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杀死变态男主》第75章


素漪依然笑着:“宁小姐从前欠我的,今天才算还了。下次您可要记住,不要再犯了,好吗。”
说完,他赏了嬷嬷一些银钱,和嬷嬷一起出门,和善道,“嬷嬷不必拘束,今天我来,不过是一次礼节性的拜访。看到宁小姐如今过得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嬷嬷听得冷汗直冒,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接赏,连谢恩的话都不会说了。
素漪又问:“这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人来访过吗。”
嬷嬷回忆了一下,说:“回公子,前些时候那个姓徐的奴隶来过。咱们这个永安院里怨气重,有个什么花要靠怨气养着,只有这里有。他过来摘过一回,说是宣蝶夫人要用。其他人就没有来过了。”
素漪责备道:“嬷嬷,你太不懂事。徐公子如今是谁?他可是宣蝶夫人身边的药学士。全魔界只有他能陪夫人参加斓萃会,你竟然还以为他是奴隶?”
嬷嬷唯唯诺诺,连连磕头如捣蒜。
素漪接着问:“他见过宁小姐?”
“没、没有。”嬷嬷赶紧说,“这地方脏,当时徐公子来,在后院墙根那里摘了花就走了,老身关紧了门,没让那个泼妇出来。”
素漪这才微笑了一下:“很好。不过下次他再来摘药材,你就替他摘了送出去。我一条贱命也就罢了,徐公子现在是夫人跟前的红人,宁小姐脸上没了皮,万一跑出来吓到徐公子,可就不好了。”
嬷嬷全都战战兢兢答应下来了,磕着头送素漪离开,直到素漪都走远了,她都跪在地上,还没敢起来。
然而,素漪刚出永安院不远,忽然剧烈咳嗽,五脏六腑疼得几乎昏死。他身体没好,永安院里戾气又重,刚刚还见了别人的血,手上沾了不干净的孽,一下子冲得他口吐鲜血。
下人们急急将他送回煦华宫休养,他被抬上床躺着,挣扎着反手探进被子底下,抓起一只香囊,紧咬着牙齿,血不停从唇间溢出。
殷雪莘和医生及时赶到,又是一番救治,才幸好没有让他的状况继续恶化。
“疼吗?”殷雪莘问,“你刚刚到底去哪了?”
素漪手里攥着那只香囊,强挤出一个苍白的笑:“不疼,我不疼。”
他过偏头,脸凑到香囊边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长长吐出气:
“不疼了,我真的不疼了。”
他不能死,再疼也要忍着活。
他要是死了,姐姐素樱怎么办?她还没有嫁个好人家……徐公子的恩情也没报,他怎么可能撒手人寰?
等一切都了结,他愿意悬梁辞世,终结他这充满罪孽的一生。但只要仍有一丝执念未却,就休怪他不择手段,苟全于世。
第69章 采藤
第六十九章
徐悯言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还在采集织晶藤,专心致志。
这活不是谁都能做的,织晶藤脆弱异常,轻轻磕坏一点皮,整条都不能用。它周身还依附着许多细小的剧毒组织,常人在采集时很难注意到它们,不慎被扎到还有生命危险。
秦函川在暗处观察他很久了。
魔尊大人不仅观察,他还专门在一间阁楼上开了一面新窗,坐在窗边,手边放一盏茶,远远看过去,仿佛在看风景。
他目力极好,哪怕隔远了只有小指粗细的人影,有什么神态,什么动作,他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自从徐悯言被殷雪莘要过去做了药学士之后,秦函川很少有机会见到徐悯言,更不要说可以得手了。
他似乎在刻意躲着自己。
难道这个奴隶对自己一天的行动轨迹了如指掌?
秦函川思索着,说不定是殷雪莘向这个奴隶透露了自己每天的行程,他才能每次都躲掉。
这个女人……多事。
秦函川有些不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还不能找殷雪莘就这件事单独谈谈。
不论怎么说,仅仅为了区区一个奴隶,就去和国师计较,未免显得他太可笑。
可是最荒谬的是,他的目光竟然还是被那个奴隶吸引着,像是某种戒不掉的瘾。每天哪怕能偷偷看上几眼,他心里那种诡异的空虚感都会缓和许多。
该死,他这是怎么了。一个奴隶而已,看上了就夺过来暖床啊,他贵为魔界天尊,为何还要像见不得光的流氓一样,偷偷摸摸地窥视?
