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怎么老是你》第39章


兵刃声之所以那么近,原来是已有人杀至这庭院里了……
少堡主似瞧不见刀光剑影,子衿剑闻血而动,隐隐泛着寒冽青光。
“子衿剑!”
不知是谁先看见了这剑,也想不到他是如何认得,在喧杂人声中格外突兀地喊了一声。场面似乎一滞,双双贪婪的眼睛齐齐注视过来,少堡主笑着横过剑刃,在攻击自四面八方而来之前先发制人,凌厉地挽过几道剑花。
众人还未看清,已有几发暗器被“铿铿”打落在地,其中一只不偏不倚地射入不远处一人脖颈中,那人闷哼一声,捂着脖子踉跄半步,一时失神便被落梅堡中一人挥刀削破脑袋。
周围响起几声不甚明显的吸气声,少堡主执剑往院中行,所步入之处竟无人再敢贸然近身,随着他的步伐寸寸后撤。
他笑道:“你们不是想要这剑吗?”
无人应答。
少堡主手腕一松,那剑瞬间松垮垮地垂悬在指间,他抬着胳膊示意周遭人来取,见没人敢于回应,便又偏头故作疑惑道:“怎么给你们,你们又不要了?”
院里打斗因他开口说话而渐止,众人似忘了目的,纷纷停下招式,诡异地静默起来。却在少顷之后,忽有一人额角青筋暴起,举刀上前欲与他一搏。
原还笑着的少堡主双目神光霎时沉下,本未用力之手重新执起子衿剑,应着那人正面横切过去,温热鲜血喷洒满面,他未眨眼,冷冷看着那人倒地。
血珠一点点地向下滚落至唇角,少堡主伸舌舔走,再度浮起笑容。
“你们所想,不就是要逼我使出阴性功法,走火入魔,让你们不战而胜吗?可那之后呢?”他扬着剑尖指向一众人等,对着这院子划了半圈,愉快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打算如何分一把剑呢?”
那些人面色皆变,愚蠢模样仿佛事先不曾考虑过这问题一般。
少堡主看得有趣,提醒道:“你们之中若有人得到这剑,必只能活一个;若无人能得……”话到此处他终于敛去虚假冷笑,阴狠接道,“便只能活我一个。”
语罢不待他人反应,已运剑上前,眨眼间又取走两人性命。
那两人俱是江湖上称得上眼熟的高手,子衿剑杀气难当,虽难逃一死,却并非无力反击之辈,慌乱中出招回应,手中剑也在同时将少堡主的前胸划破两道伤口。
这一变故激起院里人的求生心,同时愈加渴望得胜,竟觉得少堡主本身功力并不是那么深不可测,合力围击说不定真能让子衿剑易主……而至于之后的事情,谁来成为新主,便是后续才需考虑之事了。
如此共识在无言间瞬间达成,众人纷纷向他袭来。落梅堡人护主心切,一边主动拦截那些人的招式,一边形成肉墙挡在少堡主四方。刀剑无眼,少堡主毕竟身为众矢之的,身上很快多出更为凌乱的伤口。
门内姑娘从里望出来,早已急得满面泪水,偏偏穴位被禁锢而动弹不得,挣扎良久,几乎震得筋脉内伤。
院里一人挥刀向着少堡主后背砍去,筱满瞪眼,在那瞬间急火攻心,总算冲破穴道,自唇边溢出一道鲜血。
来不及冲到院里,那一刀已劈伤这人,少堡主吃痛凝眉,咬牙旋身向后,忽见少女身影替他挡住第二刀,锋刃残忍至极地劈在她额顶正中间,看得他目眦欲裂。
筱满瘦削的身体犹自撑着,左手死死攥紧那人执在刀柄上的双手,右手握住袖里的玲珑匕首,用尽余力精准无误地插入他胸口中。
那人弃刀,狠狠推她一把,挣扎着向后颠了几步。
“筱满……”少堡主接住她的身体,少女双瞳已开始涣散,望着他笑了笑,额上鲜血染红眼角,大概是难忍刺激,缓缓闭上双目。
少堡主手臂紧了紧,无言将她的身体紧搂在臂间,为防她身体落地,不再挪动半步,到此时忍无可忍,终使出催生功力的阴性招式。
他脑中一片混沌,这世上唯一想要保住的人因他而死,仿佛一切欲求的意义都戛然止住。
刀剑与敌人一个一个晃到眼前,少堡主满心杀欲,不知防范,在取走那些人性命的同时身中数刀,逐渐狼狈不堪,所剩的余力不多。他杀红了眼,哪还分得清敌我,凡身边之人,皆挥刀相向,到后来便是自己人也在那剑下死伤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庭院里已无人站着,少堡主用子衿剑撑着身体,手臂死死扶着早已没有鼻息的筱满,眼睑被腥臭血液沾粘得有些不易睁开,视物模糊。
隐约间能看见一人挣扎着站起身来,举刀走近他,少堡主笑了笑,彻底闭上眼睛等待,随后意外听见一声闷哼,再努力睁眼时,身前是手执玉质烟杆的一人,白衣一层不染,如同旁观的戏外客。
“你……赢了……”
鲜血蔽目,看不清来人表情。
“后悔吗?”
