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美]不死情缘》第18章


「没有原因。」林墨关顿了顿,声线微沈,「该出现就会出现。」
「啊?」樊谦一头雾水。
算了,不管原因,更重要的是,「那以後还会不会再出现了?」
林墨关静静地凝视他片刻,答说:「会。」
「那该怎麽办?要是下次再这样……」樊谦烦恼地抓抓头,「它不会越变越严重吧?这次我还能帮你解决……唔,万一再严重了会不会伤害到你自己?」
「不用担心。」
「我怎麽可能不担心?你要知道……」
「我有分寸。」林墨关截过话。
「你有分寸?」樊谦皱眉,「但你今天还不是出状况了,难道你……」
「相信我。」林墨关就只这样一句。
樊谦一时哑然,回视著那双眼睛,锐利而又深邃,充满著令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那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如果有著这样一双眼睛,那麽就不会有任何事是这个人办不到的。
相信他……好吧,就相信他吧,一直以来都是相信他的,而他也从没让人失望过。这次,一定也不会例外。
「那你自己千万要注意,一定不能有事啊。」樊谦说完,长叹一声闭上眼,忽然感觉深深疲惫。
从之前到现在,光是纹身就折腾了他整个下午,刚刚又经过那些事……他也的确该累了。
「话说回来,什麽武功练得走火入魔还会出现这种情况,真不愧是邪教的武功,有够邪门的……」他喃喃著,越来越多的倦意涌上来,不知不觉渐渐睡去。
※ ※ ※ ※
「醒醒。」
半梦半醒之间,樊谦听见这样一声,低沈严肃,听得他心里一撼,立刻醒来。
睁开眼,看到床边站著的高大人影,音如其人的严峻面孔上,那道疤痕乍一看煞显突兀。
「百里渊?」
樊谦揉揉眼睛坐起来,视线四下一晃,没发现有其他人在,「你怎麽在这里?林大……冉潇湘呢?」
「先前他与佟安聿出了门。」百里渊答道。
「出门?去了哪里?」
「不清楚。」虽然百里渊是目睹那两人一起走的,但他没有刻意追踪,更不可能直接去问,所以并不知道去向。
「这两天,冉潇湘曾对你说了什麽?」他询问道。
「嗯……」说是说了很多,只是不能告诉别人而已。
况且上次看百里渊的态度,多说也是没用的了,樊谦耸耸肩,「没什麽特别的,随便聊聊。」
对比上回他那反常的态度,这次则已经是露骨的敷衍,百里渊略一沈默,接著问:「那他可曾对你做过什麽?」
做?樊谦脑海中瞬间掠过一些画面,喉咙不自觉地缩了缩,咳嗽几声:「没,没什麽,就那样……非常正常。」
其实严格来说,那也真不是多麽了不得的大事,无非是一个人身体出状况,另一个人作为「举手之劳」帮了点忙……
只是,面对著百里渊,樊谦忍不住想起这人也曾被迫给佟安聿帮忙……心情实在很微妙啊。
百里渊当然不会想到樊谦在想什麽,也没再追究这些问题,思忖著说:「看来他目前还算温和,但若是长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必会用上更激烈的手段。在那之前,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
「这……这也不一定吧?」樊谦劝说,「你别冲动,万一要是搞错了怎麽办?还是慢慢来,先看著办吧。」
「慢慢来?」百里渊直视著他,「就算你我等得了,别人却不一定等得了。」
「呃……」樊谦挠头,非常伤脑筋。
想来想去,在脸上挤出几丝凝重:「这种事谁都说不准,等等看也没关系吧?更何况他的武功那麽高,既然他都不做什麽,我们还先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吗?」
百里渊脸上的阴影更浓,沈声说:「的确,冉潇湘武功深不可测,贸然挑衅无异於自寻死路。但他始终是凡人血肉之躯,他不是无敌的,何况百密终有一疏,只要找对时机、用对方式,一样可以取他性命。」
「取……」取他性命?!
