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夺江山》第99章


不过,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计策,也没什么好内疚的。
因为月辰想看一看北堂烈的心思,看看他是否忠诚、能不能用,所以,他才和柔然王言笑晏晏,故意一个人走来僻静处,诱他现身,也诱北堂烈出来,看他表现。
不看还好,一看心凉。
过去再怎么样,也以为是有些真实的,可这会子仔细想一想,只是茫然罢了。
他们都太年轻了,把热血冲动当成了一辈子的深情,殊不知世事无常,有些东西注定是会变的。
目送北堂烈离开的背影,月辰轻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样,都结束了。
他也该狠心一些,利落的掌权,快速的过渡权力——越拖,死的人就越多,快刀斩乱麻,或许是个很好的处理方式。
月辰当夜没有休息,而是马上调兵遣将,支援自己的人,去接应之前的队伍,弄回柔然的粮草来。
月华夫人避开月辰,趁乱杀了几位保皇一派的人,反正宴会上鬼哭狼嚎的,敌我难分。
这一夜城中大乱,还要面对柔然的三千精兵,各方面都紧张激烈,老百姓们听闻马蹄声乱,纷纷躲在了屋子里,也不敢点灯。
除了皇城之外,整座城池一片黑暗,然而,却并不寂静,充满了厮杀的声音。
月华夫人看了看宴会上死的敌对分子,心中思量一番,吩咐心腹,去刺杀几位特殊的国公大臣,还有忠于北堂烈的将军。
此夜动荡,趁机杀死反对月辰的人物,削弱前朝的实力,然后说是柔然人杀的,死无对证。
还可以把那些人的私库抄入国库,充做军饷,同时空出许多的位置来,提拔安排自己的人手接任,完成军权的过渡。
就算是失败了,也可说是柔然的刺客在犯上作乱……无论如何,月辰都不会吃亏。
这事儿,她没有提前说,怕月辰心软反对。
事后提及,月辰也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多言什么。
月华夫人顿时就感觉,儿子成熟了,真的长大了,他已经不再多情,也明白何为一将功成万骨枯,一朝天子一朝臣,也没有以前那么柔弱心软了,各方面都做的不错,叫她这个当娘的,越发觉得的安心。
这一夜,过的非常漫长。
“咳咳、咳咳咳!咳……”
北堂烈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不过那句“杀了你,一了百了不好吗?”却是深入人心,叫他彻夜难眠。
他只明白,明天会迎来一场大变。
明天过后,北堂皇族搞不好会全军覆没。
该怎么办呢?
北堂烈皱着眉,也无心休息。
后来,他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混乱的梦……
梦中的月辰,真的死了,自己成为了天下霸主,永远的怀念着他。
啊,如果月辰真的死了,那多好啊。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的月辰了,而是一个恶鬼,他会毁掉北堂家的一切,他也会吃掉这片美好的土地……
该联合谁,杀掉月辰呢?
又有谁值得信任,能真正的让他重归王位呢?那群墙头草是指望不上了,自己的心腹又被合欢宗杀了,该死的!
其实,说到底,昨夜不该跟过去的,自己不过去的话,月辰就不会动手,自己的真心就不会被堪破。
可是,当时真的很担心,怕柔然王死去,也怕他和月辰暧昧,做一些亲密的事,更怕月辰和柔然王达成了共识,两个人狼狈为奸,掉转枪头,杀了自己……
最关键的时刻,被酒气熏的失了理智,吃醋也愤怒,胆怯也冲动,结果搞砸了一切。
他和月辰之间的那层伪善的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接下来,迎接他的必定是生死考验。
呼呼——
该怎么办呢?
