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情缘》第79章


叙利亚王身著金色的铠甲,威风凛凛地立於战车之上,扬著健臂应和国人的热情……身侧同乘的则是一名黑发黑眼皮肤白皙的外国男子──虽在仪式的整个过程中他一直静默地侍立,但仍引人侧目。 
“那就是‘马度克的先知’?我看没什麽特别的地方嘛──” 
“嘘……他可是王最宝贝的人哪──小心被人听到!” 
“怯──还那麽风光地招摇过市……不过是个嬖臣,真是不知羞耻!” 
所到之处碎语闲言,扎得连芳耳根生疼……他一点都不想抛头露面──可是男人偏偏不放过自己,一定要携他游完全城…… 
“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我要让所有叙利亚人都知道。”阿尔帕德丝毫不以为耻,坚持地拉他上车── 
这又是何必…… 
太阳快到达头顶的位置,刺目的光线让眼睛都睁不开……虽然戴了遮阳的毡帽和围巾衣,可依然觉得皮肤被炙得发痒……加上密集的人群,嘈杂的人声……战车颠簸,连芳手握扶栏……腹中又开始翻腾。 
察觉他的不适,帝王垂怜地伸手去扶…… 
“等去神殿拜祭後,就可以出发了……再忍耐一下。” 
亲密在耳边附言,连芳羞耻不已,但只得听他的话。 
冗长的仪式行程过半,抵达大马士革神殿时……连芳一直紧绷著的心弦慢慢松弛下来,原以为一切即将告一段落,神殿的高台上突然传来了高亢的歌声── 
鼓乐渐止,停驻在殿堂外面的众人纷纷抬头观望──遥遥地,只见守护神石像的膝上坐著一名金色长发的歌者,身形看上去应是一名女子……她用闪语唱著叙利亚曲调的歌谣…… 
“……红花落尽,满目废墟…… 
大马士革将被火焰吞噬……” 
细听之下──竟是声声诅咒! 
连芳吃惊不已,身边的阿尔帕德立刻支使侍从要把高台上的疯子趋走── 
“看哪──她不是米丽达公主吗?!” 
“是啊……金色的面具,就是公主殿下啊──” 
不知谁在下面高喊了这麽一句,人群一下子又闹腾起来,阿尔帕德定睛一看……果然那形容,也只有他的王姐米丽达了! 
侍卫一上高台,女子立刻从石像膝上跳下……大笑著跑到前方来──众人都看清了她的脸目……因为受过残忍的劓刑、所以不得不戴上面具遮挡丑陋的容颜……行为失控的公主奔至高台的边沿,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就指著下方仰视的连芳,蓦地高声叫道: 
“就是他──亚述的奸细!” 
“他会让大马士革变成废墟──” 
此话一出,底下哄声一片──几乎压制不住神殿前混乱的骚动。 
自己在大马士革这大半年里深居简出……再没见过米丽达,没想到她至今对自己恨意不减……连芳手足无措,阿尔帕德见状终於恼羞成怒,跃下战车冲著上面喝道: 
“还愣著干什麽──想让她毁了祭典吗?!快把她赶下来──” 
“阿尔帕德,你还是不肯听我的话──要让这个人继续活著麽?” 
米丽达也尖啸,声调森然十分骇人。 
男人拧眉,不耐地招呼人架住了公主── 
“放开我──你们……不许碰我!” 
金色的乱发纠结在一道,米丽达转向自己的弟弟,恨声道: 
“阿尔帕德──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奸细这样对待自己的姐姐?!” 
“你疯了!” 
“我没疯──”公主挣扎著,就要被人拖下去,不甘地尖叫── 
“阿尔帕德──你会毁了叙利亚──会後悔的!你会後悔的──” 
神殿前这闹剧般的一幕维持了近一刻时间,狂乱的公主、骚动的人群……连芳目睹了这一切,颇为震撼。 
因为只有他知道── 
大马士革湮灭的诅咒……不久便会应米丽达所歌──变成现实!
