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北长生歌》第29章

晚上，小北躺在临时搭的帐子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周拟在他方便，问：“睡不着？”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小北不敢再动，平躺着把头枕在手上。
"没有，我同你一样。周拟轻叹了口气：“我来军队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出征。你爹掌管的时候，军队中很多人都对他不服气。可你却不一样。”
小北静默良久，才又道："其实你也帮了我许多。
周拟心一颤，小北终于发现了是吗？他这么久的付出一直像一个傻子一样，他还以为小北没有留意过。
“举手之劳。只是觉得你很善良。刚见到你时候做的事，我再道一次歉，对不起。”周拟有种预感，从今天往后他会没有什么机会再道歉，便说道。
小北一怔，想到那时的事，并不是记恨周拟，而是那时长生还在他身边。
“睡吧。”小北轻轻地说着，把受收了回来，翻脸个身背对周拟，不再言语。
周拟暗想，希望以后不会是他预感的那样。第二天刚亮，所有人便现有灵犀地起来洗漱。进入又像前几天刚从军队出发时一样，每个人都各有心事，默默不语。
接下来回事一场真实的找都，不是玩笑话。索然计划好了一切，但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来。毕竟是战争，生死未卜。
潦草地吃过早饭，小北就带军队按原路线进入莫山岭。
一切都十分顺利，还好他们昨日走了一边，一行人扽块到了山岭的另一边。
"上马，冲！勤勉不远便是外族人的一个军队集中地，小北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跃上马朝那地方冲去。小北手中紧握着缰绳，眼睛直盯前方。
“首长！有人朝这边冲过来了！”望风的侍卫看见小北他们的身影，连忙跑去报告。
“快！集合！迎战！”大概是外族人这边之前也听到些风声，这段日子也一直在准备。那首长大喊一声，所有人都丢下手中的东西，冲到外面跨上马迎过去。
小北趁他们刚往这边来，下令道：“放箭！”他们仗着人多，犹如箭雨一般向外族人射去。
那边自然不甘示弱，也是一发发箭射来。
两边都陷于箭雨，有人被射中跌下马去，有的马被射中后受了惊，把人甩下马去。小北来不及躲闪，一支箭射中左臂。
他忍痛拔下，继续搭建上弓。
大约打了一刻钟，众人都气喘吁吁，两方人已经碰面，开始近身打斗。
小北抽出卿以剑，一招防下对面人的一击。剑身相擦，甚至有火花迸出。小北咬住牙，连续使上几招剑法。
他一定要坚持。
又过了一个时辰，明显小北那边占了上风。小北掏出随身带的号，吹响。他们事先约定，小北吹号便全军撤退，往莫山岭走去。
众人掉过马头，快马加鞭往回赶。他们在这个地形不利于持久打斗。
他们需要靠莫山岭来甩掉外族人。
第二十九章　重逢之时
小北等人终于撤回了莫山岭。外族人仅仅往前追了一段，就有人和马因为地形的缘故受伤，只得放弃追。小北他们倒是很成功，至少在追击这段路上让对方损失了一些兵力。
“分开走！”小北喊道。众人分成五六组从不同的方向散开，本来和小北一起的有好些人，可越走越少，最后只剩下他和周拟，二十一，还有阿六。
不过最终目的地都是一样的，小北也就没管。
他们走的是规划好的其中路线之一，路旁杂草丛生，小北骑马在前，挥着剑开路。
“外族人他们返回了？”小北问道。
二十一跟在他后面，便说：“跟你推测的一样，因为他们不太熟悉地形，有人受伤，便不再追，返回去了。”
小北应了一声，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心跳得很快，他总感觉接下来有什么事要发生。
天边的乌云一点点朝他们上方聚拢，不知何时就到了正上方。周拟抬头看了一眼天，道：“怕是要下雨，还有一大段路才能回去，要不然先找个地方避一避？”
话音刚落，天空就一道闪光，紧接着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砸下来。紧随其后的是狂风，卷着路上的石子打过来，惹得马儿一阵嘶鸣。
容不得小北犹豫什么，他快语道：“前面有山洞，我们先去避一下。”四人加快了速度，一副狼狈的样子冲向前面不远处的山洞。好在距离不远，衣服只淋湿了个表面；他们就踏进了山洞。
小北跳下马，把马绳顺手系在一块突出的石块上。
