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江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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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张德尚存一丝理智,想缓缓再说,但徐风堇讨打本事一流,张嘴便骂他无用,言语尖刻难听,张德正要发作,左司忙道:“大人,我看他是故意要激怒您……”
徐风堇:“哎呦,这京兆尹果真如盛传那般不作为,竟然还要听一个文书的话?莫非张大人这官是买来的?”
张德怒急: “来人!五十大板!给我打!”
左司忙道:“大人使不得,若是动手,郁王那边……”
张德怒道:“郁王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空爵,二十有三留在京里混吃等死,娶个小倌胡作非为!给我打!我说他是前朝余孽他就是前朝余孽!”
“大人!”左司忙拦着:“大人使不得。”
“他一个小倌我怎么打不得?”
左司急道:“大人,他哪里是小倌,那是王妃,郁王可是陛下最疼爱的儿子,皇子成年赐封不出京,还赐了府邸的只有他一份,您想想那是何等份量,您今日若是动手,打出好歹……”
徐风堇咯咯笑道:“怕是官位不保呀。”又倒打左司一耙:“这位文书句句护着我家夫君,莫不是我夫君的奸细?”说完又连忙捂嘴,一副泄露机密的模样。
张德果然怒视左司,将他推到一边道:“你的事情待会再说,先给我打!”
徐风堇小前儿没少挨打,余三娘那支红翎绿毛的鸡毛掸子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当时觉得鸡毛掸子抽打着疼,此时与屁股上这两块薄檀木板比起来简直像挠痒痒,才一板子下去,徐风堇就后悔把赵郁支得太远。
这事从开始就冯竟设的圈套,萧笛进京朝恭,私下伪造古画,安排舞女诱他献技,再污蔑他为前朝余孽,事情闹得这样大,怕就是想瞧瞧他与赵郁是否真心。
赵郁估摸早就看破,便将计就计,亲手画了他的人像拿他做子,给冯竟一个顺利拿人的机会。
不过最后还是……嘿嘿,徐风堇屁股都要开花,心里还是高兴,次牙咧嘴得叫的越发热闹,吵得张德心烦意乱,“去堵上他的嘴!”
“张大人是要堵上谁的嘴。”话音刚落,执仗的两个官衙便被石器击中膝盖倒地不起,徐风堇挨了十几板子,疼得昏昏沉沉,他想来人该不是赵郁,毕竟风雨亭不近,除非快马加鞭不然赶不回来,再者声音也不像,赵郁音调低低柔柔如玉温润,哪像这人嘴含冰渣刺得人通体发寒?
徐风堇想知道谁这样厉害,便晃晃头让自个儿清醒清醒,定睛细看,心下糟糕,京兆尹衙门口站着得不是旁人,正是不可能回来的赵郁。
莫非他真的快马而来?也不知他纵马疾驰是什么样子,徐风堇正出神想着,身体一轻便被人横抱起来。
徐风堇“哎呦”几声,勾住赵郁的脖子,靠在他胸口,听他剧烈心跳,听了一会儿便仰头看他,笑问道:“王爷怎么回来的?”
赵郁眉头紧蹙并未理他,像是气急,抱着他的双手都微微收紧,徐风堇自知理亏, 老实片刻,从怀里掏出一件红彤彤的物件,在赵郁眼前晃了晃。
赵郁停下脚步,垂下眼眸看着他将编好的同心结贴在自己的胸口处,嘿嘿笑道:“王爷别气好不好,我将我的心送你,你就收下吧。”
第42章 心意
傍晚时分,程乔在外宅院里垂头站着,岑灵犹豫半晌上前道:“程乔哥,对不起。。。。。。”
程乔回想那日到了平栏街陪着岑灵去买香墨,出来时被老板强行送了一卷厚厚的长宣纸,他当时只觉得老板买一赠了一堆,不会做生意,还与岑灵说这人太傻迟早是要关门,却忽略岑灵低头不语,面带慌张,两人买完便去寻找等在茶楼的赵郁,之后又一起到了吴掌柜店里,岑灵进门后先将东西放在桌上,便始终跟在自己身后,赵郁与吴老板闲聊几句命他将徐风堇的那副画拿去烧掉,这期间直到去后院点火,他全都画不离手,也不知岑灵是什么时候将东西换了,他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你怎么换的画?”