少堡主低笑。
“如果筱满不死……就……不后悔……”
“所以你还是后悔了?”
少堡主笑声更为明显了些,身体越来越重,努力地仰头看着他,回道:“不是后悔……是恨你……”
宋豫轻笑,听不出愉快与否,漠然回答道:“你若不害阿锐,我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我答应过他,尽量做个好人,如今也不过是推波助澜,提前把你该有的结局送到眼前罢了。”
“然后呢?”少堡主虚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痛快,嘲讽道,“你还是救不了他……我死了……也会看着他死去……”
“试试吧,”宋豫走近一步,将他连人带剑抱起来,不顾少女跌下的身躯,抱着他向房内行去,道,“对我而言没有更坏的可能性了,不过就是让他在我面前再死一回。而若还活着,从此往后,我一定会保他周全,这就是我救他的全部目的。”
少堡主手指轻颤,无力护住筱满,想自己亦将死,最终放弃徒劳挣扎,弯唇闭上双目。
光线被眼睑遮掩,场景一幕幕在脑中闪过,似世人口中的走马花灯。
想起十数年前的那日,他在筱满房外听见哭泣之声,知道所有事之真相,从此深种仇恨;同年次月,书柜中忽然出现那本异常醒目的子衿秘籍,那时只奇怪着曾经为何从未注意到此物过,却未过多怀疑,秘籍所书所录皆催人欲望生长,再不可回头……
往事流逝,来到数月前,是他走火入魔,命将终矣之时。
另一个陈子靳的灵魂毫无预兆地闯来,本以为是上苍给他的一次机会,却原来依旧是悲剧收场。
事到如今可算明白,点点滴滴种下的因,命中之果便就注定了。
若有来生,只希望不带仇恨,不争名权,安稳一生……
尾声
春来化雪,转眼已是月余。
那一日风波说来夸张,几乎葬送半个江湖的排名榜,自落梅堡顶沿途至山下,尸横遍野,白雪、绿野,皆被染作腥红。
武林格局剧变,官府置身事外,不加干预,百姓避之不及,胆小的全当不知情,胆大的便看个热闹。
整一月以来,事迹渐消,说书人却没把这事放过,为了吸引茶客,日日在馆里绘声绘色地讲述。
“却说那日恶斗之后,陈堡主深明大义,毅然将那稀世神兵投入冶炼池,融作铁水一滩,从此世上再无子衿剑……”
座下有人嗑着瓜子听得好奇难耐,催促问道:“子衿剑没了,那少堡主死了没?”
此问引起众人兴趣,纷纷附和询问。
然而那说书的似也不知道答案,沉着面色故弄玄虚,抚着胡须摆首,吊足了听书人的胃口。
不远处靠墙一桌坐着一位吃茶人,白衣玉烟,听着故事等人。
不一会儿,有人坐到他座旁去,听了几句故事,低声笑着,隐晦接那众人疑问道:“活是活着吧,倒是不晓得何时醒来。”
宋豫面色无波。
来人是万草阁的张阁主,从袖里摸出一小瓶药置到桌上,算是安慰道:“又做了一味,你再试试。此事也急不来,那神驭阴邪,引魂之毒从不留着解药,否则若能找到,就省了这瞎摸索的劲儿了。”
宋豫点点头,把药瓶接到手心摩挲,想来已是这月的第七种试药了,无效果还是小事,真怕把陈子靳给吃出毛病来。
然而这人接下来的话又给他多了几分期冀,道:“这回可能没错,我给那神驭‘小鹰’吃了一些,现在折磨折磨他,还晓得吆喝喊疼了。”
宋豫手指一紧,把药瓶多看一眼。
“会不会毒没解,反而把人吃傻了?”
张阁主不悦敛眸,撇去一个眼神:“除非我傻了,否则为医者把人喂出毛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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