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男妻》第52章


只见床上的钟毓寝衣松散,露出大半个胸膛。坐他对面的郭殊涵也好不到那里去,香肩大露。更惊悚的是,郭殊涵手里正握着把带血的匕首,而匕首的尽头,正是钟毓的腹部。
王东易这个平日里从不怎么正经的人立马明白了——怕是钟毓这个畜生想用强,但郭殊涵不干。
他心里骂着自己的兄弟真不是个东西,豪不耽误他一巴掌挥在旁边也看呆的下属身上,气势如虹的吼道:“看什么看,滚!”
几个下属被他一嗓子吼回了神,慌忙跑了。
王东易这才小心翼翼的瞅了眼这一边,正好看到郭殊涵呆住的眼神,心里有点为难,不知帮谁,清清嗓子,正要开口。
就听钟毓为难道:“是兄弟就别说了,帮我弄点伤药来,别让人知道了。”说着,还把郭殊涵衣服拉起来,露出一脸又想翻白眼又很无奈的表情。
王东易露出很懂的眼神,退了出去。
帐篷外很快传来王东易的声音:“这边搜查完了,你你你,还有你,去那边,你你你,跟我过来。”
纷乱的脚步声后,帐篷外清净下来。
郭殊涵赶紧扔开匕首,扶着钟毓:“你怎样,要不要紧?”
钟毓摆摆手,低声说:“我自己捅的我自然清楚,除了血流的多,屁事没有。”
钟毓在郭殊涵面前毫无芥蒂的解开衣襟,露出线条流畅的腹部,他隔着衣服捂住血淋淋的伤口,“外面一闹起来就在说太子遇刺了,陛下遇刺了。”
他冷笑道:“你还真是挺忙啊,最后有收获没有啊?”
郭殊涵低着头不敢回答。长长的睫毛在烛光下投影成立体的阴影,整个人成了人形的委屈。
钟毓看着他的样子,也猜到他有苦衷,总不好太苛责他,只好放缓了语气问:“你到底图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非要干这样诛九族的事?”
郭殊涵闭紧了双唇,简直闭出了慷慨赴死的惨烈。
看到他这副样子,钟毓压了再压的火蹭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他站起来拉住郭殊涵的衣领,吼道:“你是不是逼我把你交出去才好?!”
郭殊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活像被人在大庭广众下扇了一巴掌。他的睫毛剧烈颤动着,良久,才低声说:“对不起。”
郭殊涵一直都知道这事一旦被发现,会害了钟毓全家,他原本也是打算等和离了之后,再动手的。
结果今天意外的碰到唐炎。唐炎用缓解毒发的药做交换,要他趁着现在李佑不在皇宫,身边人手少,去试试李佑身边的那个高手。
只是试一试,不至于拼命,郭殊涵自信自己完全可以从里面逃出来,而且最近他毒发已经越来越频繁了,再不用药克制,郭殊涵真怕自己撑不了多久。
只好先答应着。
更何况,郭殊涵什么时候是个乖乖听话的人了,他需要用这次机会安抚住唐炎,取得唐炎进一步的信任,才能做后续的事。
万不料会被钟毓发现,现在再多的解释也晚了。
第43章 暗涌
钟毓气恼得推开郭殊涵,一拉一扯间,腹部的伤口裂开了,血汩汩的流出来。
不知道是因为流走的血带走了钟毓的怒火,还是钟毓对着郭殊涵就生不了太久的气,在几个呼吸功夫后,钟毓竟然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腹部,坐在了床上。
郭殊涵看到,心疼的不行,可是手才伸到一半,怕钟毓生他的气,只好尴尬的悬在半空。末了,又把手缩了回去。
王东易递了瓶伤药和纱布过来,看了眼床上一坐一立沉默不语的两人,觉得整个帐篷里都尴尬死了。
他欲言又止,试了好几次都放弃了,只好说:“行了,你们忙吧。”说罢,把东西放在床边,出了帐篷。
钟毓没管自己身上的伤,只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个药。”
难得钟毓肯搭理他了,郭殊涵不敢废话,依言解开衣襟,露出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贴着衣服的皮肤处留下大片大片的血迹。
血迹围着旧伤疤,在郭殊涵胸口画出了满目的狰狞怪状。
钟毓看了眼,脑袋就有些发晕,嘴里却死硬,冷笑道:“不错啊,多完整的一个洞,都可以直接注水了。”话虽说着,手却没停,麻利的上了药再包扎好。
郭殊涵任凭钟毓冰凉的手指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下游走,带起鸡皮疙瘩微微颤栗,不过此情此景下,就是再旖旎的画面也不会有其他想法。
才包扎完,帐篷外响起了巡逻声,有狗叫声汪汪的从远处传来。
钟毓一惊,忙问道:“那几只狗闻过你身上的味道没有?”
