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活下去》第47章

“挂娃娃的时候，他问了妈妈挂这个你会不会生气，他拿的是男娃娃。他妈妈当时给出的反应是，选择你认为最好的吧，这里可以看出他妈妈基本已经同意了，而他最后挂的是那个男娃娃。他们分别的时候，你有注意马里奥的表情吗？他没有一点难过的表情，甚至送礼物的时候还带点小雀跃，说再见的时候很快就离开。因为他不是真的离开啊，他是有了目标想要努力创造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啊。”
听完解释的胡汨戏一脸敬佩，“想不到你看个电影还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
“不是，有些电影我在意结局的话我才会去找那些电影解析，有的电影看完就算了，你懂的。”
“ok，不晚了，睡觉吧。”胡汨戏关了电脑，又关了灯，两人盖着被子开始睡觉。
赖寒文就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闭着眼睛的胡汨戏，轻轻叹了口气，看他呼吸平缓以后支起上半身离他越来越近。
胡汨戏睁开眼睛看着和自己面对面的赖寒文，轻轻开口，“怎么了？”
“咳，没，那个，我想去厕所，想开灯来着，”赖寒文迅速倒回床上并扯过被子蒙住自己发烫的脸。
胡汨戏把他的被子扯开，并用双手扶住他乱动的脑袋，“你刚才是想对我做这件事吧？”
嘴上温热的触感让赖寒文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胡汨戏嗤笑一声，“怎么了？刚才不是很大胆，现在害羞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以为我同你一样傻？”胡汨戏撑着脑袋侧歪在他旁边，又用手指转玩着他的头发，“我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总是回过头看我，是不是从那时候起你就看上我了？”
赖寒文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使你的身份变了好几个，可是你总是会保留一些习惯来告诉我你就是你。而我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你。
胡汨戏心情很好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我也很喜欢你，真的。”
“你对我的喜欢是朋友间的还是情人间的？或者只不过是出于对同性的好奇而已？”
“你怀疑我？”胡汨戏玩着头发的手指一顿，“你看我平时对谁热情过？你知不知道你上次一生气我有多难受，就怕你就这样不理我了？还把送我的手表给摔烂了，好心疼。”
赖寒文笑着搂住他，这一刻他们的心意相通，他已经很满足了。“你还留着那个烂手表呢？”上次收东西的时候在抽屉看到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
“当然啊，那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怎么都要好好保留着。”胡汨戏心情很好的搂紧他，还把脑袋放在他脖子蹭了蹭。
赖寒文被他的头发蹭的痒痒的，推了推他的脑袋，“别闹，睡觉吧。”
“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
“我不去。”刚才本来就是故意找的借口。
“不去？”胡汨戏看着他坏笑，“那我们把刚才的事再做一次。”
赖寒文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哑然失笑，“呸。”
或许是两人表明了心意，也或许是正式定义了关系，他们之间的感情突飞猛进。在所有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只当他们玩得不错，有时候还会有女生让赖寒文递情书给胡汨戏。
赖寒文每次都笑眯眯的接过，转身就故意在他面前摆摆脸色，胡汨戏一般就会把情书扔了然后过来哄他。但是赖寒文就是故意逗逗他罢了，两人很快就会把这些事抛之脑后，也不会因为这些事闹矛盾。
周六，赖寒文没有回家，选择留在这里陪胡汨戏。两人围坐在桌子边做作业，自从赖寒文来这里以后，胡汨戏完成作业的几率都变多了，基本都是赖寒文逼着他必须做完。连班主任都夸了胡汨戏一把，让他跟着赖寒文好好学学。
胡汨戏表示他一定会的，毕竟现在在他眼里心里，赖寒文是最大的。
“休息一下吧，这么久了。”胡汨戏从身后搂着他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蹭蹭，“来陪我玩一会。”
赖寒文没搭理他撒娇的语气，只是回蹭了一下他的脑袋，“别闹，我还有一点就要完成了。”
胡汨戏一直看着他完成以后才一把把他扔到床上，赖寒文被摔得有些晕，“怎么了？”
“哼，惩罚你忽略我这么久。”胡汨戏弯下身吻上他，赖寒文笑了笑，搂着他的脖子慢慢回应。
