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杀死变态男主》第77章


徐悯言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师弟被训了心里不好受,心里一软,又说:“你送我的,我都喜欢。”
末了,还没等秦函川回过神,他漱了一回口,拉上被子又躺下了。残毒让他醒了没多久就发困,他连连哈欠,又想睡觉了。
秦函川明白,他这一睡,再次醒来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无知烂漫。他会又一次警惕地披上脆弱又伤人的荆棘甲,不堪一折,却能将他刺得遍体鳞伤。
“别睡,陪我到花园里走走吧。”他轻轻推着徐悯言的胳膊,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已经近乎央求,“你该多晒晒太阳。”
徐悯言拢着被子,露出一双半睁的眼睛:“函川,我困了……”
为何你总是拒绝我。
秦函川不甘心,能多待一刻是一刻,他不信他会无能到连一个奴隶的心都无法收服。
“我们去放风筝好吗,今年的风筝很漂亮。”秦函川说。
徐悯言看着秦函川眼神中透露出的期待,好像又看见了那个需要被好好宠爱的师弟。他无奈地叹一口气:“好吧,你放吧,我看着你。”
秦函川将他扶起更衣。他身体很虚,重量大部分倚靠在秦函川身上,步子也摇摇晃晃,走不稳。勉强支着走了几步之后,秦函川怜他吃力,让人搬了个轮椅来,请他坐在上面,自己在后面亲自推着,一路缓缓推到花园。
春寒犹在,徐悯言鼻尖被凉风刮得泛红。他身上膝上裹着毯子,靠在椅背上,头脑被冷风吹得困意没了三分。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清清灵灵好像从云里透来的一般,悦耳动听。
“放吧,送这只蝴蝶去天上,和鸟儿说说话。”徐悯言挑了一只蝴蝶风筝,抖了抖它精致艳丽的娇弱翅膀,送给秦函川。
接着,他将手揣回暖手套里,歪着头打量着秦函川的手法。只见他将线理顺,一手拿着滚线轴,一手拿着风筝,测了测风向,忽而一阵大风起,他轻轻一放手,蝴蝶在风中颤抖两下,线筒一下子呼啦啦地转,它顿时飞得又高又远,片刻之间,就小得好像一粒豆。
太阳光从云层里穿刺而过,天光照得徐悯言的眼睛有些晃。他伸手遮在眉上,远远望去,蝴蝶仿佛在云间穿梭,似乎还有飞鸟要去啄它。
纸张很脆,经不起鸟喙叼啄。徐悯言不由得有些紧张。然而秦函川轻轻扯了一下手中线,蝴蝶在天空中缓缓一个错身滑行,那只鸟扑了个空,看上去有些狼狈。
徐悯言扑哧一声笑了。秦函川听见这声轻笑,心中仿佛石子入湖,一片涟漪悸动,然而他假装面色如常,连头也不侧过来看一眼,继续放风筝。
风力时强时弱,秦函川操纵着风筝时高时低。徐悯言望着风筝,脖子仰得酸了,又回过神来看看身旁的他,偶尔温默地笑一笑。
徐悯言喜爱这种生活。悠闲静谧,无人打扰,很舒心。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日子。
在这种平静的舒适中,一阵温柔的困意又一次包裹了他。他上下眼皮开始打架,脑袋沉了起来,渐渐地,他裹着毯子,歪靠在椅背上,安静地睡着了。
秦函川放了一会儿风筝,很久没听见动静,一回头,那人已经进入了梦乡,睡得安详。他垂下头,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走过去将滚线轴放在桌上,伸出胳膊抱起了徐悯言。
徐悯言没有醒,他眼皮动了动,却还是没有睁开。他脑袋乖乖靠向秦函川怀里,寻求着体温的热源,以便睡得更舒服些。
半晌,秦函川低下头,悄悄在徐悯言眼角边落下一吻。
你要是能一直不睡,该有多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何晋江近日总是锁文……
我又没写什么不好的呀……
第71章 地婪参
第七十一章
和煦的阳光照拂大地,春天的芳花已溢出了夺目的色彩。洛惜颜和乔嫣儿身着新衣,手挽着手,有说有笑漫步其间,一只小小千雪凤在她们周围飞来飞去,自得其乐。
“多谢惜颜今天陪我上街。”乔嫣儿如今已经是名义上的大弟子,拥有独自住别院的资格。她行至自己的住处,正要和洛惜颜道别,忽听院墙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喧哗嘈杂。
乔嫣儿脸都白了,当即推门而入,只见一群人正在她的院子里大肆翻找着什么,衣服妆奁倒了一地,她气得大喊:“你们在做什么?”
