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杀死变态男主》第69章


,素漪公子就从没让任何人住进去过。据说这是整间落英院里最为华贵的建筑,当初所有人都以为它会是落英院的主阁,而素漪本人会住进去,可是他没有,似乎在留着它,等什么人来。
今天不知道来了位什么贵客,竟然让素漪恭敬至此?
下人们悄悄打量徐悯言,披的斗篷倒是华贵无比,里面隐约的短褐却十分寒酸。他们不敢妄自揣测,纷纷按照吩咐去办了。
第63章 何必解释
第六十三章
收拾停当后,素漪引着他进了宝秋阁,命下人捧上一套新裁的棉衣,微笑道:“徐公子,您的短褐穿着太凉了,这是我之前尺码做大了的衣物,您先将就着穿一穿。”
徐悯言依言换上棉衣,素漪绕着他看了许久,脸颊有点红:“公子,这棉衣真衬您。”
“是吗,我觉得还挺合身,谢谢你了。”
素漪隐隐一笑,收走他的浅灰短褐,叠了个整整齐齐的方包,揣进怀里,道一声晚安就走了。
那边秦函川回到喜房,他还没推开门,就闻到门缝里飘出一丝灼热的香气,而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确定这间喜房里没有焚过这种香。他冷笑一下,心中猜着了七八分是宁娇萍在里面捣鬼。于是屏住呼吸,推门而入,正看见宁娇萍已经换上了大红喜服,半卧在床上,一只胳膊撑着脑袋,朝他抛了个浓浓的媚眼。
这是宁娇萍从娘家带回来的天价求子香,不仅能勾起合欢之欲,还能帮助女人一着必孕。她身边的婆子们都说,女人光靠脸蛋维持不了长久的恩宠,色衰而爱弛,必须要尽快求个孩子来,孩子才是最稳妥的依仗,好谋求终身的荣华富贵。
浓烈的香气已经侵入她的身体,她浑身燥热,难耐地扭动起来。秦函川冰冷的目光让她更加兴奋了,那寡情的面容令她神思迷离。她娇吟着用身体磨蹭着床单,原本端庄的喜服被她蹭落了大半,露出一片片冰雪般的肌肤。
秦函川走近,直盯向她的眼睛,忽然目光里放出一丝锐光,宁娇萍便失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兀自在床上像蛇一样扭动,将床铺弄得咯吱做响。
她陷入了欢好的幻境,以为秦函川正与她百般恩爱,事实上他只是站在床边,冷冷地观看着这无聊的表演。
他捏起她的一根手指,用针尖刺了一下,滴了几滴鲜血落在床面上,便不再理会她,关门出去了,独自去往书房,他还有许多公务等待处理。
第二天清晨,徐悯言醒得很早,他有了棉衣,自然不需要秦函川的斗篷了。
他将斗篷叠好,找了个木托盘捧着,喝了杯热茶,吃了两块点心,出门一看,昨夜大雪已经停了,落英院里的仆人们正在用长葵扫把丝丝扫雪。
素漪比他起得更早:“早啊,徐公子,去哪儿?”
徐悯言道:“早,我去还件衣服。”
素漪眼神黯了黯,又笑道:“那徐公子慢走。”
徐悯言向素漪点了点头,出去了。他当然知道新婚燕尔之后,新人还在睡觉,不会那么早起床给他开门。他只想用托盘把衣服放在门口就走,不愿和秦函川打照面。
而秦函川在书房批阅一晚,有些疲倦,他打算回来看看宁娇萍安生了没有。那女人的欲望越强烈,幻境的作用就越持久,要是她就这样死在床上,总归是一件麻烦。
他走到半路,忽然远远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总共没有见过几次,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徐悯言。
奴隶换了一身新衣服,看起来很眼熟,这不是上次素漪拿着图样问他好不好看的那套吗?
为何会穿在这奴隶身上?而且……看徐悯言来的方向,倒不像是从殷雪莘那里来,而是从素漪的落英院那边来的。
难道昨晚这奴隶没有和殷雪莘在一起?