门锁轻响，胡汨戏与赖寒文并没有听见，直到一身尖叫响起，两人才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两人的脸色都凝固了。
胡爸爸一直抽着烟没有开口，胡妈妈看着他们两个，脸色有些为难。
赖寒文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们，这种被当众撞破，除了尴尬难堪，还有满满的愧疚。
胡汨戏牵着他的手，赖寒文有些抗拒，毕竟当着他爸妈的面还这么明目张胆，他怕会让他爸妈对他们的印象更差。
良久，胡妈妈才开口，“你们是怎么回事？”
胡汨戏一脸坚定，“妈，我喜欢他，也爱他，想和他永远都一起。”
“永远在一起？”胡妈妈有些不知道怎样开口，“淼淼，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意味着以后要承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也意味着不能过上他们所谓的正常生活，可是我不怕也不在乎，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
“你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选择，不仅仅关乎着你们两个。我和你爸，张贡他爸妈都会因为你们今天的选择而接受别人的指点，我们以后都会活在别人的看法中。而且你们两个都是独生子，将来没儿没女，要怎么度过剩下的几十年？”
赖寒文张张嘴哑口无言，他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可是妈，人生在世，或许我们从一出生就肩负了自己的责任。我们的出生或许是为了完成父母的期待，可是说好的一辈子，并不长啊。我们运气好一点或许可以活个七老八十，如果运气不好，下一分钟或许就死了。所以要怎么定义这个一辈子呢？如果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体验一把活着的味道，为了和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养孩子然后等着被赡养，这就是一个一个重复轮回的生活，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所以你觉得你选择的路就是和大众截然不同才有意思吗？”
“不，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大众之人总是会用异样的目光对小众之人。我所爱的，也无非是与我一样的人，并没有不同。”
“可是你所选择的人和你一样就已经是个异样了。”胡妈妈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两个乖巧的孩子，“淼淼，小贡，阿姨认真问你们：你们是认真的吗？”
“我……”
“当然，我既然选择了他，当然是认真的。”
“你别说话，让小贡说。”
赖寒文被他们几人看着，有些紧张，胡汨戏鼓励的捏捏他的手指，示意他别怕。
“我不知道。”此话一出，其他几人脸色都有些变化，特别是胡汨戏。他心里不求赖寒文对他能够一往情深，可是也希望他能对他的选择坚定，可是现在赖寒文却这么犹豫，这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胡妈妈脸色松动了一些，刚想说什么，胡爸爸碰碰她的手臂示意她别开口，“淼淼，小贡，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好孩子。今天就这样吧，你们两个好好想一想，是真的明白了爱的意思，还是只是对同性之间的好奇。还有，好好想想以后，想想爸爸妈妈，我们就先走了。”
胡汨戏他们没有起身送他们，甚至没有什么反应，直到他们走到，赖寒文才觉得屋子里静得出奇。
“你是不是后悔了？”胡汨戏轻轻开口，“你是不是想做个正常人了？是不是想和我说再见了？是不是想和我结束这一切？”
赖寒文轻轻摇摇头，他不想，不想和他说再见，也不想和他结束这一切。
胡汨戏瞬间松了口气，搂着他，“别怕，有我呢，如果他们真的反对，我们就走的远远的，找个别人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等他们不生气了，我们就回来，好好为他们养老。你要是怕孤单，我们就养两条狗，以后陪着你。”
赖寒文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在这个世界他迟早都是要走的，可是回到现实世界，他又要如何与他爸妈说这些，又要如何找到你，如何面对你爸妈的质问和指责。
“胡汨戏，如果有一天，我们再次相遇，你会不会记得我？”
“怎么说这个？”
“因为我想，有些人的相遇是不是早就已经命中注定。”
胡汨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