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可敌仇》第24章



俞应栊搂紧金士宇,“我也是,我好怕你再也不来找我了。”
“那你是原谅我了”
“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因为你算计主公而生气,而是你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我商量,但这一次你并没有。”
“我知道我的确做得不对。我只是怕你一头扎进去,最后连我也护不住你。”
“我都知道,不论什么时候,你总把我放在第一位。所以,我根本没资格怪你。”
金士宇拉着俞应栊坐到床上,“以后都不用担心了,我已经归顺樊朝了。”
“又是为了我”俞应栊眼眶带泪。
“你知道的,自从我见你第一面开始,我便是为了你而活了,”金士宇双手擦过俞应栊掉下的眼泪,“但是你别有任何的歉疚,因为你值得。”
俞应栊侧着身子歪进金士宇的怀里。
金士宇一只手搂住俞应栊,另一只手摆弄着俞应栊的手,“很快天下就会太平的,真正的太平。那时候,我们不需要带兵,我们只需像平常百姓一样,安稳地生活,管管两亩田,带带孩子,尽享……”
“什么,你还想要孩子”俞应栊推开金士宇,满脸不开心,眼睫上还挂着刚刚的泪珠。
金士宇一下子反应过来,俞应栊大概是吃醋了,他装作得意的样子逼近俞应栊,“对啊,没孩子哪算圆满呢?”
俞应栊故作淡定,“所以,你还要娶女人是吗?”
金士宇按住俞应栊压在床上,“不,我只要你。”
俞应栊别过头,脸颊泛红,“可,可我又不能给你生。”
金士宇慢慢靠近俞应栊,直到鼻尖碰着俞应栊的鼻尖,“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金士宇用力地强吻上去,金士宇支支吾吾地想推开。这是他们第一次吻对方,这么些年,金士宇想吻、想上俞应栊,都快想疯了。可俞应栊就是个容易害羞的人,有时候连抱抱都不让。
果然,这次,俞应栊又拼了全力推开金士宇,可他想起身却扭不过金士宇的蛮力,最后双手被金士宇扣在床上,更是动弹不得。
俞应栊的脸像小姑娘上了腮红似的,这在金士宇的眼里简直是□□裸的诱惑。
“求你了,饶我一次。”金士宇祈求道。
“你别这样,再给我点时间缓缓好吗?”俞应栊羞地不敢看金士宇的眼睛。
“就当你不给我生孩子的补偿好吗?”
俞应栊听了这话,心里倒是真的歉疚了,眼神瞥向别处,但是不说话。
金士宇见他沉默地躺在那儿,松开了锢住俞应栊的手,然后开始扯俞应栊的衣带。
金士宇见俞应栊没有再反抗的意思,先脱了自己的厚衣服,都扔在地上。
“把床帘拉下来行吗?”
床帘被金士宇乖乖地扯下,顺着风的节奏微微荡漾着,这里仿佛是春天而不是冬。
但是冬本无情,大雪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马车的轮印留在厚厚的雪地上,被旷野小心珍藏着,这是谁爱着的痕迹
樊擎在马车里抱着钟离木川,他一直盯着他看,连觉都不舍得睡。
钟离木川的眼睫动了一下。
“木川师父!你醒了!”
