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丑夫难嫁》第82章


面对美食,众人却都有些食不下咽。松茸的味道是好,只可惜实在口干。
他们这些人每天喝水都有定量,杜益山与普通士兵一样,每人每天都只有一个杯底的水润喉。如今就是给他们龙肝凤髓吃,都比不过一口清水的甘甜味道。
吃药似的抿着,不时舔两下干燥爆皮的嘴唇,口中没有水分,每咽一口吃的,都像有硬物划过嗓子一样。
小童吃得香甜,吧嗒着小嘴儿,回头叫那老虎,“大花,你也尝尝。”抬手一扔,将一片松茸扔进老虎嘴里。
那老虎刚才还一副凶像,可到了小童跟前,却真像一只被驯化的大花猫一样,乖乖地卧在他脚边,给吃的就接着,那一片松茸进了老虎嘴里,石沉大海一样,怕是连它的牙缝都塞不满,可大花还是满足不已,高兴得虎啸一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小童又吃又玩,终于心满意足。站起身来,指了指药王谷的方向,“我带你们进谷找水去。”
方云宣高兴极了,连连道谢,又问小童:“我们擅自进谷,不知药王谷的谷主可会答应。”
小童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胸脯拔得老高,“我就是谷主。我答应你们进谷了,谁还敢说不许?”
众人大吃一惊,方云宣也有些将信将疑。他刚刚与小童说话,已经大致猜到小童的身份,应该与这座药王谷密切相关,极有可能这个小童的母亲,就是药王谷的谷主。可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会是那个让南缰人闻风丧胆的世外高人。
士兵们都不相信,嘻嘻哈哈地取笑道:“你是谷主?我们可听说药王谷凶险异常,里面瘴气横生,遍地机关,还有不少毒蛇、猛兽,那里的谷主精通岐黄之术,能把死人医活。就你这样的,还没个扫帚高……像吗?你这小娃要是谷主,那我岂不是谷主他爹了……哈哈……”
小童大怒,袍袖一甩,袖中飞出一串银针,直奔大笑的士兵而去,又喝命:“大花,咬他!”
那士兵没有防备,被银针扎中面门,脸上立刻麻了半边,渐渐连身上也没了知觉,他扑通一声栽倒在地,眼看着头顶上一只恶虎扑了过来,却连跑都跑不了,身上又麻又痛,怎么也挪动不了。
其余士兵急忙冲上前解救,纷纷抽出手里的家伙,挡住那猛虎的去路,将它围在圈中。
“大花,一块咬!让他们笑话我!你们这副模样也配当我爹?我娘说我爹长得可丑了,要像哥哥这样丑的才成!”
方云宣又气又笑,心道: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
忙让小童住手,有什么话慢慢说。
小童怎么也不依,又闹又叫,蹿上跳下,指挥老虎咬人,杜益山被他闹得心烦,不由大声喝止,让小童老实点。
杜益山声如洪钟,气势惊人,小童吓得一哆嗦,立刻老实下来,扁了扁嘴,委屈道:“凶什么凶?”
又拉着方云宣装可怜,“哥哥他凶我……”
虽然明知他是装的,可小童一双大眼含着泪花,白嫩的脸颊鼓得像个包子,方云宣还是忍不住好言安慰。
又仔细问了一遍,才弄清这个小童的身世来历。
原来他真是谷主。
十一年前,小童的母亲与他的父亲不知因为什么事大吵了一架,父亲愤而出走,小童的母亲一气之下,就躲进这深山老林里再也不见外人。十一年间,夫妻俩一直斗气,妻子躲着不见,丈夫也负气不找。两个人僵持了若干年,直到去年时,小童的母亲染病身亡,只剩下小童一人,在这深谷里孤单度日。
小童的母亲脾气倔强,她极擅岐黄之术,且精通阵法,最擅于用利用地势、草木,因为谷中只有她母子两个,为防歹人,才不断在药王谷外添设陷井。
药王谷地势偏低,本来就易生瘴气,小童的母亲就利用这点,除了这道天然屏障外,十年来又不断在谷外布阵,所有机关埋伏上都抹了巨毒,只要有外人进谷,一步踏错,就会触动机关,哪怕只是身体接触了一片草叶、树枝,都会身中巨毒。
☆、第77章 春风十里
小童的母亲去世后,谷中就只有小童一人,如今的药王谷主,自然就是这个小童了。
众人都觉离奇,不过这小童的确不简单,单看他驯化猛虎,和刚才出手伤人时的狠戾,倒真有几分像传言中的人。
