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惑佛心》第32章


师傅说过,这些名门正派最爱做的就是以多欺少,当年也是几大门派将他逼上了旗山,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已,又不是作奸犯科,却像是眼里的沙子一般,必须除去。
“你女儿这样的妖女,总得有人为民除恶才行。”岳卿涟面对这个排场也不露怯,他鞭子在地上随意甩了几下便直直指向那紧贴着云逸尘不放的许秋池。
“一派胡言!来!给我拿下!”许巍平手一挥,那些不知何处聚来的江湖人士就朝他冲杀了过来。岳卿涟并不愿与他们多费时间,一路躲开那些刀剑枪斧,直逼许秋池而去,他的眼对上云逸尘,随即迅速移开。
他不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但此刻,他却是抱着必死的心一定要亲手解决许秋池。他从腰间取出岳青萍调配的药粉,纷纷扬扬一洒,顿时之前喊打喊杀的人一一倒了下去。
“卑鄙!居然下毒!”
对于这些人徒劳的叽叽喳喳,岳卿涟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反正马上一个个都会睡得天昏地暗。他鞭子一下一下敲击着地面,眼里只有一个许秋池。
“你的命我早该来取了。”
“你这不男不女的妖人!”
“妖人?整日想着用童子血驻颜的你才是妖人吧。”他的鞭子卷上许秋池的脖颈,一把将她甩在地上,高高在上的剑阁千金,如今如同狗一般在地上狼狈地爬行。
岳卿涟丝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他扬起鞭子,便准备给她最后一击,然而他的鞭子尚未甩下,胸口却是一痛,他低下头看着胸前冰冷的剑,嘴里血腥味漫上,他扭头看向身后,看到那张冰霜般的脸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似乎闪过一刹那的迷惘和慌张,但太过短暂,短暂地根本捕捉不到,在岳卿涟看来,云逸尘的脸上除了决绝,便什么也不剩了。
他咧开嘴想笑,结果血却疯狂的涌出,濡湿了衣裳,是啊,他怎么就给忘了呢,当初害怕姐姐对他不利,他给他服用了万消解,但凡是他姐姐所制作的毒,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他晃了晃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将头扭了回去,盯着那在地上大喘气的许秋池,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甩下了那一鞭。
“岳卿涟!”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般执着,当云逸尘想要去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匆忙看了一眼已经断了气的许秋池,像是十分失望一般看向岳卿涟,时隔多日再喊出这个名字,两个人都只觉得讽刺。
岳卿涟踉踉跄跄地后退,血流如注,可他不愿跪倒在地,不愿在这些人,在云逸尘面前示弱。他的佩剑就这么插在他的胸口,剜心之痛,大概就是如此吧。
“云逸尘,你……你可真狠心啊……难怪姐姐说……”又呕出一大滩血,他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一丝血色,视线也越发模糊,“云家的男人……男人的话信不得……”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虚弱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地上倒去。
“卿涟!”他没有看到在他闭上双眼倒下的那刻云逸尘脸上扭曲疯狂的表情,没有看到他想要冲上前的身影。
“卿涟!”更没有听到墨言那一深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的世界,归于寂静。
第三十八章 
当看到桌上昏迷的平安两兄弟,墨言便心知不妙,来不及唤醒岳平和岳安。他持剑便急匆匆地下山而去,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痛骂着岳卿涟,脚步丝毫不敢停留只求自己能够赶上。
他不断宽慰自己,岳卿涟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单枪匹马毫无准备地上门让人欺负,他想着青萍给他准备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药罐子,一定有能护他周全的东西,他当弟弟一般守护了这么些年的岳卿涟,他怎么都想象不出他遍体鳞伤的样子,因而当他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岳卿涟时,几乎红了眼。
“你怎么敢动他!”他快速掠至岳卿涟身旁,几乎颤抖着将人抱入怀中将救命的药喂入他口中。
好不容易让他将药丸吞了下去,墨言看着他胸口的剑,感受着他微弱的脉细,眼中的怒火几乎烧穿眼眶。
