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第107章


数据是改了,但是错误的数据,也不会在我们的时空里造出如此一个虫洞。时空矩阵的诞生,是因为错误的穿越终于改变了历史,并且留下了实证。
我犹保持着拱手的姿势,半懵半愣,胡乱凑他的趣儿逢迎了他一句,道:如此这般,灭了那啥实证,是不是问题就解决了?
张文笙道:我忽然明白了,那个改变历史的实证,其实是人……是一个人。一个成真了的佯谬假说!那是一粒多出来的种子,是一枚一定会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撞击到错误的人的异常粒子!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生在历史中的人。
我皱起眉头:是人便不好办,要关掉矩阵,我们总不能杀了这个人吧?笙哥,我不要!我不要你杀人!
张文笙眨了眨眼睛,他的眼帘之下,终于决堤,泪水冲刷在他的双颊上。他张开双臂,一把把我圈在当中,我的脸蹭上了他的颧骨,他的不光面皮是湿的,他的整张脸都隐隐透着一股眼泪的味道。
那一刻,我真的闻得到。
那一刻,我听见他紧贴着我的脸庞呢喃道:曹士越,你好傻啊!你是真的好傻啊!
那个不该出现的人,就是你啊!
——他说。
第157章 要多少宇宙洪荒的巧合,换这一眼
三十三、
一时间,我不能理解张文笙的话。
从我离开我爸爸藏着我的书房,离开我平安的抄经生涯,到现在也没有过多久,我却好像已活了好几辈子。
我看过我爸死,看过我妈死,看过我自己的死尸,见过沈秘书脖子上的血洞,和白老板被人挖掉眼珠的目眶。
我目睹过张文笙开了七个眼子的尸骨,当时他的身体还未凉透。后来我又看见他站在自己荒凉的坟头。
我知道一个女孩恨我,因为我竟不够坏;也遇到过一个女孩爱我,因为以为我可以更好。
我有过两个新娘子,她们有丰厚的嫁妆与显赫的家世,但我没福分去享受这些。我一点儿也不享受这些。
我认识过一个人,他教会我关于时间的一些事。他曾经以为我同他流着一脉相承的血,我是与他有关的人……但是他错了,我没有任何后代留在世上,他因为亲情而耗费在我身上的好意,其实都是错付的。
为什么呢?……我做错了什么呢?我百思不解。
张文笙刚刚给了我一个答案,我为他往来上下千年,他领悟出来的结果就是:我不该出现。
他这个话,我听不懂。
我问他:是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我们还要继续穿越才能行?
张文笙说:不是的。
我问他:是不是我不应该来找你,这样事情就不会变坏?
张文笙说:不是的。
我又问他:是不是本应该是我跳下去,不应该是陈教授?如果是我跳下时空矩阵的井,启动穿越能量把你从黑洞里拉出来……
张文笙拥抱住我的双手用力抓住了我背上的衣裳,布帛收紧我都觉到疼了,他还是不松手。
我想了想,问他:是我八岁的时候,你不该救活我?还是有人要谋刺我们的时候,你不应该救我?是我早早死了,坏的东西就不会有了?那我是甘愿早死的。
张文笙倏然松开手,正色与我说道:不是!没有用!你不要乱想!从你出生在时空中的那一瞬间开始,一切就回不了头了。曹士越,你是第一个穿越者穿越后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历史在这里就出现了拐点,之后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一定是错事。我们无论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是在修补虫洞,而是在供养它、扩大它。终有一天,它会大到一定程度,到完全失控的程度……“太阳”的火舌将爬出那口深井,继而吞没整个世界。
我喃喃问:什么意思?笙哥,你是说我就不该来到这世上吗?你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张文笙摇了摇头:不,矩阵的能量变化跟你的生命有关,这不过是一切的开端!后续发生了很多事,有的跟你有关,大多与你无关。但你,你活这一次,这不是一件坏事。时空矩阵在这里,它也不是一件坏事……曹士越,你要晓得,宏观角度看,任何事都有好的一面,你不出生,就没有矩阵,没有矩阵,没人能掌握足够的能量穿越时间的维度。没有穿越技术,你就不会出生,那我——他抬起双手扶住我的脸庞,轻声道:我怎么能经历这些传奇呢?我们的生命就像小蚂蚁一样,朝生暮死,要多少宇宙洪荒的巧合我才看得到你一眼呢?