洛惜颜跟着走进来,一见这场面,脸上也变得有些不好看。那些人她都有印象,都是长老身边伺候的人,况且乔嫣儿如今是破化门下掌事弟子,若是没有长老授意,其他人断然不会胡乱冒犯乔嫣儿的庭院。
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蹩脚地拱一拱手:“乔掌事,对不住了,玉麟长老昨儿个查魔的时候,发现你这儿有反应,小的们也是例行公事。”
乔嫣儿怒火攻心,这帮人的粗鲁无礼让她极端愤怒。她涨红了面皮,一手叉腰,骂道:
“搜就搜好了,我那些衣服全倒在地上弄脏了,让我穿什么?钗子也摔断了,胭脂也跌碎了,你们这是查魔?我看你们这是拆我家!简直放肆!”
为首的赔笑,虽然他看上去毫无歉意,乔嫣儿再怎么能耐也只是个黄毛丫头,他背后有长老撑腰,怕什么。
“乔掌事,衣服脏了可以洗,钗子胭脂坏了可以买新的,但是这查魔——可半点都不能怠慢呐。”
岂有此理!
乔嫣儿气得眼睛都红了,可是她笨嘴拙舌,想再骂几句又骂不出口。她穷,前些年有徐师兄照拂,去年又在洛惜颜的帮助下当上了掌事弟子,日子才好过一些。
可是没想到,那些奴仆还是狗眼看人低。她若是强撑着买新的,钱包肯定兜不住,她若是不买新的,不知道这些狗奴才暗地里怎么嘲笑她骨子穷酸,白白受些窝囊气。
而一旁的洛惜颜心头一紧:坏了,乔嫣儿院子里的魔气……难道是她三个月前藏在嫣儿院子里的地婪参被发现了?
地婪参储存条件不算苛刻,唯独放在洛惜颜身边不行。
地婪参是魔物,本性贪婪,若沾染富贵之气,便会修炼成妖,祸害四方。因此洛惜颜三个月前悄悄将它埋在了乔嫣儿的院子里,一直相安无事,偏偏今天出了意外。
洛惜颜思潮翻涌,表面上仍浮出一抹大方得体的微笑,走过去,一双慧目盯着那个为首的奴仆,说道:
“这你说得可就不对了。玉麟长老只命令你们搜查魔物,没命令你们损坏乔掌事的东西。擅自做些多余的事可是大忌讳,你说呢。”
为首的尴尬笑笑,正要狡辩一番,只见洛惜颜脸色忽然一变,冷笑道:
“你们打坏了乔掌事的私人财物,却还要乔掌事自己花钱买新的,好大的胆子。照你这么说,下人做错了事,难道还要主子帮忙兜着么?刁奴,你也不用狡辩了,拖下去先打四十板子,再来和我说话!”
洛惜颜身边的仆从立刻上前,将那个奴才拖走了。
“洛小姐您不能这样,小的是玉麟长老的人,小的没面子,玉麟长老有面子,您……”那奴才吓破了胆,万万没想到这位素闻温柔知礼的小姐竟如此狠辣,这四十板子打下去,他不送命也得断两条腿。
洛惜颜看都没看他一眼,她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
“玉麟长老仙风道骨,超凡脱俗,怎么会有你这种污秽不堪的下人?你不要编排些胡话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快拖下去,不要脏了乔掌事的这块地。”
乔嫣儿见洛惜颜替她出头,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惶恐。
她眼眶依旧红红的,缩在洛惜颜背后,嗫嚅半晌,说:“可是,玉麟长老要是问下来……”
洛惜颜安慰她道:“越怕事越有事。你怕玉麟长老问,我还怕他不问呢。长老要是问起,我正好揪住这件事,让玉麟长老拨钱把你损坏的东西都赔了。”
接着,洛惜颜又看了一眼,剩下还呆愣在院子里的下人们,一皱眉:“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该搜的都搜完了,还不够吗?也该去向上头交差了吧,难不成还等着要掘地三尺?”
她气势太过强硬,下人们完全不敢反驳,一个个低着头连忙走了,连头也不敢回一下。
洛惜颜转身挽住乔嫣儿的手臂,扶了她一下:“乔师姐,你的院子不能待了,到我院子里歇会儿吧。”又对自己的仆人吩咐道:“你们快去帮忙打扫乔掌事的院子,日落前收拾干净。”
乔嫣儿余惊未消,点点头答应了。
她想了想,疑惑道:“可是惜颜,我的院子里怎么会被查出魔气呢?我和玉麟长老没有多少往来,况且他要是想害我,怎么会用这种手段呢?”
洛惜颜干咳一声,面色变得隐晦起来,她扯住乔嫣儿,一路来到自己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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