他受够了这心头火焰不断熬煎的磨难,却也无可奈何。
更过分的是,他刚刚还看见素漪推着轮椅走过去,似乎和徐悯言开心地说了些什么。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
素漪是他的人……那个姓徐的奴隶到底在妄想些什么!等等,为什么宁可和素漪说话也要躲着他,他才是最该攀的高枝好吗?
谁都可以亲近徐悯言,唯独他不行。
秦函川心头又冷又气,独自饮着苦茶。半晌,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现在徐悯言忙着采集药材,一时也走不开。他若是现在去花园里,谅那个奴隶没完成殷雪莘交待的任务,也不敢掉头就走。
这样一想,秦函川不由得笑了。他当即搁下杯子,披了外衣就要走,忽然想起什么,叫来下人吩咐说:
“来人,把之前秋碧王贡上来的缠枝镯呈上来。”
下人们去了片刻,小心翼翼捧着珍宝匣,跪在他脚边。匣子一开,骤然间流泻出纯净的光辉,里面的锦缎上静静躺着一只色泽翡翠的缠枝镯,通体光彩盈润,熠熠生辉。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都不知道魔尊突然要缠枝镯做什么。那日秋碧王上贡时说得清楚,只有刻骨铭心的所爱之人,才能得到这只缠枝镯做赠礼。
一旦戴上,再也摘不下来。即使是走到天涯海角,赠礼人也会对佩戴者有所感应。
尊主得到这只镯子的当天,所有人都以为他要送给素漪,然而尊主只是吩咐下人收起来,便再没有提起过,好似已经忘了。
今天突然提起来,是要送给谁……?
秦函川拿起镯子收起来,径直出去了,一些下人想要跟上去,被他一手挥退。
主子的事不能多打听。纵是他们好奇心旺盛,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冒险,该进的不能退,该退的不能进,一切以主子的命令为准。
他无人跟随,一个人来到花园,不出所料,看见徐悯言仍在专心采藤。他收敛了气息,轻手轻脚走过去——
近了,更近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离徐悯言这么近过。近到他让错以为,他能嗅到徐悯言发丝上的淡香,那是殷雪莘煦华宫里常薰的一种香,浓艳如百花交萃,骨子里却透着冷冽,奇异至极。
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紧张。
一张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难道应该说“在做什么?”“你在采药?”“斓萃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太蹩脚了。
不好。好像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他别有用心。
他几乎都能预见徐悯言惊慌地回过身来看他,带着满眼的警惕,好像受惊的鹿。
终于,秦函川说:“你今天的发饰很特别。”
麻织的绳子松松一系,看似随意却光亮齐整,没有任何碎发,浅灰的绳子衬得他的发丝乌亮,上面还坠着两个小指甲盖大小的棕色木符,上面均刻着平安二字,大概是街市上买东西的小赠品。
这声音徐悯言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出现在他身后,他慌得措手不及,不防手指一紧,织晶藤周身的刺一下扎破了他的指尖,倏地渗出血来。
毒素迅速侵入血肉,剧痛袭来,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一阵头晕目眩,腿脚一软,往下跌去。
秦函川瞳孔骤缩,往前一搂接住了他,紧紧抱在怀里,低头看时,徐悯言的手指缓缓滴血,人已经面色惨白,眉心皱着,无意识地露出痛苦的表情。
“来人,快来人!”秦函川。
他们还没能说上话,徐悯言却先倒下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仓皇地抱着徐悯言,向煦华宫赶去。
不,你不要死,你不能死。
一股无名的恐惧争先恐后爬满他的胸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是不是曾经也差一点也丢失过重要的事物,差一点也被这样相似的绝望淹没?
好像有无数被压抑的东西要冲破他的心头,而最初的爆发过后,如同空虚的火山,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灼热萦绕在心头,烧得他头痛欲裂。
徐悯言被送到了熟悉的病床上,左手无力地垂下,殷雪莘责备地看了秦函川一眼,他却视若无睹,执起那只手,塞回了被子里,小心盖好,神色极尽温柔,就像一个普通男子对待深爱之人那样。
如果不是早已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撕扯,殷雪莘说不定真的会被秦函川此时的神情骗过。
“尊主闲来无事吓他?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