岑灵过意不去,解释道:“那日买香墨的地方我一早就去过了,阿堇让我定了副一模一样的画轴,交代香墨店的老板卷在长宣纸里,咱们去买墨时再让他想法送给咱们,到了吴老板店里,我趁着放东西,偷偷将画换掉,是因为程乔哥信任我才没发现问题,对不起。。。。。。”
程乔摆摆手:“算了算了。”又横道:“合着徐风堇早就知道王爷要烧画?他怎这样奸诈!”
岑灵小声维护:“阿堇不是奸诈……”
程乔不可思议:“他知道还去换,上赶着挨打莫不是傻了?”
岑灵摇头道:“阿堇不傻,他知道王爷为他,可是他这样做也是为了王爷。。。。。。”
程乔每日跟在赵郁身边,虽然脑子不怎好用,但也知道事情大概,他是没想到徐风堇能这样忠心,顿时改观不少。
这时门口进来两人,程乔岑灵赶忙迎了上去,邵山扶着昌叔探头往屋里看,问道:“王爷回来了?”
程乔道:“刚回来不久。”
“那徐风堇,如何了?”邵山不敢冒然进屋,从风雨亭脚下本要原路赶回来,赵郁却越发不安,当即卸了车马,兵分两路,一边快马赶回王府,一边让他去把昌叔带来以防万一。
程乔道:“徐风堇被打了板子。”又哭丧脸道:“我伺候王爷十来年,没见过他这样动气,回来时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想我家王爷本是多么温和纯良的人物……”
邵山不自觉吞吞口水,突然“哎呦”一声,无辜地看向昌叔道:“您拧我做什么啊?”
昌叔瘸着腿提着药箱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进去瞧瞧。”
屋内安静无声,床帐锤下一边,徐风堇露出上半身匍匐到床边,拽了拽赵郁背对他的长袍叫道:“王爷?”
赵郁没回头。
徐风堇又叫: “夫君?”
赵郁依旧没回头。
徐风堇口无遮拦:“相公?郁郎?情哥哥?”
邵山闻声一晃,前脚刚迈进门槛,后脚就差点绊个狗吃屎,抬起来头刚好撞上赵郁阴沉的双眼赶忙站稳,昌叔也略有尴尬,甩开邵山搀扶的手瘸着上前道:“王爷,王妃。”
徐风堇关心道:“庙祝来啦,听说崴了脚?好些了吗?”
昌叔道:“好多了,倒是王妃,此时身体如何?”
徐风堇向上拱了拱旁人看不见的屁股道:“怕是要屁股开花,您快来给我看看,瞧瞧是不是四瓣了。”
话音刚落赵郁面上又阴沉几分,昌叔也是头一次见他如此模样,一时没敢上前,邵山更甚,借着假意倒水躲去屏风后面,赵郁示意昌叔上前道:“后面是皮外伤不用看,你来瞧瞧伤没伤到肺腑。”
昌叔点头,心道:打个十几板子还能伤了肺腑?王妃在王爷心里莫不是纸片糊的?若放在平时还敢说出来逗趣几句,这会儿只能放下药箱坐在床边给徐风堇诊脉,脉象平稳并无大碍,他还未开口,就听徐风菫痛苦地“哎呦”几声,赵郁忙转身问:“怎么?”
徐风堇嘴角泛白,眼波脉脉地可怜道:“王爷……我怕,我怕不是有喜了罢……”
赵郁:“……”
“哈哈哈哈哈”这边话音落下邵山已经笑倒在地,被赵郁呵斥闭嘴,吓得溜出屋去,赵郁对徐风堇冷道:“旁人有喜都是肚子疼,怎么王妃有喜是……”他一时说不出粗鄙之话,自个儿气郁,只得对昌叔道:“若是没大碍,昌叔留下药先出去吧。”
昌叔“诶”了声,将伤药拿出来递给他道:“王爷无需担心,这药是我亲自调配的,涂抹几次便可痊愈。”
屋内再次剩下两人,赵郁把床帐收起,将徐风堇光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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