“说起来刚刚我们有个兄弟碰到药王谷外立的木牌,被一股白烟薰瞎了眼睛。既然这个小童说他是谷主,那毒一定是他下的了。能下就能医。将军,不如让他给那兄弟治眼睛,若能医好,自然能确定他的身份了。”
杜益山觉得有理,便和方云宣商议,带这个小童回营,先让他医治受伤兄弟的眼睛,再进谷中去找水。若一切顺利,由方云宣跟小童打个商量,就连取道药王谷,让大军从谷中穿行而过,也是有希望的。
这一趟收获不小,众人都觉得高兴,若能说通,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方云宣和小童说了,小童瞧着方云宣,顿了片刻,眼珠转了又转,才答允道:“好,我跟你们回去。找水的事也包在我的身上。”
小童模样俊俏,人也古灵精怪,他虽说他是药王谷的谷主,可实在跟众人心中所想的形像相去甚远。因此众人对这小童都没防备,觉得一个小娃娃,再怎么样也翻不起大浪头。没料到,就是这一时的疏乎大意,险些让他们铸成大错。
回到分开时的地方,八队人汇合已毕,赶回营中。
此时已快到酉时,天渐渐黑了下来,墨染丛林,光线转暗,杜益山回了营地,就立刻命人抬过那个受伤的士兵,让小童医治。
小童一直跟在方云宣身边,两人一路形影不离,方云宣得知,原来这个小童的名字,叫青音。
方云宣说这个名字好听,又问小童姓什么。
青音满脸不解,奇怪道:“娘就叫我青音,什么是姓?我叫娘娘亲就会答应,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也知道那是我娘。”
提起母亲,青音才收起一脸嘻笑,黯然望着药王谷的方向,对方云宣说道:“哥哥,娘亲死时一直拉着我的手,我知道她难受,也给她吃了好多好多的药,可惜她的身子却怎么也不好。我知道,她是讨厌我了,她想找爹爹去,才这么急着离开,她心里急……是我拖累了她。”
方云宣听得心酸,他不清楚青音的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竟会让夫妻二人到死都不肯再相见。从小童的只言片语之中,方云宣能深刻感受到他的母亲对他父亲深深的爱恋,说什么长得丑,分明是一个女子爱得太深,才故意把爱人说成那个样子,来纾解那份想见不能见的相思之苦罢了。
想想自己与杜益山,实在是幸运太多,他们之间也是千难万苦,要经过许许多多的磨难才能在一起,方云宣庆幸杜益山是个刚毅、果绝的真汉子,凡是他决定的事,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困苦,他都不会放弃。有一个这样的爱人,方云宣才能如此坚定不移的和他并肩作战,即使所有人都责骂他,说他伤风败俗,有违人伦,他也绝不会再放开爱人的手。
青音撩开受伤士兵的眼皮,仔细看了看,又在他眼角按压,问他疼不疼。
士兵疼得哀嚎,青音却点头笑道:“知道疼就好,说明经络没断,还有救。”
从腰里拽出一个长条包袱,解开来摊在地面上,众人往里一瞧,包袱里都是些瓶瓶罐罐,有大有小,形状各异,此外还有一个脉枕,和一个插满银针的白布包。
青音让人按住士兵,“按好了,别让他动,万一扎歪了,治头治到脚上,我可不管!”
说着话他从白布包上拽下十数根银针,找准那士兵眼睛周围的几处大穴,手下如飞,将银针全部刺入穴中。
士兵疼得钻心,头上像被重锤击打,嘴里不住喊叫,几个人都压制不住。
青音打开一个白磁瓶,用一柄玉制小勺舀出一点药膏,分别点在士兵的双眼里,再用干净的软布包裹,过了片刻,士兵就不再出声,人也瘫软下来,呼吸粗重,昏睡过去。
“这针要扎够一个时辰,你们别动他,就让他躺着休息。等他醒了以后,每日两次,把这瓶子里的药给他抹在眼睛上,不出一个月,他就能看见东西。”
士兵们欢喜异常,都向青音道谢,青音哼了一声,却道:“东西是能看见,不过只比瞎子强些,要想像从前一样,那是绝不可能了。就算我娘活过来,也只能治到这样了。”
又笑嘻嘻地道:“谁叫他手欠,随意动谷里的东西的!”
这话说的赌心,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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