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丑夫难嫁》第72章


会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百姓们面面相觑,李大山等人也糊涂了,这好好的办迎春宴,怎么会发生有人下毒的事呢。
马成安问了几遍,小厮都装死不理,要不就是撒泼打滚儿的说不知道,硬赖众人冤枉他。
马成安气得手抖,伸手去抓火签,抓了个空,这才想起如今不是在公堂上,没办法把这个刁民胖揍一顿。
韦重彦的急脾气又上来了,从地上拣起纸包,口中喝道:“还问什么?把这东西塞进他嘴里,让他亲口试试,不就知道是什么毒/药了。”
说着话就把纸包举到小厮嘴边,韦重彦大手一伸,钳住小厮的下巴,手下用力,使劲一拧,硬掰开小厮咬紧的牙关,就要把纸包塞进他嘴里。
小厮吓得魂儿都跑了,他虽听陈兴说这是泻药,吃了只会拉几天肚子,要不了人命,可到底是不是他心里也没底,万一陈兴说谎,这不是泻药,真是毒/药呢?就算纸包里的药只剩下一小半,这吃进肚子里,人也受不了啊。
小厮手刨脚蹬,嘴里呜呜的叫唤,嗓子眼里蹦出一句断断续续的哀求:“我招啦,我招啦!”
韦重彦也只是吓他,哪会真塞给他吃。万一真是毒/药,毒死了小厮,他们这边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放开小厮,韦重彦拎着绳结让小厮站起身来,面冲高台,让他大声说话。
小厮见抵赖不过,也没有他一个人担着的道理,也许他咬出陈兴,还能争取个带罪立功,从轻发落呢。
小厮双泪直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顺口编道:“求大人饶命!小人家中还有八十岁的老母,都是为了奉养老母,小人才一时贪心,被这两锭金子迷了眼睛,做下此等错事。求大人饶小人一命,小人全招了。”
他哭得可怜,又提起家中老母,十足一个至孝之人。可细看他的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这八旬老母真不知从何而来,难道是六十岁时,才生下这么个偷奸耍滑,好吃懒作的儿子的?
马成安被他哭得不耐烦,喝了一声:“住口!还不速速招来!”
小厮又一哆嗦,这才收敛声气,不敢再抵赖。
缓了口气,手指台下的陈兴,将刚才之事从实招来:“小人刚刚从茅厕出来,聚仙楼的掌柜陈兴给了小人这包东西和两锭金子,让小人把这包东西放进方掌柜做的点心里。”
他话未说完,陈兴便喝道:“一派胡言!大人,莫听小人一面之词,我根本不认识他,更没给过他什么金子。下毒之事与我毫无关系!”
小厮闻言也急了,“呸!你别睁眼说瞎话,在茅厕后面,明明是你将这包药粉硬塞给我的,还有那金子,若不是你给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你说是我给你的,有何凭证?”
小厮让陈兴噎得没话,当时只有他们两人,到哪再找凭证,金子和药粉又不会说话,更不能证明是陈兴给自己的。
小厮急得青荕直冒,这要说不清楚,这个下毒暗害的黑锅岂不是要他一个人背了?
跳着脚的蹦了起来,在高台上大骂陈兴,小厮指天顿地,说的确是陈兴给了他这两样东西。
陈兴当然不认,他比小厮从容得多,刚才的事没人看见,没有旁证,小厮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指证不了他。
气定神闲的与小厮对峙,又对马成安道:“请马大人作主,我看这小厮定是疯了,才会无故乱咬,再这么下去,都不知他下一个会咬到哪位的头上。”
马成安也为难起来,小厮说的言之凿凿,不像假话,可只凭他一面之词,的确难以给陈兴定罪。
气氛僵持不下,正在此时,却听场外有人喝道:“我有旁证!”