亘古情缘II 第二十一章 上 
从大马士革取道捷径,叙利亚大军抵达阿尔帕德城不过用了两日,途中连芳看到不少绵延数里已经挖好的沟壕,这些并非现代战争中战壕的用途,而是用来引入渠水──看来叙利亚为了长期备战,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 
不光是城渠建设完毕,除了地中海沿岸的水道,叙利亚沙漠沿途商道也被统统关闭,在过去若是要到大马士革,势必行经的古城台德木尔已然成为一座荒城,亚述的远征军不能在那处进行补给,所以只得横穿叙利亚沙漠── 
除非攻下要塞阿尔帕德,不然永远打不开大马士革的大门。 
这一点,双方的君主都心中有数,所以在不久的对阵中,阿尔帕德城便是关键。 
“亚述人已经过河了?” 
“是的,陛下……幼发拉底河上发现有布袋浮桥。” 
提格拉特果然是雷厉风行,自己这边才刚有一点动静,他就来不及跨河过来了。 
正扶着头思量,底下的群臣全眼巴巴看着自己,似是在迫不及待地指望自己快点发号施令──阿尔帕德望了他们一眼,不耐地蹙紧了眉头。仗还没有开打,自己却先焦躁不安起来……然后想起前几日以赛与米丽达的事……心情郁结。 
战事伊始,男人很疑惑为何那些不祥的话语总会时不时萦绕耳边……当然,他自己不会相信什么“‘马度克的先知’是亚述的奸细──”这类无稽之谈,不过……要说扰乱自己的心绪…… 
那么,那对黑曜石眼眸的主人,的确就是“罪魁祸首”了! 
来阿尔帕德城的这几天日,连芳一直很沉静……虽然平日里也不多话,可明显得变得乖顺多了。而且即便是肢体的碰触,也没有过去那般激烈……他甚至主动要求在城中走动──这是过去从没有发生过的事啊! 
阿尔帕德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希望很大……虽然连芳口头上不承认对自己怀有情义,但现在抵触的情绪的消失,是不是说明:他愿意为自己打开心扉──接纳自己了? 
这般想着,有股难挡的喜悦冲上心头──所以就连臣下们正絮絮说的什么什么,都未入耳。可恶……现在开战在即,自己却心不在焉起来──阿尔帕德对自己的荒唐有点恼怒,但是却怎么也趋不走脑中的那个让他兴奋的念头。 
“陛下……陛下──” 
侍卫官看到上位的男子唇际诡异的笑容,心里一阵发怵──轻声呼唤,男子却置若罔闻……还担心他走火入魔…… 
“啊……”回魂,发现聚集的诸将们面上疑惑的神情,阿尔帕德知道自己失态了,轻咳两记,重回话题: 
“前几天乌王萨尔杜里二世递来密函,说他愿意派兵支持我叙利亚──” 
“而且……” 
说道这里阿尔帕德又恢复了状态,继续侃侃而谈,诸臣也纷纷赞道: 
“吾王英明!若是照此般行事──亚述东征,难成气候!” 
捱过了难熬的议事时间,自己甚至不更换衣袍,就径自奔向城内的行宫。 
其实行宫距离城堞不远,不消半刻就抵达正殿……男人行路匆匆,惹得侍女们纷纷走避。 
闻到燃香的气味愈加浓郁,知道自己已经挨近寝宫了……阿尔帕德不觉放轻了脚步。 
一步步靠近宫室,想象著他……恐怕还在酣睡吧,阿尔帕德撩开了帘幕的一角,发现:软塌上的毡子被掀开了,那人已经起身……端正地跪坐在几前……自己早先随意丢在波斯地毯上的围巾衣还被拾起置於上面。 
从门外窥视般打量……背对著自己的连芳腰杆微弯,突出的胛骨隔著两件亚麻织物依旧明显……他的头发长长了,因为没有功夫打理,正随意地披散在肩上……那原本乌亮的头发末梢显出焦黄的颜色…… 
好憔悴的模样。 
心疼呢……不过即使是这样,阿尔帕德依然觉得眼前的他无比美好,引人想往…… 
悄悄地走近……大掌抚上他的细瘦的肩,剧烈的一颤──似乎被吓到了,连芳猛地转身欲起,却不慎撞翻了矮几──“乒乓”!细软和小摆设坠地的声响……身体也要跟著随他倾倒── 
就这样把他压倒了呢,连芳在身下挣扎起来──他惊慌的样子颇让人玩味……就像是在遮拦什麽似的,阿尔帕德目不转睛地盯著他略显青白的面孔,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痴迷地凝视,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无法思考了…… 
要知道他和他虽然每日同起同卧,但从未有过真正的肌肤相亲……而且自从将连芳带到大马士革那天起 ,阿尔帕德就再也没有与後妃……这积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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