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反派背后灵[快穿]》第140章


难道!?
渐善忍着激动的心情,如果真的是那人醒了的话,那可是一件喜大普奔的高兴事,全魔域都要狂欢的那种!
因为他们再也不用忍受白黎轩的喜怒无常了,有人能治!
渐善便抱着它家主人静等白黎轩的好消息。
一连两个时辰过去了。
山顶风雪依旧,触目所及,廖无人烟。
白黎轩人去哪了?
白黎轩仍旧站在栖真置身的冰棺旁边,许久未动,渐善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得抓耳挠腮。
没有弹回自己探寻的神识,这说明白黎轩的心情至少是不错的罢,那为何跟傻了一样?
“人类真别扭。”渐善忍不住对自己的主人说。
小孩面无表情瞅他,也不知有没有听懂,撇开眼,呆呆地盯着一棵挺拔的古松。
又半个时辰过去。
渐善:“我觉得我得提醒他。”
冰棺可以保证尸身不腐,但寻常人可受不了那冻人的寒气。
白黎轩为安置栖真的尸身专门修缮了一座山中宫殿,虽然地盘比起魔宫来是小了点,但魔宫该有的富贵堂皇这里一样不缺,还有许多民间的寻常事物,总体比较偏烟火气。
渐善将自己的小主人放在客房,又费了点功夫将小孩哄好,布下足够牢固的结界。
他不敢带着小孩去,万一白黎轩又哪根筋不对,至少这里是安全的。
白黎轩会眼也不眨地毁了自己的居处,却绝对不会毁了他为那个人建造起来的家。
带着这份唏嘘,渐善顺着路向白黎轩靠近。
门没关,也没有遇到机关阵法,渐善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
要说没有布设陷阱,万一广宁道人得知了消息来抢人怎么办。
——开玩笑,难道白黎轩本人不是最牢不可破的机关?
就要接近了,接近的不止是白黎轩,还有那个人,渐善一点都不敢疏忽,下意识把呼吸和脚步放得几不可闻。
他知道白黎轩始终能发现他的存在,但表现出最基本的无害性是相当必要的。
就如渐善永远不会让危险的人靠近他的小主人。
当视野范围内亮光逐渐放大,浅蓝色的瑰丽光泽遍布于整个房间,渐善站在门口,第一眼注意的不是那些价值不菲的傀儡蝴蝶,也不是磐石一般负手站立的白黎轩,而是冰棺中卧着的年轻男子。
虽然很微弱,但是胸膛确有起伏,鼻前漾着白雾。
渐善满脑子充斥着不可思议。
真的活过来了??
等一下,为什么这么突然?对了!那只藏在断剑里的魂魄!
“白……”
白黎轩缓慢抬起右手,往后扬了下,只一个动作,渐善瞬间噤声。
但他在心里仍旧很奇怪,白黎轩既然没兴奋得傻了,为什么不把栖真给抱出来?他会是这么粗心大意的人吗?
再一仔细观察,原来白黎轩早就用灵力裹住了栖真的身体,寒气根本无法透入。
渐善:真的是很体贴…个鬼!