随着一声大喝,贺双魁领着一伙人走了上来。
☆、第68章 真相大白
这伙人一共五个,贺双魁在前,他身后四人被绳索串成一串,绳头攥在贺双魁手里,由他牵着走了上来。
众人不知怎么回事,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贺双魁人人都认得,只是不知他突然出现,又与今日下毒之事有何关系。
仔细一瞧,贺双魁身后这四个人,其中两个是原来食锦楼中的伙计小米和小宋,而另外两个,一个是家丁打扮,身穿酱紫色裤褂,打着绑腿,一看就是哪家当值的仆役,还有一个,众人看见更是奇怪,此人一身道装,腰里系个阴阳鱼,手中拿一只唱道情词时用的简板,面白无须,看着像个云游的道士。
这几个人毫无关联的人凑在一起,实在让人觉得匪夷所思,马成安等人全都看糊涂了,惟有李大山看见那个家丁,立时跳了起来,指着贺双魁怒道:“这,这不是我府里的家丁么?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贺双魁,你这是何意?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我李大山府里抓人?马大人,你亲眼所见,光天化日,贺双魁就敢私自把我府里的家丁绑来,这还有没有王法?这大胆狂徒再不整治,广宁府再无宁日!”
贺双魁慢条斯理的给小米几人解了绳索,耳边听得李大山高声喝骂,不由火往上撞,心道:老子这里给你找害你们全家的真凶,你还怪我行凶?说来李大山家的商铺鹤鸣帮也是好久不光顾了,改日我就带人上门,行个凶给你看看!
当下也不理会,解开小米等人身上的绳子,贺双魁向马成安行过礼后,便道:“马大人,小人今日前来,是为我结义兄弟方云宣鸣冤的。”
马成安看见小米,又听李大山说那家丁是他府中的,结合前因后果和今日之事,心里已猜到八/九分。
贺双魁口称鸣冤,马成安笑着往杜益山的方向看了一眼。自己这是让杜益山给算计了,就说没有那么好的事么,无缘无故,堂堂候爷怎么会如此大费周张的给他办什么寿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杜益山急忙欠身,略微拱了拱手,向马成安笑道:“情非得已,望马大人海涵。今日事毕,杜某一定登门谢罪!”
马成安暗自摇头,连说不敢。看今日这阵仗,杜益山一定已经查清了食锦楼一案的来龙去脉,看来自己只要稳坐高台,看他如何将整件事揭发出来,顺便还能卖个顺水人情给他,何乐不为。
让人备下公案,马成安端坐在上,让贺双魁说明情由,他要当众将此事审清问明。
贺双魁一笑,摸了摸下巴,叹道:“我这人嘴笨得很,万一说不清楚,倒误了事。食锦楼一案的人犯我都带来了,就请大人亲自问问,还我兄弟一个清白。他的案子审明白了,今日下毒之事自然也迎刃而解。”
马成安点点头,刚要问话,小米已扑到方云宣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哭道:“师傅,我绝没做一点对不起食锦楼的事,你对我们几个伙计恩重如山,教我们手艺,帮我们照看家里,我们要是害你,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
当日案发,因为那筐腐坏的鱼虾,只能认定是食锦楼的饭菜不干净。方云宣被捕入狱,食锦楼中的伙计、帮厨被问话之后,各自挨了教训,然后全部遣散。
好好的酒楼被人查封,伙计们无处可去,只好各奔东西。大家都把火气撒在小米身上,说一定是他动了手脚,才令李大山一家吃坏了肚子,害得他们连个容身之处都没了。
前一次因为雪花酪的事,已经令小米百口莫辩,幸亏方云宣信得过他的为人,没有深究此事,还让小米继续留在食锦楼中。
上次的嫌隙还没说清,这回又出了这样的事,也难怪大家会怀疑他。
那筐臭鱼从何而来?送菜时小米是不是动过手脚?
面对无数漫骂逼问,可怜小米有冤无处诉。被人冤枉也就罢了,他眼睁睁看着方云宣无端受了牢狱之灾,自己却无力替他洗涮冤屈,心里窝火憋气,回家后就大病一场,他本就家贫,染了重病,还要靠老母每日纺纱挣钱,才能勉强糊口。又气又急,一场病越拖越重,竟到现在还没好转。
小米瘦得没了人形,一看见方云宣,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迸发出来,他对方云宣十分尊敬,一声“师傅”叫出口,也是真拿方云宣当了自己的亲人。
小米哭得哽咽难抬,气都喘上不来了,一口一个师傅,叫得方云宣也觉得心酸。
方云宣为他抹了眼泪,连声安慰,又问他近况如何,日子过得怎么样。
两人在一边说话,小宋脸上已经变了几种颜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他终于受不了良心谴责,惨白着一张脸,扑通一声跪倒在方云宣脚边,连打了自己几个嘴巴,抱着方云宣哭道:“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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