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难当[女穿男]》第57章


……
黑夜,月明星稀。
人间,灯火通明。
飘摇的雪花似乎也染上了有温度的颜色。
地面上,早已积了厚厚一层雪,人踩在上面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然而空气中充斥着烟花炸放、鞭炮炸响、人们欢呼、孩童嬉闹的声音,从而使得人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不怎么明显了。
三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坐在同一个轿子里。
沫萝掀开盖头,撩起帘子,望着外面。她发现轿子由金雀鸟抬着,飞在半空中,下面人显得渺小如蝼蚁。她道:“紧张吗?”
血女傲娇地哼了一声,没给回答。
林雪儿淡然地说:“还好。”
沫萝揪着衣角,嘴角扬起,“我快紧张死了!”
轿子落地,三女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一开始,轿子里伸出一只小小的的手。那只手很好看,指尖冒着莹莹粉光。见此,三女对望一眼,没有人回应那只手。
接着,轿子里伸出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手指指腹有茧,指甲被修剪的平齐,手背的皮很薄,能看清手里的骨头形状和经脉的颜色纹路。
三女再次对视一眼。血女斗胆将自己的手了上去。那只手反握住血女的手。血女感觉到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怜惜温柔,她心弦一颤,明白了这只手的主人绝不会是皱眉。
最后,轿子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手指宛如玉笔的手。那只手很好看,看上去既有力量,又柔软细腻,让人分辨不出它主人的性别。
沫萝是个颜控,她抢先一步将手搭在对方手上。那人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牵住了她四根并在一起的手指。她看着肥肥嫩嫩的手,再看看对方那好看到找不出丝毫缺陷的手,不由自卑起来。她心想:“这人是谁啊?”
林雪儿没得选择,她将手搭在那小手上。
在三只手的牵引下,三女从轿子里走出来。在雪地里,她们明艳如雪里开出的红花、燃起的火焰。她们容貌美丽,姿态袅娜,雪花打在她们鬓角,融进黑发里,勾起无尽诗情画意。
出来后,林雪儿看到牵着自己的是秦远。血女发现牵着自己的正是方白,方白戴着眼睛,穿着设计出的那套衣服,宛如皎月落地成像、飘雪凝铸成人。沫萝发现牵着自己的正是宋墨,她看着宋墨此刻的模样,惊讶的已经说不出话来。
宋墨身上有种端庄肃静的气质,他衣着素丽华美,绝色容颜在月光雪影里忽明忽暗,仿佛画中走出的仙,那般不食人间烟火。他漆黑明亮的眼眸里没有情绪,却毫不暗淡,仿佛盛满了阅览不尽的星辰大海。
惊叹完三男的颜值,三女进入沧澜宗。
沧澜宗此时宾客满座,人们筹光交错喝着酒、吃着饭菜,交谈着。来者身份地位不一,其中甚至有魔族。天空中,一群金丝雀在啼鸣伴奏,它们浑身冒着金光,嗓音清脆,奏响的乐曲轻快甜蜜。宴席间,一群穿着粉衣的女子端菜传酒,她们容貌体态类似,面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笑容。
沧澜宗的会客殿上,有四位风格迥异的美人跳着舞。她们容貌美丽,各有千秋,神态气质均属上乘。第一个穿着嫩绿的罗裙,头戴桃花,清秀温婉;第二个身穿大红石榴裙,头戴红珊瑚步摇,明艳妩媚;第三个一身鹅黄襦裙,鬓角别了一朵黄牡丹,端庄大气;第四个一身白裙,玉簪束发,高雅冰冷。
这四位姑娘正是醉生楼的镇楼之宝,春夏秋冬。春夏秋冬是一种身份,一种代号,每年都要换。换成时下最新嫩、最漂亮的一批,故而又被人称为“年年新,岁岁改”。
见到三女,人们蜂蛹而上,前来道贺。
三女环顾四周,不见新郎。
三位证婚人应付着前来问候的宾客。对于此时事,方白自然是得心应手,不在话下。秦远应付的大多是些年纪跟他差不多、比他小的孩子。宋墨对此早有准备,他一脸冷漠,身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很好的隔绝开那群人。
春夏秋冬见到三女来到,停下了跳舞。她们手里拿着垫子,轮流铺在三女将要走到的地上。后来,是金雀鸟衔住垫子,度三女上去。
三女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沧澜宗的会客殿。
此时,会客殿上坐着四位神君。三位在门口相候。
沫萝攥着萧寒的手,担忧地望着会客殿里的四位神君。萧寒拍拍沫萝的手背,安抚道,“不怕。四位神君能给我们主婚,是我们的福分。”
三对新人进去,拜四位神君。
下面,春夏秋冬四女继续歌舞。宋墨三人则与着来往的宾客攀谈交流着。就在三对新人拜过天地、神君、对方,新娘准备回房时,下面出了一则让人始料未及的事故。
宋墨正和东部四大门派的掌门聊天,一个紫衣少年骑着紫毛狻猊冲了进来。
那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风满。
风满看到宋墨,刚想说什么,就被身处宋墨身边的风京玉打断了:“阿满,你这是做什么?快下来!”