坏了,郭殊涵一惊,他原本以为只等回到帐篷,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他千算万算,算漏了狗。
在玄虎营堵住了出口之后,御林军分成好几波,牵着狗四处寻找,其中一只队伍跟着狗搜到了钟毓这边的帐篷里。
御林军瞧着情况不对,狼狗不停朝着里面吠,怕是刺客就在里面,联想到镇远侯长子功夫全无,毫无自保的能力,这个领头的马上就要冲进去。
却看到有个人披了外衣从里面走出来,不耐烦的说:“干嘛呢,这是?”
御林军领队的赶紧收住脚,汇报:“钟少爷,我们在搜查刺客,狗闻到味道……”
话还没说完,只见刚才还只是吠个不停的狗突然冲了上来,两只前脚扒拉在钟毓身上,张嘴就要咬。
狼狗的力气很大,轻易就把钟毓撞到在地。
钟毓狼狈的摔倒,几条狗还欲往上冲。
拉着狼狗的御林军吓了一跳,忙勒紧了绳子,要把狗拉开。但是这条狼狗就像当初的大安一样,怎么也不肯轻易放开。
好在御林军身手非凡,没等狗咬下去,就已经拉开了。身边的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扶起已经摔倒在地的钟毓。
钟毓被人扶起来,原本披在身上的外衣皱成了一团,他气得跳脚,推开旁边的人大骂道:“怎么回事,你们想要爷死直说!”
身边年长些的御林军看到此情此景,想起了多年前钟毓嚣张跋扈,引得镇远侯怒发冲冠,继而闹得大家都不得安宁的事,心中顿时戚戚然,连忙道歉:“郭少爷,都是我们的错,实在是太子遇刺,卑职重责在身,才冒犯了郭少爷。”
钟毓扬起墨染似的剑眉:“然后就找条狗过来咬我是吧?”
他说话的幅度太大,牵扯到伤口,腹部一阵疼。旁边有人察言观色,问道:“钟少爷这是怎么了?”
钟毓递了个刀眼过去:“要你管。”末了,到底解释一句:“和媳妇闹矛盾闹得,把肚子弄伤了,正罚媳妇跪呢。”
“万万没有的事,”这个人连忙摆手,“这条狗绝没有攻击少爷的意思。”
钟毓低头,只见被人拉得脖子都快断了的狗,仍顽固不化的要朝着钟毓冲来,而每每扬起前爪,绳子就会勒紧它的脖子,怕若是个看得见脸色的人,早已是个满颊通红样子。
御林军扬手就给狼狗一个响亮的巴掌,赔笑道:“少爷莫怪,这狗怕是闻到刺客的味道了。”
本已经平静下来的钟毓闻此,眼睛顿时睁大了,从中喷射出威力无比的火药:“你的意思是本少爷是刺客!你再说一遍!”
多说多错的御林军用刚才扇狗的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继续赔笑道:“瞧我这张嘴,刺客绝不可能是钟少爷,我们大家都清楚!是不是?”
“是是是是。”身后一群附和的。
不提钟少爷和太子的关系,就他这经脉俱断的体质,也练不了那么高的功夫啊。
钟毓犹自不肯放过:“那它是怎么回事?”
御林军再给狗一巴掌,“抽风了。”回答干脆利落。
钟毓翻了个大白眼,好像已经不生气了,“陛下和太子没受伤吧?”
“没有没有。”御林军说。
钟毓点头:“那就行了,没事了。”末了,又拔高了声音,一脸不耐烦的说:“把这狗牵走!”
“是是是。”
钟毓挥手,几些御林军如蒙大赦,赶紧拔腿走了。
十来人组成的队伍里隐约传来说话声。
“这狗这样,我们就走了?”
“不然呢,放心吧,是谁都不可能是钟少爷,他根本不会功夫。再说我们把情况跟太子一说,怎么处理太子说了算。”
待御林军走后,钟毓脸上挂了一路的愤怒这才险险放下,他不动声色的吐口长气,进了帐篷。
帐篷内,郭殊涵正对着床头跪着——刚才钟毓怕自己守不住大门,连后招都想好了。
郭殊涵身上穿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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