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不如客串》第32章

日子很快就到了期中考的当天早上，临分别时陆瓷递给他几张便利贴：“你默写经常默错的句子我都给你整理在这了，加油好好考。”
早晨的风很是温和，吹乱了陆瓷额前的碎发，眼睛水润的像是波光粼粼的湖光；南景眸色发暗：“可是我心里闷闷的，好难受。”
“你别紧张，跟着我深吸一口气，放宽心，平稳心态，其实你很聪明的，你要相信自己。”
南景看着陆瓷极力安慰自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扬起，“其实有个方法倒是能让我不难受。”
“什么方法？”
“你亲我一下。”南景趁左右没人，迅速的用嘴碰了下陆瓷的睫毛，转身就跑。隔着一层楼，陆瓷似乎都能听见南景嘚瑟的笑声。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题目很常规，很多答题的套路他都抽南景背过，应该考得还不错。陆瓷抬起头望了眼窗外亭亭的梧桐，笑弯了眼睛。
上午场次考完之后，陆瓷就站在考场外面等南景，等了将近有半小时也没见人来，只好找到南景的考场，隔着玻璃往里面一扫，人早走光了。
难不成他找不到自己的考场？陆瓷又顺着楼层找了一遍也没见到人影，觉得他和南景可能是在互相找的时候错过了，就在原地又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人。
大概是先去吃饭了吧？陆瓷心里发慌，虽然他清楚南景是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的但又不得不用这种借口来安慰自己，决定先去吃饭，说不定就能在食堂碰见呢？
下午的一场陆瓷发挥的很不好，满脑子全是南景，一直等到晚自习课间，他也没来。
陆瓷按耐不住，一口气爬到楼上，结果南景的座位上根本没人，问了周围的同学才知道他一下午都没来。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好像是他家里有事，他连第一场都没考完。”
在那一瞬间，周围一切的喧闹声，读书声像是突然被抽空，耳边变得非常安静，似乎能听见很远之外好像有秋蝉在呜呜啦啦的叫。
陆瓷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学校，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跑了好几条街，校服裤脚上全是泥水。
拦了一辆的士，结果不知怎的一路全是红灯，陆瓷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捏来捏去，好像只会说“师傅快点行吗？”这六个字。
司机被他催的急了，按了几下喇叭转过头，口气不是太好，“这全是红灯叫我怎么开？”
陆瓷望向窗外借着霓虹灯打量了一下地点，发现只要再绕一个路口就到南景家了，可是前面还是红灯。
“师傅，给，不用找了。”陆瓷打开车门，一路往前跑。
一路绵延的灯光突然到这里就断了，南景坐在门口的一片阴影中像是刻意避开了月光。周围全是各家各户的灯火，难得一见的璀璨。仿佛是一颗行星突然坠落在一片恒星的光芒中，只有它是冰冷的、不会发光。
陆瓷走过去，蹲下来从他的眼睛一寸寸亲到下巴。
“你还难受吗？”
作者有话要说： 祝各位初十快乐呀呀呀呀呀呀呀！
某年情人节，南景将陆瓷手揣在口袋里，两人黏黏糊糊的走在街上。
南景：我后悔了，早知道我也该考A大。
陆瓷：怎么了？
南景：你怎么不告诉我那个黑小子目标也是A大，还跟你是同专业同班？
陆瓷：……
回想当时填报志愿
南景：我的志愿是B大音乐专业，记住没？
陆瓷：记住了，B大音乐专业。
南景：哦，那你们班班长报什么来着？
班长在群里刷过，又碰巧被陆瓷看见了，于是：C大自动化专业
南景皱眉：你怎么能记住别人的，你只能记住我一个人的。
陆瓷：……
南景：我再问你，黑小子什么志愿？
陆瓷：……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B大的音乐专业。
南景亲了一口，满意了：我也只记得你的。
【行吧，我剧透了：）】
☆、高智商学霸和醋罐子校霸
“你怎么来了？”
借着稀薄的月光，南景抬起头将手指插进陆瓷的发丝里，嘴角弯起来：“想你对象我了？”
“快回去，明天还要考试，乖。”
小径边种了一排的柿子树，叶子被风吹得哗啦啦的响。
