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轮回》第27章


好。”
说完之后才抬眼,对上半飘状态的苏献文。
苏献文的魂魄从壳子中解放出来,又成了阴气缭绕毫无生机的引魂使,只不过手中多了一柄寒光凛凛的剑。
“我为什么可以拿住这把剑。”沉默了许久之后苏献文才问。
一般而言,像如苏献文这样的鬼物是不可能直接触碰到有实体的剑,他只能用法术将实物托起来,可现在他却是能实实在在地将剑捏在手中。
“我怎么知道,指不定这剑也是个色胚,跟我一样贪图引魂使的美貌。”芷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这笑声很干,两声之后芷界也笑不下去,收了声目光放在剑上,随口感慨:“它主人的白骨都成灰了它还能安然无恙。”
苏献文垂下眼眸,芷界知道的可能更多,但他不说苏献文也逼问不出来,而且他心里也隐隐有种感觉在阻止他继续追问。
这剑大约跟青阳山有些渊源,也跟苏献文有联系,但他早已下定决心不问生前事、只安心做鬼。
“这剑有可能是你的旧物,引魂使不感兴趣?”芷界问。
苏献文摇头:“是不是都与我无关了。”
芷界一笑,“也是,毕竟引魂使急着去跳忘川血池,这些琐碎倒是没有理一理的时间了。”
黄泉路上的厉鬼作恶多端,但也轮不到苏献文来制裁清除,他这般行事下场只能是被地府除名,像如他的前任上司一般被扔进忘川血池彻底消散,连个转生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芷界话里话外似乎很是在意苏献文生前的事,这让苏献文有些不确定,难不成他跟芷界生前还有交集?可惜苏献文是真的不剩多少生前的记忆,无从证实。
于是苏献文说,“如今我只是引魂使,生前如何都没有延续下来的必要。”
芷界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继续说:“你……引魂使可想清楚了,往后黄泉路上每日依旧会有数不胜数的魂魄过去,他们尚且可以走过奈何桥求个来生,你却是再也没有以后。”
“冥界最不缺鬼,少了一个引魂使再找一个填上去就是,过不了多久你连做鬼的痕迹都不会有剩。”
苏献文没接话,但态度已经很是明显,事已至此,他不会因为芷界的这几句话就有所动摇。
芷界等了很久都没听到苏献文的回话,他似乎有些累了,重新回到沙发上瘫下,靠在沙发拐角的角落,等调整好了自己的姿势才开口,“你走吧。”
苏献文站在原地没动,过了会才朝外飘,还没飘出房间,他又停下,“我过去也会想自己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于这个世间,我所有的痕迹都可以被轻易抹掉,但在黄泉路上徘徊了一千年,也不知是哪天想明白的,左右我也没想过要谁记得我,干干净净地消失了也不错。”
芷界姿势都没变一下,淡道,“是吗,我记住了。”
苏献文对芷界抱了抱拳,离去。
“过眼云烟……过去还真是可以这么轻易忘记。”芷界说道,“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记得我啊,引魂使。”
苏献文一顿,但依然没有回头,继续朝外飘去。
然而他飘出房间之后却发现外面一片漆黑,黑到没有尽头,黑幕之中什么都没有!
破破烂烂的小区没了,车水马龙的大千世界没了,熙熙攘攘的凡人没了,接着包围了他的黑色犹如上了年头的墙皮一般脱落……
这个世界正在崩塌!
房内的一切也在消失,被水洗过的墨迹一般不复存在。
芷界缓缓从沙发上爬起来,捡起不知何时落在地上的彼岸花,只不过如今这花褪了颜色没了水分,变得像是纸糊的一般,还有股浓烈的列质粗糙感。
芷界将彼岸花揉碎,“果然,无论立场如何你都不会选择我,苏献文。”
他嘴上这样说,但脸上着实没有伤心的痕迹,似乎早有预料或者说……习以为常。
无数的记忆涌入苏献文的脑海中,一阵怒火翻涌在他胸中,什么屁的引魂使!什么鬼帝通通都是假的!
芷界将他拖入了虚幻的世界!