他知徐悯言是来还他衣服的,便悄悄跟过去。只见徐悯言左弯右转,来到喜房跟前,忽然身子僵了僵,立在原地,似乎是不知如何是好。
徐悯言听见的不是别的,正是宁娇萍嘶哑的呻【和谐】吟声,还有床铺震动的声响。
他捏紧了托盘边缘,一下子面红耳赤,指节都发白了:函川、他……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心尖仍像刀割一般痛楚。他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落,只好狼狈地在心里添补一些半开玩笑的话,权当斑斑驳驳的补丁打在心上。
年轻……真好啊。
他匆匆放下托盘,转身要走,忽然撞进一个人的怀里,一抬头,秦函川正望着他笑。他惊讶极了,都忘了挣开秦函川的怀抱:“你、你你怎么在……可是、屋里的人又是谁?”
秦函川大拇指轻轻抚摸过他的下眼睑,半分怜惜半分戏谑:“徐泽,你怎么流眼泪了,嗯?”
“我没有……”徐悯言慌忙去擦,他刚刚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哭了,“我只是、只是……”
“是觉得自己本来不要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之后,就更珍贵,更想要了吗?”秦函川声音冷下来,“徐泽啊徐泽,你可真是矫情。”
徐悯言胸腔发闷,原来他在函川心中已经如此不堪。他寂寞地笑了笑,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一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还能辩驳些什么呢,函川已经开始厌弃他了,他的目的达到了,也是时候彻底放弃那些温存美好的幻想了。
可是,泪珠却不停地往下落。他死死咬着牙,不想让自己看上去这么狼狈,依旧止不住那些该死的眼水。
秦函川见他闷着不说话,只是哭得很伤心的样子,眼里却憋着一股狠狠的倔强,忽然有些慌乱。不,不是这样的,他看见徐悯言为了他吃醋,心里明明高兴得发疯,为什么出口就变成了刀子刺戳徐悯言的心。
就连这般痛苦的模样,他也觉得是如此赏心悦目。他产生了一种猛烈的渴望,他想承包徐悯言所有的喜乐哀苦,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
秦函川心疼了,他吻了吻徐悯言的面颊,软了声音:“你还想要我吗。”不是吃醋了吗,不是想我了吗,只要你一点头,我现在就可以不顾一切……
然而徐悯言推开了他,强笑一下:“不了,尊主。徐泽哪里配。”不要再这样吻我了,永远都不要了。我会忍不住幻想,未来和你白头偕老是怎样的光景。与其赐予我这样奢侈的妄想,不如一巴掌将我抽醒,让我从此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他已经如此哀求,这个奴隶还是不领情!
这个人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如此冷酷?秦函川快被这场纠葛不清的情感折磨疯了,似乎他永远都不能从徐悯言那里听到想要的回答。
“我没有碰她。”秦函川死死抱住他,不让他走,“她在幻境里,我没有碰她。”
徐悯言低垂着眼:“尊主何必特意解释。”
沉默了一会儿,秦函川又说:“这身衣服很适合你,我再让人多做几套给你。”
半晌,徐悯言抬头:“尊主这是何意,如此照顾,当真是要与徐某白头偕老吗?如果不是,请放开我,我得走了。”
秦函川不知怎地,他一瞬间很想脱口而出说“是”,可是他犹豫了。
他完全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冲动,竟然迷恋到非这个奴隶不可,好像只要有这个奴隶在,他心中那些空洞感才会消失。但是他想起了素漪,那是他于心有愧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偏心素漪的同时,又和徐悯言忠贞一世。
见他许久不回答,徐悯言轻轻说:“尊主,我知道您的回答了。放我走吧。”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犹如一块巨石砸在心头,秦函川无措地松开胳膊,徐悯言苦笑一下,转身匆匆离开了。
真的放手的那么一下,徐悯言心中还是疼的,而且比想象中的要疼许多倍。可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秦函川已经承认不可能,他为何还要再不切实际下去。
秦函川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内如失七魂六魄。为什么要走,为什么真的要走,为什么不可以多陪陪我?
雪渐渐又下起来了,雪势比昨晚小了许多,星星零零的,落在他的发梢肩头,他却浑然不觉,伫立得像尊雕塑,眼皮一眨也不眨,望着徐悯言离开的方向,尽管那人的身影早已经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声刺耳的开门声,秦函川回头一看,原来是宁娇萍。她已经起床梳洗完毕,看上去脚步有点发虚,脸色不太好,还是强抹了胭脂水粉对他挤出笑脸,拿手帕子打情骂俏似的挥在他的肩膀上:
“尊主,您、您昨晚弄得人家好痛,下次、下次可不许了……”
秦函川不动声色地离她远了一点:“你先去休息。”
宁娇萍朝他撒娇:“不嘛不嘛,在屋里休息多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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