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求生录》第46章


季羡鱼安静地注视着俞静琬,俞静琬却避开他的视线,丢下他径直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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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鱼看了一眼远远跟着的弟子,信步在山间行走,那弟子便一路跟着。季羡鱼微微一笑,信步走向瀑布下,几个起落跳上悬崖。那名弟子忙不迭跟上来,季羡鱼失笑,竟然连一个未曾谋面的弟子修为都高于他,难怪这邪门功法会掀起腥风血雨,可万万不能让这功法流传出去。
他信步在山间穿行,找到当日熟悉的那个山洞,矮身钻了进去。等那名弟子赶到时,却已经不见他的踪迹。
季羡鱼在走廊里摸黑行走,这个地宫同他当日下来并没有多少分别,很快,他到达了当初关押江皓寒的地方,本想飞身掠过,视线扫过那个黑色的身影时,让他身形一顿,有了一种时光重返的可笑错觉。
听到动静,一直垂首的江皓寒吃力地抬起头,在看清来人时微微吃了一惊,旋即笑开来:“没想到还能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你,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他的样子比上次还要狼狈,修为失了大半,浓密的头发夹杂了大半白发,浑身上下尽是血渍。
季羡鱼觉得喉间被堵住,虽然这个人隔三差五找麻烦,却从来没有真正伤害过他。
江皓寒见他这副样子,反倒笑得愈加开怀,笑声扯动了他的内脏,他又咳了几声,目光温柔又认真,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分明和人没什么交情,却总是莫名其妙地为别人着想,替别人伤心。”
顿了片刻,他收敛了笑意,极认真的看着他:“我真羡慕他啊,在那么早的年纪遇见你。”
“我带你出去。”
季羡鱼抬步上前,召出剑灵挥剑朝铁链砍去。铁链上的符篆立刻荡出一圈光波,将剑身推了出去。
江皓寒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勾着嘴角看着季羡鱼:“抱一下,算是死前的馈赠?”
季羡鱼听到前半句话时觉得大概有诈,毕竟当时被对方吸食灵力的过程还深深地印在脑海,听到后半句话又立刻心软,牙一咬,将剑一收,倾身抱住,恶狠狠道:“前辈人中龙凤,何必说这样丧气的话!”
若是要吸就让他吸点,反正死不了。
江皓寒脸上的笑僵在脸上,被这猝不及防的拥抱给惊到。他四肢僵硬着,温热的体温自对方的身上传来,干净的皂角味充盈在鼻尖,干燥而温暖。
季羡鱼准备想后退,腰却被对方的手掌禁锢住,沙哑低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你看,分明没有相处过,她却莫名长成了我的样子,真不知道该骄傲还是该苦笑。”
“她吸食了赵岚和姜元的全部功力,又得了我半身修为,待她全部融合,这世间再无人是她的对手。心魔会吞噬了她的全部心智,以后,你便再也逃不出她的掌心了。”
季羡鱼顿觉毛骨悚然,他没想到俞静琬竟然敢吞这么多人,这么多个大能修士加起来,谁能阻挡?
“你准备去杀她是吗?她清醒时刻自然舍不得杀你,但那个心魔可不一定。”
季羡鱼只觉得胸口一烫,温热的气息源源不断输入其中,他慌忙要推开身上的人,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链条缠住,竟一下挣脱不开。
江皓寒苦笑道:“我与师妹生死契一直未曾动过,不想竟然用在了这个地方。”他将手中的符文结印,一个惟妙惟肖的小人儿立在掌间,“此乃双生契娃,你将它打入她的体内,就可用剑斩杀心魔。”
身体骤然被放开,江皓寒头发尽数变白,季羡鱼一手托着手里的双生契娃,一手捂着胸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去吧。等心魔成了,那条小龙就活不了了。”江皓寒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狂风拂面,冰冷的气息一瞬间铺散开来,人影从入口到跟前只用了一瞬,季羡鱼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俞静琬掐着男人的脖子,双目赤红,手上浮现可怖的青紫筋脉,掌间妖冶的赤红一闪一灭:“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你在担心什么?担心他跟我走?还是担心我杀了他?”江皓寒看着癫狂的女子,丝毫没有性命危在旦夕的觉悟,眼中带着嘲弄,“你关着我却不杀,难道是因为我是你所谓的父亲?”