黑暗中唯一的亮点就是背后芷界的家,苏献文猛地回头,但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他蹬着那一小点亮光,咬牙切齿:“芷、界!你想做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愿意陪我,我只好这样了,谁让我卑鄙又自私。”芷界的声音传来,还有些委屈巴巴的意思。
“我……”苏献文还想说话,但芷界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响起,整个世界彻底崩坏,苏献文也随之失去了意识。
第26章 妖道修炼秘籍(一)
苏献文刚刚灌水练完一套剑法,就听到护山大阵响了。
他收住剑,这护山大阵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虽然无数次抵御过外敌,但到如今也损耗得也差不多,时灵时不灵,掌门正琢磨着换个新的。
也不知道今天这护山大阵又是出什么问题了。
苏献文没把这一茬放在心上,进了他师父的洞府,汇报今天心得。
苏献文是青阳山上一个闲散的修士,日常任务就是练练剑法,不定期参加宗门比试,然后拿个偏下的成绩,是个实实在在的水货。
他水,他师父更水,占了个一个偏远山头,总共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苏献文,另一个是张四,师徒三个人寒寒酸酸磕磕绊绊地过着生活。
“师尊。”
洞府内一片漆黑,按照他师父的说法是不喜见光,要脱离浮世种种,在黑暗中潜心修炼参悟天道。
不过苏献文和张四认为,他们师父不点灯的原因只有一个——穷。
别人家的师父洞府之内都有东海夜明珠做衬,那光极柔,在内修炼只觉得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哪有人会不喜的。
只不过当初宗门去围剿东海妖兽的时候他们师父没参与,也不知是懒还是怕,之后的分红自然也就没有他们的份。
“嗯……”洞府深处有人应了一声,这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
苏献文闻声上前,却也没太深入,就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行了个礼,开始说瞎话,“今日弟子又练了一遍剑法,对天时亦是有了更深的感悟……”
他师父没等他说完就噗笑了一声,对苏献文的嘲笑摆了个十足。
苏献文沉默片刻,心里默念了十遍“欺师灭祖是重罪”才将心情平复下来,继续开始阐述自己的认识。
等他说完,他师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更没给他指点迷津,岔开话题问道:“方才我听护山大阵响了,这又是出了什么事?”
“徒儿不知,只是大阵只响了一声,后续宗门内也没警告,约莫不是什么大事。”苏献文答道。
“嗯,行了,你出去罢。”
“是。”
苏献文恭恭敬敬退了出去,刚想回自己的洞府,上方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影砸向苏献文,还好苏献文虽然修为平平身手还算灵敏,顺利避了过去。
那人影砸到地上,落了一身的灰,但他自己浑然不在意,摇摇脑袋又站了起来,兴奋道:“师兄,有热闹!”
这人正是苏献文唯一的师弟,张四。
张四在拜入玄鉴名下之前对修行还是抱有诸多美好的愿望,为人也非常努力,然而稀里糊涂拜入玄鉴名下之后,他的修行问道的梦被毁了个彻底,慢慢地也沦为和苏献文一样的闲散修士,混得一天算一天。
张四入门之后,玄鉴大约也是觉得这个名字太稀疏寻常,问过要不要改名,被张四一口回绝了,他说这是他家祖传的名字,日后他的后代也要继承下去,儿子叫张五,孙子叫张六……
“什么热闹?”苏献文问。
“有人来闯阵!”张四道。
闯阵?这可不是小事,修真界虽然大体上还维持了一个岁月静好的局面,但如今大家生存都不容易,这种微妙的平衡随时都有可能被打破。
苏献文略微有些尴尬,刚刚才跟玄鉴说没有大事……他琢磨着是不是要跟玄鉴重新汇报一下,又多问了一句:“什么来头?是妖魔还是别的门派?”
“无门无派,是个散修。”张四道。
散修?苏献文一愣,脑海里飞快过了一遍有头有脸的散修,好像没听说他们跟青阳山有什么仇什么怨。而且就算是有旧仇,单枪匹马杀上青阳山,也不知道是自持甚高还是真有不能忍受的深仇大恨。
看出苏献文的猜测,张四赶紧补充:“是个没听说过名字的,我瞄了一眼特别年轻。”
这下苏献文来兴致了,决定跟张四一起去看个热闹。
他们御剑飞了过去,山下已经聚集了不少门中弟子,大部分都是来凑热闹看个新鲜的。
弟子之中还有一个白发长须的清瘦长老,有人闯阵,他是出来应对的。
苏献文跟张四他们师兄弟在师门就是边缘人物,这种场合他们也不会凑上前出头,就在后面找了个位置观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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