风满连连哦了三声,他从紫毛狻猊背上跳下,跑过来,道:“那个……”他望着宋墨,只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眼前人的布景板。他本有千言万语要脱口,最后却只说出这句话,“好久不见。”
宋墨点点头,“风少爷长高了许多。”他的口吻介于陌生与熟悉之间,很微妙。
风满刚想说什么,就见玲珑阁的掌门林灵儿叫走了宋墨。他忙道:“等一下!”
“有事?”
“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好。请说。”
“我…那个…这个…你……”
“有事不妨直说,灵儿姑娘在那儿等着呢。”
“诶呀!就是,我瞧不起你!”风满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改口道,“不是。我是…瞧上你啦!”
“哦。”
“那么,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不愿意。”
“你为什么拒绝,是我哪儿不好吗?”
“我很奇怪,我已经拒绝你了,你为什么要再问原因。这样,岂非是在自取其辱?”
“我想知道我哪儿不好,如果能改,说不准……”
“就算你改了,我也不会改。”
“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
宋墨的态度始终如一,平静冷淡的叫人错愕。
风满有些崩溃,他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
“你的逻辑不通。”
两人的对话使得会客殿下的宾客宴席静下来。他们注视着两人,听着两人打太极似的对话,均感匪夷所思。
“你!”风满望着宋墨,一副气急又奈何不得的样子,“除非你说出为什么不喜欢我,不然我就一直纠缠着你,直到你改变心意为止!”
“第一,你年纪太小。”
“第二,你我观念、身份不合。”
“第三,你瞧上的只是我的脸。”
“第四……”
风满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够了!不要再说了!”他抹去眼角的泪,“我活到这么大,只哭过两次。而这两次都是为了你!”
宋墨不语。
“你长的是好,可我也不是以貌取人之辈。”
“哦。那你尽可以找个姿容平凡、蕙质兰心的姑娘成家。”
“你!”风满被气的吐了血,却还是不忍苛责宋墨。他道,“苍天不公……”
宋墨心里翻了个白眼,“像你这种天骄之子,生下来就拥有如此身份地位、财富资源的人,也配说苍天不公?”面上他只是冷眼看着。
风京玉虽然觉得风满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宋墨示爱,还被彻底拒绝,实在是丢尽了他的脸,但是这毕竟是自家孩子,他只恨自己教导无方,惹下此等笑话。他挡在风满面前,道:“此事乃是风某管教不严之过,诸位不必再看了。”
那群好事者叽里咕噜地交谈着,说些有的没的废话,就是不离开,一副打定主意要看好戏的样子。
风满听着那群人嘴里的污言秽语,喝道:“闭嘴!”他指着其中讲的最起劲的泰岚、贾章菲等人,“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拿出来说又怎么了?”
泰岚道:“可你们皆为男子。”
风满哼了一声,“是又怎样?难道男人喜欢女人就正常了?”
贾章菲娇滴滴道:“那是自然。”
风满似质问,又似在自言自语道:“为什么男人喜欢女人就是正常?男人非要喜欢女人不可吗?”
宋墨道:“男人不一定要喜欢女人,也不定要喜欢男人。他可以谁都不喜欢。至于,大家觉得男人喜欢女人正常是因为此事自古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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