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第73章


听见陈念寅的解释,江宁并不生气,只是微笑:“我知道陈公的意思,他是为酒坊好,你无需介怀。”
陈念寅这才放下心来,他踌躇片刻,问道:“掌柜这么急,是要去做什么事吗?”
闻言,江宁微微眯起眼来,透过氤氲的水蒸气,望向门外,院子里还在下雪,细细碎碎的雪花义无反顾地纷纷坠落于地面,最后融化为水,他看了一会,就在陈念寅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忽然轻声开口:“是的,是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
暖雨晴风初破冻,冬天的寒意终于渐渐散去,天气转眼便好了起来,二月初,江宁收到了从锦州王记茶行的回信,立刻率了商队,打点行装之后,带着三百五十石茶叶送往锦州,因为运河被封,这一趟送茶,全凭陆运,长途跋涉,风尘仆仆,将茶叶送到之后,已是人困马乏至极,但是这一趟的利润也是颇为可观,交通往来不便,此时茶叶的价格,已较去年提高了好几倍。
同时,江宁也获得了茶行东家王修平的好感,正式与余年茶行签了契本,言说日后余年茶行的茶叶,都可以直接送来,出价也比其他的茶叶要高上几分。
时值四月底,锦州城内的槐花皆尽开放,远远望去,如笼云中,紧接着,好消息接踵传来,运河终于解封,总算是可以通船了。
江宁听了这消息,一刻也不愿意停顿,立刻乘船返程,一路紧赶慢赶,回到越州之后,也顾不上休息,又马上去了一趟漕运所,租了一条大船,从牙行雇来十几个工人,从余年酒坊将酿好的酒全部搬上了船。
临行时,江宁再三叮嘱李跃和常修之,日后买茶时,请张公帮忙看茶叶,价钱早先便与茶农们都谈好了,不合适的茶叶一概不要,茶叶买好之后,便仍旧是卖给锦州的王记茶行,若是遇上什么不好解决的难事,还是去问一问张公的意见。
每月初给张公送一盒上乘的新茶,隔三个月,每逢节日,送一盒好茶去到知州大人的府邸。
李跃和常修之都一一应下了,江宁又请了张公闲暇之余帮忙照看一下茶行,这才清点了人手,带上酿造的酒和不少茶叶,乘着船一路往北行去。
时值五月初,春寒还未完全退去,船头的风仍旧有些冷,冻得人直哆嗦,跟刀子似的,吹在人脸上是能割下血印子来,生疼生疼的,随商的众人少有出来,都窝在船舱中闲谈,只有江宁一个人站在船头,抬眼北望,在大泽王朝最北的地方,那里是众多将士浴血奋战,守家卫国的边疆,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第64章
沙河关,大雨倾盆而下,空气中还隐隐带着血腥气,满地都是血红色的水,混着雨水,令人见之只觉得心头发寒,触目惊心。
帐篷已经被烧毁了,残余的撑杆直愣愣地指着灰沉沉的天空,地上尸体堆叠,显示着这里曾经遭到过一场小规模的战斗,死伤惨重。
大雨仍旧哗哗地下着,这时,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动了动,突然坐了起来,发出一声吃痛的呻|吟,仔细一看,那尸体下面还藏着一个人,活的。
韩致远咬紧牙关,将腿从层层尸身下面抽了出来,活动了一下,一条腿被砍伤了,幸好没有伤到韧带这些要紧的地方,另一条腿被压得太久,只是血液不循环,麻木了而已,万幸。
这雨下了一个多小时了,附近自然不可能有躲雨的地方,韩致远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给自己麻木的那条腿按摩起来,按了半天,这才爬了起来,拄着一根未烧尽的撑杆,举目望去,满眼苍凉。
战争的血腥气还在鼻尖缭绕,韩致远第一次如此切身地感觉到了其中的残酷,三小时前,这里经历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没有援兵,也没有反抗,或许是附近的兵营没有来得及反应,又或许他们这些戴罪在身的人不值得耗费兵力支援。
总之,这里的人都没有接受过训练,他们甚至连兵器都还没有拿起过,便已经被杀死了,韩致远当时望着那些凶神恶煞的侵袭者,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我还不能死在这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
为此,他诈死逃过一劫,整整三个多小时,趴伏在冰冷的雨水中,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满脑子都是江宁熟悉的音容笑貌,温和的,好笑的,无奈的,还有最后,绝望的……
心里有个声音在不间断的,拼命地念叨,那个人还在越州城里等着,他还要回去见他!
