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慕鱼》第47章


他揉了几下,瞧慕临安皱起眉好似难受。
“难受?”顾渊问了声,“大夫给我一盒药膏……”
他还未说完便被慕临安抢话了,“你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顾渊笑道。
慕临安瞥了他一眼,不说话了,喝粥。
见人有些生气,顾渊将药膏塞进慕临安的手中道,“不说这个了,还记得我前头说的宅子么?伢子找到了几处住宅,下午咱俩去瞧瞧。”
慕临安允了。
第一天该给长辈敬茶,顾渊带着慕临安来到厅堂。大夫早就坐那等好了,瞧见二人端茶过来,笑了一句,“这可不算早茶了。”
慕临安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去瞪顾渊。
顾渊顺口就来,“怪我。”
态度极好。
等人走近了,程大夫惊了,“慕哥儿怎地眼睛还肿了?哭了?顾渊欺负你了?”
大夫发怒,慕临安脸却红得不像话。不好怎么解释,但也确实是被欺负哭的……
他方转头,顾渊就张口认错,“还得怪我。”
说是认错,整个人却又是一股子撒欢味儿。
“大夫。”顾渊出了声,“一瞧您就是没媳妇的。”
程大夫目瞪极大,哎哟了几声,骂道,“你还不得了了!”
早茶敬得是鸡飞狗跳,幸好大夫也不兴这个。
第46章 第 46 章
过了正午,街坊邻居来瞧新人。
慕临安烦这些,顾渊便拉着人从后院溜走。
后院靠后山,后山脚下有口湖。正直夏至,湖旁柳枝深绿,鱼也从湖里冒出尖透气。二人坐在大石头上,对着讲话。
顾渊从袖中倒出东西攥在手中朝慕临安递过去,“给你。”
他握着拳头,叫人瞧不见里头什么东西。慕临安好奇,掰开顾渊的手,里头是几颗桂圆。
“我尝了,挺甜的。”顾渊道,又笑着瞧人,“早生贵子。”
这叫什么话?
慕临安拨弄着脚旁的野草忽而抬头瞥了他一眼,瓮声道,“贵子?”
顾渊才意识到自个顺口了,“瞧我这嘴,瓢了。”
笑着忙改口,“早生吾子。”
慕临安不禁逗,别过头藏住泛红的耳尖。顾渊见好就收,拉过人,“走,瞧宅子去。”
到里镇先找了伢行,那日接待顾渊的伢子早早等着了,伢子带着二人去参观宅子。
有三间宅子,价格在两百贯到三百贯之间。一间在镇头,一间挨着酒楼还一间靠近医馆。
“这间比较符合按您的要求,带院子,后头还有片小林子。”伢子介绍道,“地段也还行,挨着热闹的地方。”
“如何?”顾渊弯腰问慕临安。
慕临安正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打量着,前头是医馆也方便程伯同药师共事。
他问了多少两,伢子接过话,“这间比前头两间要贵些,要两百七十两。”
近三百贯了。
慕临安抬头看顾渊,伢子见二人亲密无间,便笑着道,“你二人是夫夫罢。公子瞧着英俊不凡,小夫郎也瞧着俊俏,可真是一对璧人。可有孩子?”
顾渊摇头,“还没有。”
“总该有的。”伢子张口便来,“还得公子使劲。”
民风放开,叫土生土长的慕临安也有些受不住红脸了。顾渊被逗笑了,点头应好。又瞧慕临安不好意思,伸手偷偷去拉他。
“这孩子要是有了,得给孩子安置个房间。”伢子道,“这间院子也大,三个卧房还加一件书房。算是物美价廉,小两口一布置可不是美极了?”