“……”对于墨言那仇恨的眼神,云逸尘不为所动,他只是发呆一般盯着岳卿涟,盯着他胸口上那把他从不离身的佩剑,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墨言看了眼四周昏倒的武林各派人士,讽刺地笑了起来,“这是你们专门为卿涟设下的局吧!你赌他对你的情意是不是,云逸尘!”他缓缓起身,怀抱着岳卿涟,冷眼看着云逸尘。“平天教与云家庄势不两立!”说罢便跃上墙头,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云逸尘只是这么看着他们离去,钉在原地,咬紧了牙关,不发一言。
到底为了什么答应了和许秋池的婚事呢?是为了联姻挽救摇摇欲坠的云家庄还是为了狠狠报复那辜负了自己情意的岳卿涟?是什么让他对他刺下了那一剑,是为了救自己那未婚妻许秋池还是为了报父母之仇?明明时节已经入夏,正是碗莲盛开的季节,然后满地绽放的血花那么刺目,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无法呼吸。
“卿涟……”
他那张冷硬的假面如同松动了一般流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喉头哽咽,最终吐出的也只有这两个字。
墨言抱着岳卿涟先去了挽月那,他伤势过重根本支撑不到回旗山,当挽月看到被鲜血浸湿的岳卿涟时,忍不住捂着嘴堵住自己的惊呼,情况危急,墨言也顾不上平时对女子的回避了,将岳卿涟抱上床榻开始撕扯他的衣衫。
“得先止血,你这有东西吗?”他眉头紧皱,看向挽月问道。
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挽月很快恢复了镇静,她找了几个贴身信得过的丫鬟让她们去镇上采买需要的药品和准备纱布金疮药,她走到床边,也不介意自己的闺房满是血污,只是担忧地看着昏迷中的岳卿涟。
“怎么伤的这么重?这剑得先拔出来才行。”不过一段时日不见,再见面却是这般危急时刻。
“等纱布拿来后由我来拔剑,只是等会怕是有人会找上门来。”孔镇毕竟是万剑阁的地盘,而云逸尘必然也是知道这个落脚点的,他们找上来不过是早晚的问题,首要解决的还是这胸口该死的剑。
“到时我来和他们盘旋。”说着挽月便先走开了,她要好好叮嘱一下阁里的姑娘们,不要说些不该说的话。同时也要做好准备去应付可能到来的麻烦人物。
当她打点好一切回到自己房前,看着一盆盆血水被端出,忍不住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只觉得心里十分的难受。
岳卿涟的伤势基本处理好了,多亏了岳青萍的那些药,虽然气息依旧微弱,但到底小命是保住了。墨言看着蹙着眉睡着的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是谁伤了他?”
“等会谁找上门,就是谁伤了他。”
“我听闻那佛公子要和剑阁千金联姻,卿涟他知道吗?”
墨言一声冷笑,正欲回答,小翠忽然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小姐!云大哥不佛公子来了!说要见小姐你!”
墨言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愈发森寒,“你看,刺穿他胸膛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怎么可能……”挽月难以相信那素来温文尔雅又对卿涟照顾有加的云逸尘,会是那痛下杀手的人。
“小姐?”小翠见她没有回应,便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袖。
“既然如此,我更要去会会他了。”说着整了整衣服,理了一下云鬓,最后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的岳卿涟,便随小翠一同出去了。
“你看,还是女人好吧,就你傻偏要和个男人搞断袖。”点了点岳卿涟的眉心,墨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楼下,姑娘们正好奇地盯着传说中的佛公子瞧,一个个既想靠近又畏惧万剑阁的威名,毕竟谁也不敢和许秋池抢男人啊。待挽月走出,立刻所有的叽叽喳喳都停了下来,一个个好奇地伸长了脖子想看热闹。
“听闻佛公子大婚在即,怎么还往花楼里跑呢。”她巧笑盈盈,一挥袖就是醉人的芬芳,立于台阶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云逸尘,眼里有着暗藏的讽意。
“……”云逸尘冷着脸,有些不耐烦四周的莺莺燕燕,看着挽月嘲讽的神情,他心里隐隐也有着不满,快走几步,他一言不发直接往楼上走去,站在挽月面前,与她对视。
“我要见他。”
“看他做什么?看有没有死透吗?”挽月轻轻冷哼了一声,故作亲昵地揽着云逸尘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问道。
忍住想要推开的欲望,云逸尘昂着脖子,目光落在楼上的厢房。“让我见他。我什么都不会做。”
“你做的还不够多吗?背情弃义,绝命一剑。他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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