樊谦心里一寒,有那麽一刻,甚至觉得百里渊很烦,总是揪著这些事不放。可是转念想想,说到底,别人还不是在为他著想?不然的话早就可以一走了之,何必跟著蹚这滩浑水……
「这种事,最好是想都不要想。」毫无预兆的一句话语凭空而来。
樊谦为之一愣,百里渊更是脸色剧变,豁然转身,只见房门被推开,一条长腿不紧不慢地跨进来,接著又是另一条腿。
「你还真是死心眼啊。」
佟安聿眉眼间携著一抹叹息般的笑意,缓缓走过来,「早说让你放弃,你怎麽总是不听呢?看来还得好好再让你明白一番。」
闻言,百里渊往後一退,旋即却又定住,如同石像般僵在原地。
樊谦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知道这人是不肯示弱的,然而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没办法……
愤慨地跳下床,拦到百里渊身前,瞪著那个还在不断逼近的危险分子:「你走开,不许动他!」
佟安聿笑了:「你不许?」眼角弯弯,彷佛在说,你许不许又有什麽区别呢?
确实没有任何区别,樊谦心知肚明,但不管怎麽说,毕竟百里渊是他的朋友──好歹算是半个朋友吧,朋友有难如果不帮,那真是白白做人了。
「反正我不准你动他,你别再过来了,你……」顿了一顿,「你这混蛋明明没在发作,干嘛还要找上百里渊不可?」
「发作?」佟安聿眉梢一挑,「发作什麽?」
「哼,你练功练得走火入魔是你的事,凭什麽把别人当做你泄火的工具?卑鄙!武功再好又怎样?就是个只会利用别人的无耻小人。」
看樊谦越说越忿忿然的样子,佟安聿把眉梢挑得更高,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走火入魔?」
「你少管!」樊谦没好气地骂回去,「你怕死就不要练啊,别有事没事就来找上百里渊,他不是你的工具!」
「喔?」佟安聿依旧面不改色,脚下一步没停,很快就来到樊谦面前。忽然抬起手,眼看就要一掌拍下,百里渊想也不想地把樊谦推开,自己像盾牌似的挡了上去。
那只手却在半空一转,戳在百里渊身上,不轻也不重,却让他瞬时动弹不得。
又──又是这招!百里渊心里光火,可惜已经没办法发作,反而樊谦替他骂骂咧咧:「你这混蛋又点穴,你……你胜之不武!」
「只要他中招,便是输了,何来胜之不武一说?若非如此,他可以给我点回来。」
佟安聿慢条斯理地说,「你若有兴趣,也可以对我试试。来吧,我让你点。」
「你──!」樊谦那个气啊。点穴什麽的,他根本一窍不通,点个狗屁啊点?
眼看著佟安聿把无法动弹的百里渊拖进了臂弯,樊谦想冲上去抢人,忽然看到佟安聿手一抬,做出那个手势:「你也想有难同当?」
樊谦张了张嘴,声音却在喉咙里卡壳。
说实在的,就算他冲过去又能怎麽样呢?
站在这里,什麽都不做,眼睁睁看著百里渊被带走;被点穴,什麽都做不了,眼睁睁看著百里渊被带走──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就结果而言,没有。
但是「不做」和「做不了」本身却是不一样的,他还是想做。至於结果──当然不言而喻。
※ ※ ※ ※
等到林墨关回房,樊谦依然像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刚把他穴道解开,他就膝盖一软险些跌倒,两条腿早已站得麻痹。
他被林墨关带到榻上,接过茶水,一口气喝干净,喉咙滋润够了就开始告状,末了强烈要求:「你快治治姓佟的那家夥,这样下去百里渊会……会给他弄疯的!」
林墨关说:「这是他个人私事。」
「可是这件事还牵连到百里渊啊!」
「那就是他们两人的事。」
「这……百里渊也不想被牵扯进来啊。」樊谦极力辩驳,「他跟佟安聿原本又没仇没怨,莫名其妙就被当做……当做那种工具,难道不是很冤枉吗?为什麽他要遇上这种倒霉事?为什麽好人没好报?」
「好人?」林墨关忽然眯了一下眼。
尽管已经知道樊谦在飞花楼并未受辱,然而他曾经面临过的,以及他脸上留下的……虽然可以掩盖,可以不去回想,但绝不会被忘记。
至少林墨关知道,他不会忘。
「不管怎麽说佟安聿也不对吧!」
樊谦没有留意别人脸色,自顾自接著说,「如果真是万不得已也就算了,刚刚他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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