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治愈系》第50章


“她醒了,让天下知道是燕绥想谋害宰相府。”燕绥把剑拔…了出来,剑出鞘的寒光转瞬即逝,那是戾石,“我明日去杀李崇,你再回那陆家的傻小子旁边,给他做贴身侍卫,要是赶得及,就帮那李崇挡上一剑。”
“师父?”黎安的手心有些发冷。
“你以前是何名何姓?去跟那傻小子去做大侠,明日过后,别再来找我。”
这是何必呢?
黎安想问,问不出口。
他以为燕绥是攻于心计的人,以为燕绥谋划了这么多年。可现在看来,燕绥行事比谁都直接,他等了这么多年,只是想等黎安成人,给他找另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不用再四海为家。
黎安跪着,鼻尖压在自己的膝上,风打过来时,他脸上凉了一片。
“我虽不曾把自己的剑法传授于你,也勉强算得你半个师父。”燕绥淡然道,“认旁支做师父没好处,不如现在和我断了关系,不必再叫我师父。”
月色暗淡,黎安抬头,却看不清燕绥说这句话的神色。
他舌尖微涩,沉默了许久,才看着靠在庙门旁的剑客,叫了一声“爹”。
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
众人谤你,讥你,不知你毕生所做只为一人。
第67章 剑客×10
“是属下疏忽; 中了歹人奸计……”暗一高大的身躯跪在陆子穆面前,低垂着头; 连看一眼主子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身为暗卫,本应把主子的性命放在首位; 今日却大意地聚在一起喝了几杯; 竟在不知不觉之间中了迷香,没有一个察觉到刺客近身。
等他们醒来时李府已是一片混乱; 主子也不知去向。几个人慌慌张张地找了半炷香时间; 才在后院的杂草堆里找到了昏迷的陆子穆。
这要是在陆府出的事,他们定然会被立刻押下去打个几十大板; 但这里远在京城; 若无他们护着; 陆子穆也不能安然回去。暗一心下懊悔; 最容易出事的时间,他反倒跟新来的那些少年似的; 被酒色安乐迷了眼。
“幸得无事; ”陆子穆换了一身行头; 洗了把脸,已经清醒了七八分,“怪罪你们也无甚益处……何况那刺客也并非想加害于我。”
“主子可是见到了刺客的面目?”暗一觉得陆少爷的语气有些怪异,禁不住问。
陆子穆倒了杯茶,撑着下巴,晃了晃叠在一起的两条腿,道:“刺客么,不都是那样的?黑衣黑面,哪看得清模样。我只想这李宰相结仇甚多,有人趁这时机来杀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明知这话被人听到是灭顶的大事,暗一还是顾于陆子穆是他主子,把阻止的话重新压回肚里,默不作声地继续听陆子穆说下去。
“这是与陆家无干,我们就不必掺和了。”陆子穆睫毛轻轻地在下眼皮上打下一层阴影,嘴角微抬,似乎是在笑,“只怕是不能按计划走了。”
陆子穆实在很少露出这般神情,看着有些骇人。暗一虽未抬头看主子的脸,却从这与平日不同的语调中读出了些许异味,“主子,李大人此次请陆家赴宴……我们就这样走了,不会日后被他们记恨?”
“记恨又如何,”陆子穆饮了口茶,道,“你觉得李丞相能活到报复陆家的时候?”
暗一不作声了。
他明白了,主子是在替那刺客说话。
暗一退下前,忽然觉得陆少爷身旁空荡荡的,一时又想不起是少了什么,在原地顿了一下,才记起原来主子是有个贴身侍卫的,好像叫燕……
脑子里还没转过弯,嘴就已经把话给问出去了:“主子,燕侍卫怎么没在您身边?”
