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的男人[穿书]》第76章


何筝把哥哥给做的奶茶杯收好,准备找方天灼的时候才发现桌前跪着好几个大臣,他听了几耳朵,意识到这是来为那群下狱的人求饶的。
死老哥也没给他个好法子,方天灼做下的决定实在太难改变,要靠他的“灵机一动”,解读就是“看运气救人”。
总觉得老哥并没有把这里除了自己之外的其他人当真正的人看,不过以他两边世界来回穿梭的经历来看,这也无可厚非。
正想着方天灼会不会同意,就听他道“来人,拖出去,明日一起问斩。”
众“!!!”
何筝心里也是一咯噔,正犹豫要不要上前,忽然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那人蓦然爬了过来“何后救命!何后救命啊!!”
方天灼两步上前,一脚把他踢了回去,喝道“拖下去!”
侍卫急忙伸手拉扯,现场有痛哭流涕的,也有背部笔直的,何筝有些畏惧,还是鬼使神差开了口“等等!”
方天灼神色阴沉的看过来“怎么,筝儿也想跟他们一起下狱?”
何筝心知他被何问初弄得心情很差,立刻要跪,可他身子沉重,这么一屈膝,竟然差点儿直接摔倒,好在南门良及时出手扶住,才勉强跪下“我不想下狱,但我希望陛下不要因为我造下杀孽,人命关天,若陛下实在生气,不如打上几板子,摘了官帽,逐出皇城,眼不见为净,可那么多人,那么多家庭,他们都是为人父为人子的,陛下,您想想小皇子,能忍心吗?”
方天灼道“站起来说话。”
何筝被南门良托着手臂站起来,试探的朝他走过去“陛下,放了他们吧,反正您已经下了决定,他们阻止也不过多此一举,您就当没听到,行吗?”
方天灼看着手臂上那只洁白的手,心思还停留在饭桌上,那官员里面忽然有人道“假仁假义,你就算再卖好,在我们眼里也只是一个男宠,怎可担当一国之后?!”
方天灼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何筝这次却反应迅速,上前两步,一巴掌抽了过去,他手指微微发抖,恨声道“我不管你怎么想,可小皇子即将出生,我不想因为你的贱命污了我儿的福运,你若想死,稍后我请陛下命人带你出皇城,要什么死法给你什么死法!若有他人也一样视死如归,现在站出来!”
此人捂住了脸,一脸不敢置信,而其余的,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站出来。
何筝扫视一圈儿,一秒调整微笑,转身走回来扯住方天灼的衣角“我提议,凡是反对此事的,就让他们一人写一份递头状,如果状中文采斐然,只字不提关于我的事,那就是真心求死,陛下务必要砍了他们的脑袋,满足其愿。若是明知有我在为他们求饶,还要打着我的名义视死如归,那就不是真心求死,是道德绑架,没事找事,咸吃萝卜淡操心,陛下可罚其一生不得吃荤,否则立刻抄家问斩,陛下您看,好不好?”
跪着的官员面面相觑。
如果不是因为陛下立个男人为后,谁想死啊!现在感情好,这何后的话,强势的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活像他们集体找死,可现在要想死,还得写递头状,还必须文采斐然不带这事儿才准死,万一写的不够“文采斐然”,那岂不是很没面子?可要带了这事儿,又成了“假清高”,以后活着也一辈子不能吃荤,否则就要满门抄斩,要是以后谁家满门抄斩了传出去是因为嘴馋,踏马还要脸吗?!
这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方天灼笑出声,一把勾住何筝的腰,道“皇后的口谕,都听到了?”
众人懵逼应声。
方天灼垂眸看何筝,道“那随朕去瞧瞧,哪个官员的递头状,最为斐然?”
何筝主动举爪“我可以审核!”
前来求饶的人跟在龙辇后面,问“这递头状,你们写吗?”
有人摇头“我不写,这何皇后鬼点子太多,他来审核,万一批个春蚓秋蛇,杂乱无章,传出去……”
其他人顿时一脸惨不忍睹。
“可此事,难道就此作罢?”
“咱们此举是为救人,只是不知,牢里那群视死如归的大人们,会如何应对此事。”
“我觉着,大家都不会写……”
“我赌李大人会写。”
“我赌他过不了审核。”
一片沉默之后,有人闷声“妖后!”