伢子话好听,顾渊听了也舒服。他原先就有近三百两,加上酒席收的份子钱还有慕临安租去的耕地钱,买下来也绰绰有余。顾渊见慕临安也喜欢,便直接应了。
伢子笑开了花,当即就带着二人去了伢行拿地契。
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伢子许久没见过如此爽快的买家了,又赞扬了两句,“祝二位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顾渊搂着慕临安笑,慕临安也弯了眉眼。顾渊心痒,凑到人耳旁轻喊了声,“小夫郎。”
氲着热气的眸子朝他看来,顾渊继续耳语,“他们都祝咱俩早生贵子。”
“还叫我使劲。”顾渊瓮着笑声,胸口颤动。
慕临安羞得埋头不瞧人,顾渊便低头吻上了他发烫的耳根。
“真烫。”末了,评价。
撩过头的后果就是挨了一肘子,顾渊失笑,带着人离开。
“去逛逛?”他询问着自家小夫郎。
“去当铺罢。”慕临安抬头看他,后又补充,“将你那块玉佩赎回来。”
顾渊闻言一愣,随即百味陈杂说不出滋味来。
“唉,你怎地这么好。”顾渊半响道,他自己都快忘了这茬了。顾渊不在乎那个玉佩更不在乎玉佩后头的故事。
“玉佩不重要。”顾渊道,“什么都没你重要。”
慕临安揪人,红着脸气恼,“别打岔!”
二人来到了当铺,当铺老板对顾渊有些印象。一听人是来赎玉佩的,瞬间面露惊愕。
“您不是赎走了吗?”当铺老板道,“前几日,有个人不是替您把这玉佩赎了吗?”
顾渊微微变了脸色,“怎么就赎走了?”
“您不是卖了罢?我二人没来赎怎地叫赎走了?”慕临安皱眉。
“这……”当铺老板见二人又不像有假,糊涂极了,难不成是自看错了?
“那日有一个小厮来赎玉佩,说是给自家公子赎的。我望了一眼,确实瞧见您站在不远处啊。那小厮把玉佩递给您,您还跟我对视了呢!”当铺老板信誓旦旦道,后又忿忿,“您怕不是想讹我!我这小本生意的,您瞧着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啊!讹我做什么?”
顾渊和慕临安皆是疑惑。
“您是不是看错人了?”顾渊问道。
当铺老板有些老花眼,觉得没瞧错又怕瞧错,中气不足道,“……没错的。”
顾渊心微沉。
如果当铺老板说的是真的,极有可能是有人冒充他赎了玉佩。他又联想起那半块玉佩,那么是冒充他的模样还是只冒充了他的身份……
无果,告官也说不通。
二人只好离开,慕临安有些气愤。
顾渊倒还好,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脸颊,“气什么?反正咱们也没亏,不还有二十五两银子么?”
慕临安拍掉他的爪子,“那玉佩可是证实你身份的唯一物件。”
顾渊笑,“我有什么身份?我除了是你的郎君还有什么身份?”
话又被他拐到好远去了。
“不与你讲了。”慕临安气不过。
回了村,顾渊思索起当铺老板讲的话。瞧见他?那怕是大白天见着鬼了?顾渊想着,忽而细思极恐。
会不会有人与原主长得一模一样?
他心一下子全沉了。如果是有,那半块玉佩也就说得通了。另一半,也是一条锦鲤。
双生子?
那又为何赎了玉佩到现在还未曾来找原主?
顾渊出神地想着,就听到大夫在叫唤他。
“你俩什么时候搬?”大夫问道。
顾渊看了眼慕临安,“就这两日收拾东西罢?”
见人没意见又道,“大夫您也好好收拾东西,同我俩一通去。前头和杨药师都打好招呼了,杨药师可巴不得您去他家医馆坐镇呢!”
程大夫嘀咕了几声,顾渊没听清。
正聊得欢,门外来了俩人。
一大一小,大的拉着小的跪下。屋里人突然被行了大礼,吓了一跳。大夫忙起身,走过去。一瞧,是阿细姆子。
“这是怎地了?”大夫忙拉人。
庄阿姆不起身,朝着顾渊又是行大礼。
顾渊头疼,“您这是想折煞我啊,快些起来说。”
慕临安抱起阿细朝庄阿姆问道,“可是那些个人又来找你们麻烦了?”
庄阿姆没办法,那顾渊当救世主,“我暂借住邱家,原本借住就扰了人家。我那婆姆三天两头就来邱家捣乱,要抓走阿细。我不愿打扰邱家便带着阿细走了,可庄家将我们赶出来,身无分文!我也不愿再打扰您!只是……我心疼阿细……我实在没法子!”
他哭,阿细也跟着哭。
“若是慕哥儿你愿意。”他吃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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