固然我不懂得他这话的所有细节,也能从他的眼泪婆娑当中,明白他这些话的重量。
可惜这就是我在时间留给我们的罅隙中,听见他说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完这句话,枪就响了。
一共,响了,七声。
张文笙是怎么推断的?
他说,一个人通过单次的穿越,不可能破坏历史的完整性。
他想说一个人,只穿一次,不可能逆天改命,没能为改变历史。
他也说了,是不该出生的我出生后,每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会是错事。
我爸爸在民国三年九里山的营帐外开枪打张文笙,是做了错的事。他没有开那七枪,事情的结果也不会变化。
完全不会变好,一定是会变坏的了。
譬如这一次,我爸没有开那七枪。在光轮号上,开枪打张文笙的人,是凌海洋。
第158章 谁做了黑洞的囚徒
三十四、
枪响的第一声我就已反应过来。即使这不是我熟悉的枪声,我也能立刻判断它是枪声。
第一枪我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打来,但我知道,我不能像个木头桩子那样,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
我要保护一个人。
我向张文笙撞过去。我挣脱他,然后向他撞过去。这同时,我感觉到右边肩头一重,接着是我的右膝上方,大腿的侧面,有什么把裤子划拉开。
张文笙被我推得摔了下去,他是很灵活的人,今日又没有求死的心意,听到枪声当然也知闪避。他倒下同时,立时也知伸手拽住我。我俩一齐滚在地下,躲过了后面的四枪,惜哉已经结结实实,各中了一击打。
凌海洋第一枪就是要张文笙的命,直接瞄准了脖子打。他用的枪没有弹头,乃是射出一道灼热的光束。枪声已毕,光束的轨迹甚至还留在人的眼里,停了一下才彻底消亡。
这光擦着张文笙的脖子过去,留下一道焦黄的裂伤。鲜血涌出,非常骇人。但我见过被割开喉咙的人,他们的血是直喷迎面,好像喷泉,张文笙的伤口不算深,倒是没有这么严重。他只是暂时不能说话了。
我扑在他身上,都能闻到我俩皮肉被热光烤熟的怪味。过了好几秒钟,我才觉得身上有灼痛扩散开来,痛到不能自持,我惨叫出声。
我爸冲上来,想一把抓住我,但我这时身前身后都是血,他老人家冲上来一把拽住我受伤的胳膊,我登时杀猪一般叫起来。
张文笙如果能说话,他说不定会提醒我,不要顾着这点疼,总之先看好我爸爸,别教他做傻事。
在光轮号外面,他是曹大帅,所有人都围着他转,杀伐决断,都他说了算。在光轮号上,他只是一个踏入了神仙领域的凡人罢了。
我的爸爸,他并不懂神仙手段。在“天宫仙人”们面前,他耐以制胜的东西,在一千年前,大约是他的一身蛮勇,但到如今,他矜贵多时,蛮勇已然不具。他抱起我,满手都沾了我和张文笙的血,他就顿时着慌了,跟其他陡遭惨变的颓唐老头没有差别。
他晃着我,对我大声叫嚷道:不许闭眼!士越,你不要睡!我来想办法!
他一边晃着我,一边抬起身,冲着凌海洋大喊:不是说好的,不伤我儿子吗?你不是只想要姓张的?我已经把张副官还给你了,是你的兵无能!他们不老实!
我疼得浑身发麻,被他晃一晃,感到头晕目眩。昏眩中,我依稀看到凌海洋走过来,眼珠黑不见底,像个恶鬼似的。他一手执枪,一手托着一个闪亮的小球,递向我们:曹公,不用担心,我这里施个时间咒儿,你带着令公子,回到我开枪前就行了。
他手上的小球,泛着明艳的蓝光。是了,又是一个时空定位器。他把这定位器放在我爸手里,道:有仙家法宝,不怕。
我爸道:我管你是仙是魔,你开枪打我的儿子,就是不行。你开他一手一脚两个眼子,就必须还他。你站着别动,让我也崩你两枪!
凌海洋微微一笑,道:只怕是不能呢?曹大帅,再见了。
我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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