北堂烈苦思冥想,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痛苦之中。
他意识到了死亡,却找不到避免的方式。
在荒年,粮草就是命。
月辰一夜之间,俘柔然王,战城外军,还虏柔然粮,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还是很惊人的。
这一战,叫人们更加明白了月辰的立场,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什么事也干得出来,吃掉同盟壮大自己,只能说——真的是有一套,够厉害的。
不过,也挺可怕的。
天黎明的时候。
燕国的赵毅将军,秘密的会见了月辰,送来了扬漠寒的书信。
也就是这位将军,帮助了梁国的军队,同时突袭了柔然,他并非是司马一脉的武将,而是扬漠寒的手下,出身贫寒的普通人。
这一次,赵毅担任大燕右将军,负责警戒、支援、配合司马将军,他有自己的人马,还有自由调兵的权限,驻扎地也和司马分开了许多,可独自行动。
月辰把一个盒子交给了赵毅,让他带回去给扬漠寒,然后回宫,沐浴更衣,上朝,重振朝纲。
昨夜大乱,死了很多人。
朝堂之上的空缺很多,月辰提拔了自己信任的人,和一些合欢宗的义士,重新分配权利,安顿职位,重用龙正德,把大权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面。
胜利和流血,让他的威望提升,也让一些人暗暗心惊。
不管大家心里面想什么,如今表面上都很乖巧了,月辰端坐高位,成了名副其实的王。
只是,还不够,他需要疆土,需要领地,需要更多人的认可,也迫切的需要更大的胜利。
月华夫人有言在先道:“联合军阀,覆灭司马家族,届时,你就是真正的王,不会再有人怀念过去,支持那个北堂烈,也不会再有人,敢说三道四,胡乱的编排你。”
月辰的回答是:“孩儿明白,请母亲放心,这一切都会慢慢达成的,只是,北堂烈的心中已经没有我这个皇帝了,他……永远都不会为我所用。”
“那就杀了他。”
月华夫人递给月辰一把剑,轻声道:“你去,亲自动手,把他的项上人头取来,你若能做到,我便就把合欢宗传给你,进入龙脉之中闭关。”
月辰接过长剑,摇摇头道:“以杀止杀,终究不是正道,如若可以,我真的不想手刃兄弟。”
“他始终是王,是昔日的皇帝陛下,若不杀他,对你来说,就是一处暗伤,是长久的隐患,随时都可以致命。”
“唉……我知道,我会动手的。”
“好孩子。”
月华夫人笑了,第一次温柔的抱住了月辰,还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安慰他。
这份温暖的母爱,叫月辰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他一直都渴望着的东西,终于在最冰冷的时候得到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如今已经不觉得感动了。
他想要的,只是那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唯我独尊的自由罢了。
只是,唯我独尊真的能自由吗?
这个答案,月辰心知肚明,只是,他不想认输,也不愿意低人一等,更不想弱于扬漠寒。
他想变强,很强很强才行。
剑锋冰凉,月辰让人准备了一桌子好酒菜,把北堂烈请来。
母亲说的对,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北堂烈已经对他心生不满,又是名正言顺的先帝,若是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昨夜之事,月辰已经肯定了,北堂烈不会因为以前的感情,而盲目的服从自己,就和当年一样,他最爱的依然是天下。
而自己,也不该生出去利用他的念头,这实在是太卑鄙了,也太不尊重对方了。
所以说,北堂烈并不是朋友,而是敌人,而他,应该正视这个敌人,给其最后的尊严。
感情从来都不是谈判的筹码,更不能作为一种兵器使用,自己既然无心,也不该以此试探,来达到一些目的——这种想法,是一种错误的虚妄,充满了不劳而获的侥幸心理,想做帝王,就必须的要杜绝这种想法才行,不然的话,一定会死的很惨。
月辰想明白这些以后,就做出了选择。
这一桌子好吃的,就和他和北堂烈的饯别宴。
彻夜难眠的北堂烈也明白了什么,他穿了纯白色的袍子,神色黯淡的坐在那儿,疲惫不堪道:“月辰,我们还是兄弟吗?”
这一桌子饭菜,实在是精美,热乎,好的不能再好了,不但有宫廷美食,还有外面的小吃,看起来叫人心动,还都是他爱吃的东西,啊,突然对他这么好,这就是断头饭吗?
北堂烈看着月辰,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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