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病娇与反病娇》第27章

和平时不同，此时的林楚歌的脸色带着奇异的苍白，嘴唇也白得吓人。安少原看得心惶惶，忍不住伸手去抓住林楚歌的肩膀，可却又愣住了，“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冰？”
“没事。”
林楚歌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声音轻若一阵风，“我只是吹了点风而已。”
安少原沉默了，“你在我楼下……等了很久吗？”
“怎么可能。”林楚歌笑了，“我刚刚才到而已。”他低下头，却只是微微张合开唇，“昨晚……你去了哪里？”
“哦，这个啊。”安少原满不在乎地开口，“去朋友家玩了，因为下雨的缘故，所以在朋友家住了一夜。”
“……”
林楚歌的语调模糊到接近奇异，指甲深深嵌入肉中，他却仍笑得云淡风轻，“住了一夜吗？”
安少原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忍不住问道：“楚歌，你到底怎么了？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怪吗？”林楚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安少原怀中，“迟来的生日礼物，昨天忘了对你说一声——生日快乐了。”
“……这是？”
安少原迟疑着打开那张纸。打开之后却很无语地发现，那张画已经被水打湿了，原本五彩缤纷的画此刻变得模糊而油腻，充满了抽象主义。
安少原：“……”
妈蛋谁家送生日礼物送这种东西啊！林楚歌你还能再不用心一点吗？
林楚歌看了他一眼，微弯起唇角，“……不喜欢？”
安少原收起画，很违心地回答：“……不，很喜欢。”
“呵，我知道你不喜欢。”
林楚歌眉眼间洋溢着满满的笑意，声音轻若飞花，“你不喜欢的东西，我都会帮你毁去——”
话音刚落，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安少原手中的话，安少原一阵惊愕，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撕拉撕拉的声响——
漫天纸片如雪一样纷纷扬扬落下。
用油彩涂抹的画落至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宕中，不久就被泡烂。
安少原：“……”
妈蛋！林楚歌你今天又没吃药吧？！
林楚歌却笑了。
他笑得十分开心，唇角的弧度越发扩大，他语调轻缓地开口：“阿原，我突然发现了……”
安少原：“……？”
——发现啥？少年求说人话啊！
“有的时候，你视若珍宝的存在，在别人眼里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
林楚歌笑意浓郁温柔，却又隐着淡淡的黑暗，“当一份感情的双方付出完全不相等的时候，这份感情就必然会迅速的失衡。”
“——这是我，得出的血的教训。”
丢下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话，林楚歌就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安少原：“……”
——妈蛋，这个场景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上次林楚歌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开，结果第二天就给他甩掉了凌雪啊妈蛋！
安少原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为了防止不再重演上次的事态，这次安少原果断伸出手抓住了林楚歌的胳膊，“楚歌，你……”
林楚歌转过身，却意味不明地举起了手中的伞。
“阿原，你还记得这把伞吗？”
原本想好的话被突然打断，安少原看着林楚歌手中的伞，却丈二葫芦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这不是一把很普通的伞吗？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难道能变形成钢铁侠不成？
“……你果然不记得了。”
轻若呓语的话被风吹散，林楚歌自嘲地笑了笑，寂寥地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去。
那双眼里，火光明明灭灭，最后一点期冀终于散去，然后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晦涩和深暗。
而原地的安少原却依旧完全摸不清事态。他不满地朝系统抱怨：“027，最近林楚歌怎么总是犯病啊！”
【因为他没有按时吃药。】
027无比深沉地回应。
安少原：呵呵。