洞外的雨俞下俞大，甚至眼前的景象有些朦胧。周拟三人拴好了马，各自歇息下。小北独自站在洞口，双眸一动不动的看向外面。方才在打斗时受的伤现在才发觉隐隐作痛，他低头瞥了一眼，袖子被沾上了些血迹。
“你们都可有受伤？”他问。
周拟其实是伤到了肩头，却故作轻松的样子说：“还好，那外族人的射箭技术并不怎么样。”一听这话，二十一来劲了：“是啊！我的射箭本事比他们能好出一多半！他们那简直……”二十一正要兴高采烈的说下去，却被周拟阻止。
“嘘……”周拟摆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们仔细听。
“咳咳……”从山洞里传出极其微弱的咳声，还伴着挪动什么东西的声音。四人都紧张起来，莫非这山洞中有外族人的埋伏？阿六有些恐惧：“不会是有什么野兽吧？”
小北瞪了他一眼，对周拟说：“去看看。”二十一变戏法般的掏出个东西递给小北：“喏，火折子。”
“谢了。”小北接过，打亮了，便没有丝毫停顿的往前走，而周拟和二十一跟在后面。阿六可不情愿一个人被留在那，只好哭丧着脸跟上。
黑暗的山洞被照的很亮，一步步往前走，小北紧张起来，不是恐惧，竟是有一丝期待。
在火折子的亮光找不到的略暗的地方，忽然出现一个人形来。那人靠墙坐着，隐隐约约。
周拟握紧了手中的剑，准备一有危险随时冲上前去保护小北。小北他们离那人很近了，咳嗽的声音可以清晰的听见就是从这里传出。
小北慢慢的抬起手，明亮的火光一点点漫向那人，到最后完全可以看到那人脸的一刹那，小北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火折子险些落地。
那个人的脸无数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占据了他整个的心。如今他就在自己眼前，真真实实的他，可小北却像一瞬间失了声音，嘴唇颤抖着，好久才喊出他的名字：“长生。”
那人闻声望向小北，眼神瞬间变得明朗起来。长生明显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反而引起更剧烈的咳嗽。
小北顾不得别的，把火折子转身塞给二十一，便奔了过去，在长生的身边半蹲下，轻扶着他的肩。
“长生，你是受伤了吗？”之前的事，什么闹的别扭，在此时全部烟消云散。这些日来，每每想起长生，便只记得他的好。大抵思念会拢住所有的美好，让不愉快被悄然滤去。漫长的思念中，小北只清晰记得长生的好。
长生闻言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摆摆手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些外伤，和……咳咳……和有些脑袋发热罢了。”
小北有些不悦，一边检查长生身上的，伤一边说：“还硬撑着！哪里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周拟看着前面的两个人，无奈苦笑，自己假装没什么事的时候就从来不会有人来关心。
小北终于是看到了长生的伤，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触目惊心生的伤口，让他好生心疼。这段时间，长生瘦了很多。
“长生，你被千鉊用墨弦伤到了？”小北看了一会，便问道。长生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怕什么，我是妖，自己可以愈合伤口的，别担心。”
小北忍不住扑进长生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涌出来。小北的声音很低，他说：“长生，你知道吗，我好想你，你忽然就没了音讯，哪里都找不到……我当时每天都去树林等你，可一次也没见你来过，我们明明约定过不准失约的……你骗人！”
长生搂住他，那个怀抱是小北是久违的。长生吻了吻小北的额头，轻声说道：“好，算我失约了，任你处置。”
小北听到这句话，蓦然笑了，主动凑过去吻了下长生，又在他耳边说：“以后还长着呢，这句话我记下了。”
“我的小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长生微倾着身子，勾起嘴角说。这世间什么都不如小北在他身边好。
一旁被无视的三个人中，只有阿六一脸茫然：“他又是谁？是人是鬼，不是什么外族人派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