第60章 
到天牢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何筝远远看着天牢大门,只觉得那仿佛是吃人的兽口,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氛。
他打了个哆嗦,心里有些怂,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肚子。听说这牢里经常死人,可千万别有鬼魂找上他。
方天灼看出来他的胆怯,命人在牢外寻了个地方,让这群前来劝说的大臣随狱卒一起去提人,何筝坐在方天灼身边,拿着准备批命的笔,表情期待,内心忐忑。
这群人都不好招呼,唇枪舌战,他扯淡还行,正经辩论绝对不是对手,如果要BB,必须自己掌握主动权。
何筝暗暗给自己打气,悄悄看一眼专门来给他坐阵的方天灼,心才略略定下。
铁链撞击声传来,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出,伏地跪拜,何筝立刻挺直腰板儿,尽量做出威严的样子。
方天灼难得大度让他们先平身,问:“皇后的口谕都收到了?”
众人纷纷应声,看向何筝的脸色都有些复杂。
“有谁要写递头状?”
没有人应,何筝心里略略放松,却听一个年轻人冷道:“我写。”
“李大人……”有人劝阻,可对方却平静的上前一步,恭敬道:“何后大仁,草民谨记在心,可规矩就是规矩,制度就是制度,草民愿冒死直谏,请陛下收回成命。”
方天灼敲了敲椅子扶手,眼神阴冷,何筝强作镇定,忽然笑了起来:“李大人忠肝义胆,碧血丹心,着实让人佩服,只是可惜,抱残守缺,顽固不化,妄图蜉蝣撼树,迂腐又愚蠢。”
李唯蓦然怒气冲冲看向他,何筝弯唇,缓缓走下来,道:“我想问问大人,既然您觉得陛下宠幸男宠不妥,为何我当时被送入宫,您不阻拦?”
这何后竟然对他用敬称?!李唯眸子闪了闪,对上他澄澈漂亮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垂首,硬着头皮道:“您当初进宫是为陛下开枝散叶之重事,乃国之大喜。”
“开枝散叶,找女子不是更方便?”
“陛下无意女子。”
何筝带着些嘲讽道:“所以你们搞不定陛下,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还觉得出点子的人十分聪明,可既然默许我入了宫,却又说我在制度之外,你们这是巴不得我为皇室生完孩子,烂在宫里,腐化生蛆,永远不要冒头,对吗?”
李唯怎么会想到自己居然有跟何皇后对质的一天,用心恶毒的大帽子扣下来,他一时良心惭愧,道:“草民绝无此意,只是,只是……”
他只是半天,一时说不出话,想指责却无从下口,原本今日何筝为他们求饶,他们已经理亏,他咬牙坚持,只想一笔文章抒发心中怨气,怎么能想到何筝连笔都不让他动。
“我想问李大人,除了与大人一般同为男子,我可有其他罪过?陛下可曾因为我不去早朝,因为我懒于政事?”
“那块黄金匾已是浪费国库!”
“那匾就在宫城上挂着,若你们不满,取下来就是,与我何干?那么重的东西,我又不能独吞跑了。”
“这……”这何后怎么话说的这么轻巧,可居然诡异的有点儿道理?
“我能理解你们的想法,因为若我不入宫,我也如诸位一样,可在朝堂占据一席之位,在同僚中高谈阔论,为君主出谋划策。或许我也会觉得一个男子妄想做皇后有损天颜,脸大如斗,皮厚如墙,毕竟我不能指责我的陛下,只能拿弱者开刀,对吗?”何筝扫视一圈儿,他们神色各异,他道:“可我如今身怀六甲,前头是一道鬼门关,后头是我一生挚爱的陛下,他要宠我爱我,我自然欢喜,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我更改制度章法,于公,我与诸位一样没有能力拒绝,于私,我也不愿拒绝。”
这番话软的硬的都有,既跟你谈心说情,又在不停的指责暗示,你们左右不了你们的陛下,就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也是无辜的啊,陛下要宠我,我有什么办法?
“我愿意站在这里说这些,也是觉得李大人生的这般俊俏,死了过于可惜。”
李唯:“你……”
他还当何筝是敬佩他直言不讳,这般一想,他脸顿时羞的涨红。
“今日我便言尽于此,李大人若非要为不可能之事搭上一条性命,那就写递头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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