——尼玛他真想喷林楚歌一脸大姨妈，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清楚啊！整天玩啥你猜我猜的累不累啊！
虽然心中无比郁闷，但安少原还是弯下腰，捡起地里被林楚歌撕掉的画的碎片。
他轻声询问：“系统，这些还能恢复吗？”
【可以是可以，】027道，【但你要知道，把画恢复到初始状态已经涉及到了时间法则。所以需要的积分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小原，你要考虑清楚。】
“大概需要多少积分呢？”
【至少五百。】
“呼……”安少原深吸一口气，然后满不在乎地笑了，“反正十万积分才能回家，对比而言，五百分也不过沧海一粟而已。027，现在我还有多少积分？”
【虽然上个世界你没完成主线任务，但因为支线任务的缘故，你目前残存积分……449分。】
嗯……
449减500……
安少原沉默了。
半响，他弱弱地开口：“027，能赊账吗……”
027：【……】
“就51分而已，让我赊账一下也没啥啦……”安少原举爪信誓旦旦，“我保证，我一定会很快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然后把积分还给你的！”
027沉默许久，才艰难地回复。
【好吧……51分的话……倒是勉强可以……】
于是就这样，安少原的积分成了负数，可此时的他并没想到，这个充满耻辱的积分会一直伴随着他，直到第六个任务的结束他才终于摆脱——
不过此时的安少原却完全不知道未来的情节发展，他只是看着手中恢复成原状的画，然后愣住了很久很久。
那是一幅色彩鲜明，构图细腻，十分用心的油画。
每一笔一画都能传递出画家心底最深的悸动与情感，色彩调的恰到好处，看得出来是经过精心的构思和作画，就连细节也处理得十分完美。
但是，这幅画的内容却让安少原怔住了。
画上画的是——
雨天中，一个小男孩将自己手中的伞递给另一个男孩，本来是很普通的场景，却让安少原不由自主地感到震动。
整幅冷色调的画中，只有一处显得十分明亮。
那就是递伞给另一个人的小男孩。此刻那个小男孩的笑容，温暖灿烂到不可思议。
安少原突然发现。
那个微笑着的小男孩，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而刚刚林楚歌拿着的那把伞，和这幅画上的那把伞也一模一样。
***
林楚歌躺在床上，觉得一阵昏昏沉沉。
脑中是一片混沌，像有一把火在身体里燃烧一般，让他整个人都在碳板上被炙烤。
他费力地喘息着，全身冷热交加。
是……发烧了吗……
林楚歌苦笑一声。
也难怪啊。毕竟在大雨中站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的父母早就死了，所以没有家人会来照顾他。
偌大的空荡荡的房子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
很冷。
又很热。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林楚歌的理智开始一点点溶解。
强烈的痛苦一阵阵袭来，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个深深铭刻在心底的号码。
“阿原，我好冷……好热啊……”
嘀嘀嘀——
电话被挂断。
林楚歌觉得自己像锅里的一条鱼一样，被滚烫的沸水煮得全身通红，可却又眷恋着那片水。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到，门被人轻轻推开，然后那个人担忧地看着他，用冰凉的毛巾贴在他额头间，喂他服下热水和药剂。
林楚歌半眯起眼，眼前的人影在晃动，绵延出细小的黑影，轮廓是模糊的。
他费力地看去，然后发出痴痴的呓语。
“……阿原……”
“阿原……”
对方动作一颤。林楚歌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对方，近乎虔诚而卑微地亲吻那单薄却莹润的唇。他啄着那唇，却感觉有无端的火焰从胸腔里燃起，然后蔓延至周身。
他怀里抱着的，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而又梦寐以求的人。
是阿原。
林楚歌动作激烈起来，他感觉到自己不住地亲吻起对方，从那皮肤一点点滑下。凶狠地扯开那简单的衣衫，对方手脚都惊慌地抖动起来，但是并没有反抗。
当抚摸上对方柔软的肌肤时，林楚歌从喉间溢出轻轻的叹息。
“阿原，我爱你……”
“我爱你……”
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林楚歌一直动作着。
明明很累，又很痛，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可是只要想着他抱着阿原，就不肯停下动作，就不肯放开怀中的人。
月光从窗外照入。
把床上纠缠着的两人的身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