冰棺里面躺着会舒服吗?直接抱出来不是更省事。
斗着胆子上前一步,这个角度能看见白黎轩的侧脸,渐善像是重新陷入了莫大的疑惑中,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看白黎轩的表情,好像并不只是单纯的喜悦。
那是一种混合着多种情绪的复杂,有失而复得的高兴,也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怅然。
渐善不知道有什么好怅然的。
或许是动物在感情反面都是一根筋,渐善觉得,只要人能醒不就得了么,比起永远都不会醒可要好太多了。
白黎轩脸上还含着一道更深刻的情绪,让渐善努力辨认了许久。
初一看他觉得那是愧疚,含着悲伤的愧疚,再仔细、更仔细地看下去,黑若深潭的眸子里却盛满了冰凉的决绝。
渐善不懂。
除了高兴,其他哪一种情绪出现在此刻的白黎轩身上都不合理。
他只觉得现在的白黎轩,危险极了。
白黎轩俯下身,结实有力的两只手臂将冰棺中的江奕给稳稳抱了起来。
江奕的脸颊垂到了白黎轩坚硬的胸膛,男人身上含着风雪的味道,淡淡的冰凉中隐约透出些许温柔,是江奕所熟悉的气息。
他浅浅阖着眼,狭长的睫毛于眼睑下映落一片散碎的阴影,在这怀抱中睡得更沉了。
魔尊陛下在江奕的眉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然后他抱着江奕转过身,头也不回,声音里混合了冰棺的冷,无眉山山巅狂风呼啸时的寒。
“走。”
&&&
眼前的雪景不为江奕的记忆所知,却莫名有些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无眉雪山中和白黎轩重逢,才让他梦到了这座雪山。
是的,江奕判断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而他很快就会从梦中醒来。
只是慢慢的,这种清晰的认知好像变得模糊了。
江奕身处一个洞|穴的入口处,这个洞|穴又窄又矮,从里到外都是如此,以他的身长完全无法站起来,只能盘膝而坐。
洞|穴也不深,三步左右到底,容纳两个重伤且走投无路的人,刚刚好。
而洞穴外,是足以让人迷失在其中的暴风雪。
雪砸在地面上,留下浅浅的痕迹,逐渐又被新落下的雪所覆盖,江奕微微伸长脖颈朝外望。
风在某些时候是一种温柔的象征,雪在某些时候是一种美的象征,但是当它们结合起来时,却又能立马化作一只凶猛的巨兽,所过之处,几乎断绝了所有生机。
留下来的只是满目寂寞的苍茫。
这时,他的颊边传来手指骨节轻轻抚过的触感,和外面肆虐的风雪一般冰凉。
江奕有点怕痒,不等那只手帮他把散落的鬓发别向耳后,下意识就将那只手给拍开了。
指尖擦过那粗厚坚硬的手掌时,又不受控制地想着,或许也没有那么冷。
低沉的笑声在他就近处响起,含着粗粝的沙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咱们的栖真栖大丹师受到的打击太大,已经开始心灰意冷了?”
江奕微微垂下眼,几乎是下一刻就拽紧了掌心的乾坤袋,这样回他:“练不出来还生丹,死的又不是我。”
那人被九转神雷戟所伤,胸膛破了个大口子,怎么也愈合不了,能治的丹药只有天品还生丹,且全大陆只有他能炼制。
乾坤袋中的灵材五花八门,作为炼制还生丹不可或缺的灵材万年青参,却仅仅只剩下了三株。
除了寒冷、血腥味,两人所在的洞穴中还弥漫着浓郁的苦味。
细看过去,便能发现两人的衣服上都不甚均匀地沾染了一些烧焦的药渣。
“我平生从未听说过能不用丹炉来炼丹,你确定能行?”
江奕瘫着脸:“照理可行。”
那人笑了一声,笑声中更添了一抹谑然,让江奕想要将乾坤袋糊在那人的嘴巴上。
在他将想法付诸现实之前,那人的嘲讽果真又来了:“你说,好好一个法修兼任丹师,干甚么将丹炉当锤子使。”
“这下可好,弄丢了吧?找不回来了吧?”
“这也就罢了,堂堂九品炼丹师,全身上下居然就只有一个丹炉。”
“这消息要传出去,那些拼命推崇你、奉你为神的丹师,他们敢信?”
江奕:……
江奕:“炼丹最讲究心境、熟练和趁手,心境最重要,熟练和趁手也是必不可少,而且对丹师来说,一次用两个丹炉本就不妥,这样会……”
“栖真,我发现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做派、作风,像个几百上千岁的老学究。”
那人喘了一口气,手臂曲起撑在石壁上,往江奕这边凑了过来,笑道,“我听到的传闻是不是有误?其实你并不喜欢独来独往,每次出行,身边都乌拉拉一大堆学子学孙,冲着你嗷嗷待哺?”
他一靠近,黏稠的血腥味顿时更重了。
江奕薄唇张了张,将辩解的话咽了下去,扭过头不想理他。
那人更忍不住笑,发自内心。
然而笑声已变得虚弱无力,和雪一样轻。
他将江奕紧攥着乾坤袋的手指温柔扳开,手指蹭了蹭,覆盖住。
江奕这才恍惚发现自己错了,这人的手并不寒冷,一点也不,散发着淡淡温暖的温度。
温度在流失。江奕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反握了上去,想要将它留住,留在这个人的身体里。
“前半生,我活得不知味,大半时间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
“其实我早该死了,死在灭魔崖底,死在万丈骸骨林,能活到现在,是向天争来的寿命。”
“你要是想要,我就把这余下的一点命数给你罢。”那人的手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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