俞静琬疯狂大喊:“你闭嘴!”
“你杀赵岚说什么为她解脱,其实是因为你恨她吧。恨她在知晓你母亲的情谊后的退缩,在养育你的时候流露的憎恶和忏悔,在面对我的懦弱和寡断。”他目光陡然凌厉起来,“那你现在,又和她有什么分别呢?”
俞静琬额头青筋爆出,鲜艳的红色纹路顺着锁骨爬上半边脸颊,手上的力道加重,源源不断地自掌下汲取生命力:“找死!”
“住手!”
季羡鱼慌忙上前去阻挡,俞静琬头也不回一个推送,就将他推了出去。
掌下的人彻底没了生命的气息,剧痛从心口袭来,俞静琬捂着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她看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眼中全是漠然:他激怒她,求得一死,就是想用这同生共死契同归于尽吗?他太高估自己了。
季羡鱼脸色苍白地趴在地上,手掌撑在地面,指尖发白。下巴被挑起,眼睛被那颗耀眼的红痣刺痛:“你若是敢逃,温千水、谢览、薛文川。。。。。。那些你在乎的,你重视的,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全部都魂飞魄散。你亲近谁,我便杀了谁,你逃到哪里,我便屠尽哪里,听清楚了吗?”
☆、双喜
“逃?”季羡鱼将下颚处的手取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素来温和的气场陡然凌厉起来,声音轻缓却字字犀利,“我为什么要逃?你不是许了我端阳吗?但是师妹,你以为我单单只是要一个端阳吗?”
俞静琬怔住:“……你还想要什么?”
“师妹这一身修为,岂不比那虚位更有诚意?”
俞静琬笑起来:“你以为这些修为是好相与的吗?”
“好不好相与我不知晓,我只知晓我要它,师妹若是想要我的人,便将它分与我。还有,别再拿那些无足轻重的人威胁我,你想杀谁便杀谁,想屠哪里便屠哪里,我本不在意,但若是下次用此故意激怒我……”
俞静琬眼中闪着奇异的光看着他。
“师妹不是最珍重我吗?我便让师妹尝尝永远求而不得的滋味。”
像是真的被威胁到,俞静琬急切应道:“你既然不在意那些人,那便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若是想要我这身修为,一时也急不得,待你练了我这同门功法我再授予你可好?”
顿了顿,她像是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道:“师兄当真愿意娶我?”
季羡鱼沉默了会儿,反问道:“那日断情崖下救了你,你不就应当算是我的人了么?”
“当然,我这条命是师兄给的,自然以后都是师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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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宗近日出了三件大事。
一是镇门老。祖姜元坐化,门中失去一大靠山,三大门派之位岌岌可危。
二是掌门魏群无故宣布隐退,由望川峰温千水门下首徒季羡鱼接替掌门一职。
三是新任掌门婚事同掌门大典并行,择日完结。
一时间,门内门外议论纷纷。端阳作为三大门派之首,痛失镇门老祖时,竟然还敢任由一个毫无建树的金丹小儿接替门中掌门之位,他们是怕自己现在还不够肥引不来狼吗?
届时间,不论大小门派纷纷递上拜帖恳请观礼,意图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端阳宗弟子虽然内心有疑虑,但掌门亲自发话退位让贤,又有众位长老撑腰,竟然没有一人敢出声抗议。
三个小弟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大师兄,怎么好端端的,掌门突然要让位于你?”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看门中有谁能比得上咱们大师兄?嘿嘿,倒是师兄你竟然在掌门大典上还一并把婚事办了,实在是高啊!”
“我就说俞师姐倾慕大师兄已久,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成了,哈哈。”
薛文川道:“对对对,俞师姐人温柔又漂亮,比那离尘派的水仙花可强多了!”
其余两个小弟慌忙去扯他的衣袖,季羡鱼看着这三个没心没肺的小弟,心中轻叹一声,脸上却是一派冷淡:“日后我便是一门之主了,我不希望被其他门派弟子说我有所私心,你们行事说话都不可再没规没矩,无事也别在往我这里跑,知道了吗?”
三个小弟互相看了一眼,这便是要他们划清界限了。见其他两人都闷不做声,陈文渊忙打起笑脸笑嘻嘻答道:“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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