韩致远拄着撑杆的手指紧了紧,雨水将他面上的血污冲刷干净之后,露出面容来,他拖着受伤的那条腿,慢慢地往南的方向蹒跚走去。
才走出数里地,雨势渐小,韩致远便听到身后马蹄乱响,人的声音夹杂着马声嘶鸣,在风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将军,前面有人!”
“是敌兵吗?”
马蹄声转眼便近前来,韩致远索性停了下来,拄着撑杆,等那群人过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小队穿着铁甲的兵士纵马而来。
不出片刻功夫,便将他团团围住,为首的将领低下眼来看了看他,冷声问道:“你是何人?”
韩致远直视他,语气平静地回道:“戴罪之身,前几日被发配来沙河关。”
那将领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眼中神色仍旧是不太相信,但还是一挥手:“先带回去再说。”
到了下午,雨已经停了,沙河关前线,兵营,韩致远被粗鲁地推进了校场,还是那位将领,背着手,扬起下巴问道:“叫什么名字?犯得什么罪?原籍何处?”
韩致远冷静回道:“韩致远,三个月前失手杀人,被发配到此地,原籍……我是浮浪人,没有原籍。”
将领冲旁边的一个兵吏挥手,吩咐道:“查!”
听了这话,那兵吏开始迅速地翻起册子来,将领绕着韩致远转了一圈,目光在他腿上停了一瞬,开口问道:“为何营地的其余人都死了,就你一个还活着?”
韩致远连顿都没有顿,便答道:“我被倒下的帐篷砸晕了,之后的事情并不知晓,醒来的时候,营地已经没有活人了。”
将领又言辞犀利地问道:“我们看到你的时候,你正想往哪里去?是想趁乱逃走?”
韩致远回视他,语气略有不忿,道:“若是换了将军,初来此地,连方向也分不清楚,下着大雨,拖着一条断了的腿,能跑到哪里去?营地失守之后,久不见援兵前来,我不过是想自己求生罢了。”
那将领闻言便是一噎,又看了看他血肉模糊的腿,韩致远站了这么久,面色冷静,就像那裂了一道大口子的伤腿没长在他身上一样。
将领不由咳了一声,缓声道:“你先坐下。”
韩致远从善如流:“多谢将军。”
旁边的兵吏突然出声:“程将军,已经查到了。”
那位程将军回过头:“如何?”
兵吏指着书册正欲给他看,程将军不耐烦地摆手道:“本将不识字,你就不能念出来?”
兵吏有点尴尬地缩回手,清了清嗓子,念道:“韩致远,年二十五,浮浪人,御昭二十六年夏,在越州城内,因失手杀人,被发配沙河关。”
程将军问道:“有画像吗?”
兵吏忙点头:“有有。”
程将军一瞪眼:“翻给我看啊!”
那兵吏连忙照做,程将军瞅了一眼那画像,轻嗤一声:“狗爪子挠得都比这个好,得了,收起来吧。”
“你……叫什么来着……”程将军想了半天,没想起来,索性道:“从今日起,去后厨做个伙夫吧。”
韩致远点头:“多谢将军。”
程将军一挥手:“那此事便这样——”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一个洪亮的人声,哈哈笑道:“程老弟,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
程将军回过身去,见了来人,不由大喜:“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说着便锤了锤那人胸膛,打了招呼,两人就地寒暄起来,那声音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小兵不听话?”
程将军摆了摆手,笑道:“哪里,是一个戴罪发配的,我问问话。”
那人低头看了看,咦了一声:“这个人我怎么看着好生眼熟啊?”
程将军一怔,失笑道:“不会吧?”
韩致远这才抬起头来,道:“史将军,好久不见。”
那人果然是几月不见的史高岑,他顿时大惊失色,立刻半跪下来看着韩致远,道:“韩老弟,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
程将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史老兄,还真是你旧识啊?”
史高岑点点头,也没心思同他解释,望着韩致远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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