钟离木川睁开眼,虚弱得语气说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樊擎笑着取过马车上的水壶,扶起钟离木川喂他,“来,木川师父,你先喝点水,待会再吃点馒头。”
樊擎看着钟离木川小口饮水,“木川师父,你睡了两天可得多进些食。”
“好。”钟离木川饮完水,接过樊擎递过的馒头啃起来。
“木川师父,你觉得怎么样磨城的大夫说你中毒了”
“擎儿,我这毒大约是无解的,别再为我费心思了。”
“可你都醒了,会没事的。”
“擎儿,我中此毒的症状便是昏睡,越往后,我醒的时日便会越短,而且有可能昏睡不醒。”
樊擎的心又悬起来,“木川师父,你多吃点。等你下次再醒,我们便能到阎鬼城了,到时候阎鬼城的大夫一定会替你解毒的。”
钟离木川抓住樊擎,“不,不要去阎鬼城,不要再替我求医了。”
“不,一线希望我都要试一试。”
“带我回山洞好不好别再为我求医了。”
樊擎搂紧钟离木川,“听我一次,等我们解了毒,我们就一起回山洞,以后都幸幸福福生活在一起。”
钟离木川手里的馒头滚在樊擎的衣服上,樊擎知道钟离木川又睡过去了。
“睡吧,等你睡醒,一切都会好的。”
樊擎给钟离木川调了个姿势,将钟离木川正脸朝上抱在怀里,他想让钟离木川睡得舒服些。他看见钟离木川的眼角一行清泪滑下,他用手擦过,“木川师父,别哭,信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救你。”
李今和杨毅沉在车帘前坐着驾车。杨毅沉看着这茫茫雪地突然有些发呆,他好像也有过重要之人,可他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他能给的只有一间坟茔和一块简陋的牌匾。
“师兄,你发的什么呆”分别后再见,李今的师兄叫得很是顺口。
杨毅沉一笑,“没事,看来我们得加速了。”杨毅沉狠狠抽了一鞭子。
樊擎进了阎鬼城就直奔阎府,他从马车上背下钟离木川,“劳烦通报一声,樊擎求见。”
“主公,你这样暴露自己实在是太危险了。”杨毅沉说道。
“我管不得这么多了,木川师父没时间再多等。”
过了会儿,守门人出来了,“直接进大堂即可。”
樊擎背着钟离木川踏进阎府的门槛,一步一步踩着通往大堂的走道,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李今和杨毅沉一左一右跟在身后护着他。
大堂之上正高高坐着阎三天,“无事不登三宝殿,樊公子最近攻下了磨城正春风得意,怎得有空过来。”
樊擎往上抖了抖背上的钟离木川以防他滑下来,“我有一人命还需请阎将军找城里的大夫来医治。”
阎三天笑着下堂,“可就是你背上这位”
“是,还望阎将军找来城里最好的大夫过来医治。”
“你可知道代价”
“无论是何代价,我都愿付。”
“好,我让你归顺我阎三天,从此没有樊朝,只会有阎朝。”
杨毅沉忍不住插话,“阎将军,做事当留有余地,你别忘了,你的祖上也是樊朝的臣子。”
“哈哈,”阎三天仰头大笑,“君臣,君臣,君君臣臣谁又说得准呢?你说是吧,樊公子。”
“是。我愿意归顺,但是我不担保我的手下归顺。”
“你!”阎三天吹胡子瞪眼,“我要你一人归顺有何用!”
“我只能代表我的意志,他们的意志我无权干涉。”
阎三天转念一想,樊擎乃一队之心,没了这心,樊朝的余党自然也撑不了多久,“好,一人就一人。跟我过来。”
樊擎跟着阎三天进了一间房子,将钟离木川轻轻放下。阎三天坐在床沿替钟离木川把脉,眉头皱紧,然后又扯开樊擎的衣襟,心口处的欢合花已然发紫。
“怎么回事他的心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样,还发紫了”樊擎问道。
阎三天理了理钟离木川的衣襟,“你可曾听说君思我”
“君思我?”
“君思我是欢合树上结的种子,相爱之人可通过这种子建立联系。只要一方将那种子携带三十日后交由另一方种入心中,被种之人再过三十日,心头便会长出一朵欢合花,从此被种之人便可感受另一方的思念并承受他思念时所有的苦痛欢娱。”
樊擎回忆起他小时候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携带过一粒棕色种子,他问木川师父,“木川师父,为何偏要带这种子,硌人!”“这是保平安的,擎儿再忍耐一段时日可好,很快就会拿下来的。”他带着几日尚觉硌人,那放在心里又是怎样硌得难受呢?更何况是放了十年呢?樊擎想来难怪每次自己遇点事情,他的木川师父都会出来寻他,他的眼眶瞬间涌出泪来,可他立即憋了回去。自他大些以后他已经很少再会哭了,可心里好难受,他曾以为他的木川师父是一棵不会爱他的铁树,可在他没看到的地方,这棵铁树却默默为他遮蔽着所有的风雨。
“说吧,怎么救”樊擎冷冷的话语冒出,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钟离木川的脸。
阎三天站了起来,“君思我虽有此功效,但它本身也藏有剧毒。他之前中了箭伤,虽没伤到心脏,但箭的力度震裂了君思我,因此君思我的毒性这才蔓延了开来。”
樊擎坐在床沿,握着钟离木川的手,冷冷地说道,“怎么救”
阎三天骨子里果然还有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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