陆瓷半弯着腰俯视着南景，没有说话。许久，他弯下腰贴着南景的额头：“都十一月了，就这样坐门口也不怕着凉了？帮你量量体温。”
陆瓷抱住南景，用手轻轻捂住他的眼睛，“嗯，烧了，还不轻，所以南景……”
“……给你一次说胡话的机会。”
视线被遮住时，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敏锐，南景甚至能听见陆瓷睫毛碰撞的声响。
他笑了一声，右手叠在陆瓷捂着眼睛的手上，抱住他的腰：“夏天，我哼首歌给你听。”
是一首轻快简单的童谣，陆瓷听不出这是什么歌，只觉得空气快活的都要流动起来。
“我母亲是个歌唱家，”陆瓷感觉到南景的眼睛弯了一下，听着他继续说，感觉到语调明显愉快了些，“啧，就是一唱歌稍微好听的自恋狂，小时候她天天在我面前唱歌，这就是她哼给我的第一首歌。你不知道她有多烦，天天早上起来吊嗓子，只要有人说她衣服不好看了，她就能气一天。”
“她特别想要一闺女，有时候就会把我打扮成女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烦她……”
“后来……”南景头往后仰，像是想笑：“…她突然就走了。喉咙癌，你看让她唱歌……”
陆瓷抱得紧了些，拍拍他的背，感觉到手心有些湿润。
“怎么我男朋友还汗手啊？我眼都给你搞湿了。”
“这样行了吧？”陆瓷没有反驳，拉开校服拉链，将南景抱怀里用衣服裹着。
“卧槽，你诱惑我。”
“是啊，”陆瓷叹口气，“我诱惑你再说些胡话给你男朋友听，这儿太黑，你男朋友怕黑。”
“嗯，夏天天小同学的愿望我听到了，”南景蹭了蹭，继续说道，“我爸吧，本质上就一搬砖盖房子的包工头，我妈的去世给他留了不少阴影，他怕我像我妈一样……所以他不让我学音乐，硬是通过关系把我高中志愿给改成泽宁一高，然后抓我来上学。不过你男朋友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我当时就在校门口捣了他一拳，还打了来拉架的老师。”
南景在笑，却让陆瓷心疼的厉害，话里的笑意太牵强了，“别笑了，难听。”
“……夏天，”南景愣了片刻，叹息道，“好……”
两人都没说话，相互依偎着。
“他今天过来告诉我，给我办了出国手续，等高二一结束就走，去学工商管理好去继承他的公司，呵，两年没见面，一来就说这个。”
像是往湖心里面投入了一颗石子，立刻激起了波澜，南景的语气有些激动，却染上颓丧的色彩。
“夏天，有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也许学音乐真的没有用……要不然怎么就没一个人支持我呢？”
夜色浓郁起来，温度变低了，陆瓷感觉到南景似乎在微微发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原剧情里的南景最终会去A大，在这样一个稚嫩的年龄里孤立无援的坚持已经很不容易，何况再加上权大势大的家人多次阻拦。
“南景，”陆瓷阖上眼帘，许久才轻轻道，“我跟你说个人……”
“他很爱笑，还经常笑得嘚瑟目中无人，他总是无缘无故乱吃飞醋还找我同桌的茬，对了，他成绩差的要死还在写作业时写乐谱，最重要的是他还想凭着自己屎一样的成绩去学工商管理，他真的很笨…”
“…笨到不把自己男朋友当人。”
南景被骂笑了，感觉心情好了不少，捏着陆瓷的脸：“好啊，会指桑骂槐了啊，我怎么不把你当人了？”
“不是你说没人支持你吗？”
南景沉默着凝视陆瓷，然后极轻极轻的叹喟一声，笑着站起来牵着陆瓷的手往屋里走：“我错了，你是人……”
他停在门口掏钥匙，突然转过头看着陆瓷，一字一句道：“是我的心上人。”
不知道是不是夜色太暗，所以才衬得南景的眼睛真挚明亮。明明整张脸都被夜色笼罩，偏偏那双眼睛直扣人心。
“南景，我是说如果……”陆瓷手指抠着衣服，终于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尽量说的委婉，“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会不会找到我？”
南景看着他没说话，沉默片刻对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陆瓷没反应过来，眼前忽然笼罩下一片黑影，只觉得嘴唇被人嘬了下，耳边响起某人含着笑意的声音。
“我给你盖过章了，你跑不远的。”
“再说你这么傻，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