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安瑾的脸。
她应该是发现了太子的异动紧追而来。
他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先是吃惊,在最后一刻却变成了冰冷。
那时候唐凌不解,也愤恨不甘。
现在想来,他才明白,安瑾一定是憎恨唐凌在芷兰宫对安迟做了那样的事……
他落入魔窟的时候,安迟不也正在生死一线上徘徊么?
如今安迟问的,自然是他落入魔窟之后,是怎么活下来的事情。
唐凌想了想,说道:“是你吧!”
“嗯?”安迟不解。
“是你喂给司阙的那一滴血,血里面有赤龙之力。”
安迟动了动身子,让自己在唐凌怀里窝得更舒服。
他轻笑道:“一滴血里面并没有对抗整个寒魔之力的力量。你故意这么说,是想让我高兴,然后忘了你曾经把我错认成姐姐的事吗?”
他这话立刻让唐凌心脏都提到了嗓子里。
“我……”他试图解释,却发现没有脸解释。
一样的脸,一样的斗篷,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为什么他会蠢到那样的一种地步?
他解释不出来,于是安迟继续说:“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姐姐。如今这样抱着我,刚才还那样亲我,都只是因为我长了一张跟姐姐一模一样的脸?”
摄政王几乎要翻身下跪,他牢牢地抱着安迟,恨不得将他嵌进身体里。
“不是的。”他慌乱地说道:“不是那样。我喜欢的就是你。”
是你在月夜的琴音里让我感受到了快乐,是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踏月而来。
甚至在魔窟里最难熬的日子,他都是轻哼着那些他们合奏过的曲调才能减轻痛苦,获得坚持下去的希望。
可是他很蠢,又很笨,心里想着却说不出口,只是用力搂着安迟,不停地说着“不是”。
“好吧,”安迟柔柔暖暖地说道:“我信你。”
被信任的唐凌却没有放松下来,他觉得心里闷闷的,为了那些因为愚蠢而错过的时光。
他低头,去亲吻安迟的额头脸颊,动作轻柔,带着朝圣一样的虔诚。
安迟由着他的亲昵,一只手去握住唐凌的大手,问他:“疼吗?是不是很难熬?”
一点诅咒的胎记,就已经折磨得他几乎不成人形。
直接摔进成千个不甘的厉鬼所化成的寒魔之力中心,那滋味难以想象。
“还好,”唐凌说:“开始很难熬,但是后来熬过去了,这股魔力浸透我的身体,我慢慢可以操纵它了。”
安迟安静了下来,把脑袋贴在唐凌胸口,试图倾听里面叫嚣着的寒魔之力。
他大概明白唐凌的这一句“熬过去”,应该是经历了多少堆叠的痛苦和绝望。
而保住他性命的,不止是司阙体内的那一点血,还有唐凌身上残留着的很少的一部分前朝人血统,以及那个没有完全消失的诅咒胎记。
如今,这些不是最重要的。
安迟问唐凌:“你会把唐悭废掉吗?”
“会。”唐凌干脆地回答。
安迟又问:“那你会自己当皇帝吗?”
“不会。”依旧是毫无犹豫。
“那你会选谁作皇帝?”
这次唐凌犹豫了:“……没想好,你说呢?”
“唐恪怎么样?”安迟提议道。
“……好。”唐凌回答。
第24章 第二个替身:我不是我姐
储君人选定下了唐恪,那个傻乎乎的太子胞弟。
许多人私下里议论纷纷,嘲笑皇族无人,竟然让一个傻子来做皇位继承人。
也有人说其实不管是谁去做那个位子,都只是傀儡皇帝而已。大权始终都握在那个强势的摄政王手里。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好像是看错了什么。
摄政王转了性,释放了因为得罪他而被关进大牢的丞相和其他几位忠直大臣。
他还让唐恪上朝旁听政务,并让那些大臣悉心教导唐恪处理朝政。
更令人称奇的,这个傻不拉叽的平景王唐恪,居然真的在诸位大臣的雕琢下,化腐朽为神奇,慢慢变得正常起来。而且还是非常聪明伶俐的那种正常。
群臣百姓一时间引为奇事,天天凑在一起议论不休。
被人议论的摄政王对此毫无表示。
事情有人去做,他越发变得懒散,十天倒有九天待在王府里不出门。
陪安大人晒太阳,陪安大人读书,陪安大人下棋,陪安大人守着一盘酱烧梅花肉,只闻香却不吃肉……
他听安迟的话立唐恪为储君,又放了那些大臣。
对于为什么唐恪突然变得聪明却完全不闻不问。
倒是安迟这天在埋头画作的时候,随口提了一句:“阿恪小时候聪明伶俐,甚得先皇欢心。太子乖戾,对他动了杀心,他吓得要死,来求我救他。”
说着他后退一步,仔细端详了自己的画作,蘸了唐凌帮他磨好的墨,又再次落笔,嘴里继续说道:“我也没什么好法子,想来想去也只能教他装傻。他倒是特别听我的话,回去假装摔了大跟头,一本正经地装起傻来,天天就知道围着我胡闹。”
这次笔下连贯,一口气画了许多。
放下笔,才觉得有些出汗。
如今天气渐暖,摄政王却生怕他着凉,不肯让他换凉快的夏装。
正要抬袖擦汗,一方绢帕已经抢先一步轻轻触向额头。
唐凌小心地为安迟拭干细汗,轻轻拉着他的手说道:“去一旁坐下歇着,一会儿就不会觉得热了。”
安迟却回拉住他的手,认认真真看着他说道:“我知道你憎恶太子,所以也跟着不喜欢阿恪。但是他们不一样,你相信我。”
唐凌把安迟的手反握紧,微微摇头:“他是怎样都没关系。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做。”
安大人瞬间怔愣,随后微微一笑,抬手戳了戳唐凌一本正经的脸颊。
“看我画的画。”安大人拉着摄政王去看案几上那副完成了的大作。
那是一副唐凌月下吹笛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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