暗一无意识问完,顿觉少爷的脸色很明显阴了阴,明明笑意还未消散,却让人禁不住地身后一凉。陆子穆没有发怒,只是说:“他和那刺客打斗时受了伤,我那时又昏了过去,因而不知他后来去了哪里。”
屋外的躁动渐渐地平息了下去。
暗一退出屋门时抬头望了望,天已经蒙蒙地有些亮了,笼在黯淡的月色下的宰相府,竟真像主子所说有了一丝衰败之色。
*
李小姐救回来了。
醒来后她哭哭啼啼了一天,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燕窝人参的补了两天,她才晃过神,哭着要找刚与她结亲的郎君。
李崇脸色阴沉,派人在城中找了三天的燕姓剑客。
自然是找不到的。
燕绥不想找他,他就不可能找到燕绥。
这场闹剧就像走马灯在宰相府演过一番,就很快销声匿迹下去。城中百姓只以为当夜的吵闹是普通的爆竹声,醒来一切照常,未曾有半点变化。
李崇还得把精力放在别的大事上,刺客的事时间一长,他渐渐放下了警惕,也没将此事上报皇帝。一月后,李崇把派出去搜寻刺客的人手收回了大半,开始准备皇帝今年的祭天之事。
“老爷,外面有人找您,他说他能抓到那个燕姓刺客。”
“让他先等着。”李崇唇上的胡子动了动,思虑了一会才把头抬起来看向前来报话的家丁,停下了正在起草祭文的手,改口道,“你让他直接进来找我便可。”
进来的是个年轻的白衣少年,背后背着把剑。
少年刚见到李崇,就拱手自我介绍道:“在下宋易,江湖剑宗人士。”
“你有刺客的线索?”李崇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问。
“在下知道如何找到他,他既敢来宰相府,必然不会放过下一次祭天的机会。”宋易胸有成竹地一笑,道,“在下有把握能抓到他,保证祭天安全进行。而作为回报,希望李大人答应在下一个要求。”
“讲。”李崇听宋易说的有几分道理,就暂时抬了抬眼皮多看了他几眼。
“希望李大人让天下知道,”少年眼角带笑,“宋家是最好的正统剑宗。小小要求,相信李大人不会拒绝。”
*
日头正好,窗头有莺燕婉转鸣叫。
陆子穆趴在窗口,按着额头看着楼下往来不绝的车马游龙。他看见了燕佩给他留的信,告别的话不长,对他而言却已经足够。想来应该是很久以前写的,也许是在来陆府之前,也许更早,他想着燕佩绷着一张脸,在灯下写这封信的模样,轻叹了一声。
陆家受皇帝恩宠,也会参加这次祭天。他爹称自己偶染风寒,就把在皇帝面前出风头的重任转交到了他肩上。
用心良苦,感人至深。
可他根本就不想做官呀,去江湖闯荡的宝剑都买好了。
发了一会呆,陆少爷又往楼下看了眼,猛地瞧见一白衣负剑的少年正抬脚进了他所在的酒楼,身形像极了燕佩。他呼吸一滞,几乎没有思考就推开屋门跑了出去,下了一半楼梯,才看清进门的少年不是燕佩。
少年长着张正道脸。陆子穆失望地看了两眼,忽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这个人,好像是剑宗宋家长子。
冤家。
以前带着宝剑骑马四处闲逛的陆少爷就被这所谓的剑宗弟子嘲笑过。
陆子穆咬咬牙,想到之前宋易说的话,气得马上转头回楼上。
他上楼时,听见有人在下面招呼宋易,声音挺大,陆子穆也连带着听到了些招呼的内容,大致是问宋易去宰相府说的如何,是不是真要去找那燕姓刺客。
找燕佩,还是燕绥?
陆子穆狠狠地闭了闭眼,又转身下了楼梯,找了个离宋易比较近的桌子落了座。
宋易兴许觉得没人会注意他话里的内容,说的时候很是随意,声音里还带着些笑意,“自然是成了。李崇现在看来是不把我当回事,等到真正有危险时,他会心甘情愿满足我的要求的……毕竟,对他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先杀了那燕贼,再为宋家立威。”招呼他的人大笑道,“一石二鸟,妙计。”
陆子穆在旁边咬筷子,心里暗骂妙个屁,损人利己,难怪陆家会衰退。
宋易也跟着那人笑了几声,又说:“我听说燕贼有个徒弟,只是这些年都没见他徒弟出来做出什么名堂,恐怕是资质平庸,不敢出来见人。”
“资质再好也比不过您呀,您可是陆家的正统掌门人。”身旁那人马上顺着宋易的话拍马屁道,满脸献媚。
陆子穆觉得宋易那张正道脸简直恶心到了极致。
活该当年父子二人都被燕绥打得跪在地上求饶,如今到这里打着给宰相府抓刺客的幌子,也只是为了报当年的仇,落井下石。
“旁支永远都上不了台面。”宋易喝了口酒,“燕贼以为自己创了套剑法就天下无敌……被抓住软肋,他剑法再高,也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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